汉军那浩荡的军势，使得霍去病激昂的叱喝，更显得气势磅礴。
直到眼前再次一片漆黑，旁观者都还沉浸在当时霍去病一人骂阵成千上万的场面之中。
能说霍去病做的没问题吗？不能。身为主帅，士兵们的牢骚必然可以有其他解决方法。不过，对他来说，这应该就是最好的方法了。无论是回应质疑，还是堵住牢骚。
好了，那么，这些场景到底有何意义呢？
“喂，醒醒，怎么了？”
猛然间，旁观者眼前豁然。
此时已然入夜，一名戴了标准头盔（按望天规定，军队盔甲除军官外原则上制式化，人道上允许个别士兵自带盔甲，但所有士兵必须穿着印有望天王国标志的战袍，标准头盔和中世纪骑士头盔有点类似，上面飘了根蓝色飘带）的士兵蹲着，一手按着佩剑，一手摇晃霍去病。
“嗯……”
霍去病慢慢睁眼，坐起身，接着吸了口冷气：“嘶——痛”
“请问你遇到什么情况了？为何会倒在路上？”士兵见霍去病意识清晰，心知问题不大，便询问起他倒地的理由。
“不知道被偷袭了……我看看”霍去病一手按住后脑，一手上下搜索口袋，“切，被翻过了。本来还有点钱的，没了。”
“是吗。”士兵的声音紧张起来，“就是说当街抢劫？”
“恐怕是吧……”霍去病咬着牙，“那个，能扶我一下吗？我可能会站不稳。”
“哦哦。”士兵连忙拉起霍去病，让他搭住自己的肩膀，“我带你去医疗中心。”
昔日万历时期，从来没去过那地方，如今霍去病数日间连去三趟，旁观者深感其过人之处。
“嗯？等等。”
突然，士兵一顿。
他打开面罩，仔细看了看霍去病，然后惊呼：“是你？”
“水三起？”霍去病搜了搜记忆，找到了这张脸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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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到你了……”
洋柔还是那个洋柔，一点不温柔，翘着二郎腿叼着肉干看着书，如果不是霍去病再度前来，她应该蛮安逸的。
于是，她那有点意外又有点不爽的语气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刚痊愈一天就又过来的”洋柔看看水三起，“士兵把你架过来不会是又打架了吧？那你真的很厉害了。”
“不是打架是打劫。”水三起替霍去病回答了，同时担忧地看着他，“感觉还好吧？”
“你也说过，我是军人之躯，没那么脆。”霍去病咧咧嘴，“不过晕是难免的。”
“上头那边的报告和半月夕那边，我会去搞定。你安心休息吧。确认一下，路上你跟我说的那些就是全部了吧？”
水三起把霍去病放到一把椅子上以后问道。
“是。”霍去病道。
走在回家路上突然被袭击，毫无头绪，没有任何关于行凶人的猜想。
旁观者都有三种想法，霍去病自然不可能真的那么想。不过，那些事，不说比说好，这是旁观者和霍去病无声的共识。
水三起点头，和洋柔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那么”洋柔上前，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准备好了一系列伤口处理物，“开始治疗吧。”
“麻烦了。”
无言。
“话说，你不好奇，我为何会变成这样吗？”霍去病可能是吃痛了，想聊聊天舒缓一下。
“有什么好好奇的。”洋柔手中的动作如飞，根本不停，“我对佣兵出身的人没有什么好奇心。而且，干医生这行，一个一个患者的受伤生病背景都记下来的话，感情都得麻木了。干脆”
洋柔剪断纱布。
“完全不在乎即可。”
“嘶——”霍去病又吸了口气。
“行了。这伤还是有点危险的，你今晚睡这吧，可以睡这房间的任意床上，都是干净的。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就住这，听得到。晚安。”
洋柔将各种用具收好，并叮嘱几句，就想转身走人。
“那个——”
霍去病连忙叫住她。
“嗯？”
洋柔站定。
“那个，冰教士呢？”
“他回望天城了。下次再来估计得过一个月季了。怎么？”
“没什么。”霍去病咧咧嘴，“晚安。”
洋柔眨眨眼，没说什么，关上门走了。
“这回还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这次几乎就是你被打倒的瞬间，我就回还了。”旁观者早就等不及了开口说话道。
“看到什么了？”霍去病摇摇晃晃扶着墙到了一张床那，趴了上去。
“军中传言你内侍治军那会。”
“哦，整顿军务的事。”
霍去病和旁观者差不多，对这段情景没什么想法。
“嘛，不说这个了。虽然很遗憾，和你仔细说说以前的事情就先延后吧。你是一路看过来的，对我被袭击，有什么想法吗？”
霍去病将前额枕在两只手臂上。
“三种。”旁观者分析，“一，钱没了，普通抢劫，二，被翻兜了，和被万历扔掉的信有关，三，打那么狠，和你打趴的那些混混有关。”
“这就三种可能了。”霍去病道，“你到底不是我身上的跳蚤，有些事，你不知道。比如，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了冰噤曾对我做的那些事的感觉。结合那个教士神神叨叨的话，又一种可能性。”
旁观者皱眉。
“唉。”霍去病难得叹了口气，“如果只有一种还好，如果有两种以上混合了，那只能说，乱如牛毛。”
对了，这些可能性是有可能重叠的。
旁观者顿时也泄了气。
“哼哼哼”
突然，霍去病笑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旁观者异之。
“仔细想想这也没啥。”霍去病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好歹，我们还有起点可查。”
“啊？”旁观者一时不解。
“银汉为有在找那批人的来源吧？”霍去病道，“那批人就是一个起点。最次，能排除一种可能性。”
“其实要我说，我们可以不用着急小心等待下一次现在你肯定被盯上了嘛，会有下一次的”旁观者建议道。
“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等着不动的窝囊废吗？没有头绪先不论，有头绪，我会甘心？”
好吧。
“今天先休息吧。我确实有些累了。”霍去病言毕，闭上眼睛。
旁观者看了看一边的窗户，拉着帘子，看不清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