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无奈地看着天风,他没有想到这钱最后赚到他身上去了,好在看后者的样子,一百八十两对他来说似乎很云淡风轻,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也就罢了。
“只是这酒如今可喝不得,需等个两三月才能有好的风味!”
天风摆了摆手:“无妨,便在周兄处放上两三个月,天某到日子了,定会回来,与周兄共饮此酒!”
“如此甚好!”
两人就此约定。
下午时分,天风便告别启程了,周易给他拿了一坛提纯米酒带着,他没有拒绝,只是又要了一个碗,倒满了一杯,递与了周易:“今天某离去,来日再见,定然与周兄饮个痛快!”
一仰脖,酒顺着酒坛落入他的嘴中,发出了咕隆咕隆,众人注视下,倒也有几分畅快。
酒坛一空,天风看都不看,直接扔在了地上,伴着清脆的响声,他负手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周易只想到那么一句诗: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有些人天生便与别个不同,天风便是这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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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天的忙活,善后工作也到了结尾,周易将整个的进展进行了总结,而后便去李华阳的府邸汇报了,大的方面都已经完成了,只剩下几家小门小户还纠缠不清,周易见过那几家,都不是穷人,只是想钻赈灾的空子,多得些赔偿金,对于这样的人他是不想理会的,而且直接交给李华阳比他自己处理效果会更好。
与李华阳交代清楚,周易又抽空回了一趟家,询问周庄落花村的修缮进行的怎么样了!今天李华阳又催促了他,询问岚山镇的房屋改造何时动工,他不得不回来搞清楚落花村的情况。
“实在不行,爹你那队伍就再招些人来,到底是这么大的买卖,哪里是你一个人能吃得下来的,少赚一点是一点了,反正孩儿的酒馆一年营收够你养老的!”周易以为周庄是舍不得将赚钱的机会分出去,便劝了一句。
哪知周庄二话不说将他拉到一个偏门,那里原本是堆放杂物的,只是现在都收拾了出来,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柴米油盐,有日常用品,甚至一个角落里还堆了一大滩的书。
周易往着周庄看了一眼,有点搞不懂周庄领他看这些玩意干嘛!后者解释道:“这里的东西都是这些天乡亲们送的,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得到的风声,知道我承包了这么大的工程,一个个都想把自家的人往队伍里塞,甚至是有些以前没有干过匠工的人都想着法地进来,你说我带这么一只良莠不齐的队伍能干成什么事情,可真要拒绝,你二娘礼都收了,我还真不好拒绝!”
“合着,这些都是人家送的啊!”周易走进房里,东瞅瞅西看看,他也算是长见识了,古代人送起东西来,真是逮到啥算啥,都不忌讳,里面甚至还能看到日晷。
日晷是啥?不就是古代的钟嘛!这人给周庄送了个钟。。。。。。
周易抬头,有些犹豫应不应该告诉周庄,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别折腾了,不过他也没有随它摆着,到底是个犯忌讳的东西,便提醒了周庄一句:“爹,这日晷还是还给人家吧!摆着碍事,再说咱们家也有,犯不着别人送!”
“行,我知道了!”周庄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周易,似乎有些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只让他将日晷送回去,不过他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这样吧!爹,你可以让你原先队伍的那些老兄弟们帮着带带徒弟,让他们跟着学学,实在不行的,就让他们打打下手,反正你抓点紧,李大人都催我几次了,您也该动工了!”周易没法子,这些家长里短他扯不清,只能继续催周庄了。
“行了行了,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滚滚滚,赶紧滚!”周庄被他催得心烦,没好气地骂了两句,又道:“对了,老子的酒喝完了,你记得再送两坛回来!”
“。。。。。。”这岚山镇能一边骂一边问周易要酒喝的恐怕就只有周庄了,而且他张口了,周易想不给都不行。
没办法,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得嘞!给自家老子拿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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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善后,得了老百姓的夸奖是不假,可周易的家底也空了,妖风来前囤积的粮食无偿给出去一半,为了偿还张家债务的五百两也都花光。
若不是天风那一百八十两银子,周易心里怎么着都会有一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错觉。
黑虎在家里忙活了这些天,今天也终于来店里报道了,简单地吩咐了两句,他便带着手下人出去收粮食去了。
方玉今天也来说书了,周易大喜过望,赶紧让人通知诸葛云上午他的说书取消掉,这家伙这些天咬牙撑着,胖大海都快成零食了,看得周易那叫一个于心不忍,可他没办法,劝不动的就是劝不动。
好歹方玉终于来了,周易那颗心也放了下来,总算不用担心诸葛云的嗓子还能撑几天了。
一切恢复了常态,只是店里还是有些许细微的变化——憨牛这些天可是勤快的很,虽然因为说话直不能呆在全面招待客人,可在后院简直跟他当初说的那样,一个人顶十个人。砍柴,挑水,洗碗洗菜,只要是后厨的活,只要他能干的,基本上全包了,而且这家伙身板虽厚手脚一点不慢,麻利得很,一个上午便能将所有的活都干得妥妥当当。
“当初收他还真是收对了!”周易很是满意,顺手拉过了急急从他身边经过的宁倩倩,“你干啥去?!”
“我去前面!”后者低着头,回了一句。
“你等会儿!刚在前头不还说来后头的吗?!”
“这不就是又要到前头去了嘛!”手一扭,宁倩倩挣脱开了周易的手,匆匆走向了前头。
“嘿!”周易紧了紧手,放了下来,无奈道:“这丫头,摆明了就是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