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要拉一帮子的话,这活还真没赚头了,所以咱们能赚点是一点,就别想那么远了!”
想赚这钱不是现在,周易这是把话说死了。
按说以往吧!他要是这么一个人把话说死,先不管其他人,梁翠芳肯定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再怎么说那也是几十两的赚头,凭什么你一个人说不能干就不干了。可这些天周易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有很大的变化,搓衣板这事自不必说,另外这几日又上山砍了几次柴,照样跟第一次那般砍回来了许多。还跟着周庄旁边给他讲解风水学。
只是这几天的工夫,百无一用变成了百事通。她还真不敢随意呵斥了。人就是这样,当你拥有了令别人依仗的能力,那你的地位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而这一切的变化,源于你自身的实力。
拉队伍买搓衣板这事哪说哪了,周庄一听干不了,便也不纠结这事了,他现在心头的头等大事是给刘大头家重新改建房子的事情,所以心思全放在风水学这本小册子上了,他必须全记住了,以免再犯了忌讳。
梁翠芳收拾完了菜,也回厨房去了,只剩得周易和周庄两人继续给搓衣板刷漆。
这时候院门外却突然走来一男一女,两人停在院门口,女子往着院内喊了一声:“请问周家周易可在?”
周易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不过头顶挽着的却是妇人常见的云鬓髻,显然是已经成家,不过这也正常,这个朝代二十来岁的姑娘还不成家的话,恐怕也会遭人笑话。她的旁边站着一男子,看她手挽着那男子的热乎劲,不用猜也知道,这必然是她的官人。
男子一身粗布衣,不过款式看着像电视上常见的管家服,头上还带了一顶管家帽子,瞧这一脸的处事圆滑,应该是镇上某个大户家的管家。
周易正要迎上去,梁翠芳估计是听到声了,从厨房门口探头望了一眼,立即惊喜地迎了上去:“哎呀,这不是吴家的闺女还有姑爷嘛!哪阵风把你们吹来的啊?”
同时还不忘朝着周易和周焕道:“之前那两块搓衣板让你们亲自送去吴家的,没忘了吧!”
“啊?收,收到了已经,今天啊!我和夫君便是为了这事来的,请周大哥办点事情!”那吴家闺女连忙替着回答了一声。
“帮忙啊!可以可以!哎,也别忙着,进屋说进屋说!”一听对方有事请求,梁翠芳乐坏了,拉着那吴家闺女的手便往着屋里带,那热乎劲令得吴家闺女满脸写着不适应。
周庄也被这动静打搅了,从内屋走了出来,见梁翠芳领着吴家的闺女和姑爷进门来也很是很热情地让着两人入座,这两人俨然成了周家的贵宾。
“怎么了这是?”周易面带疑惑,轻声嘀咕了一句。
周焕就在他手边站着,声音虽轻,可他还是听见了,解释了一番,原来周焕当年考武秀才的时候找了好些日子的举荐人,结果没一个愿意帮忙的,好在这吴家的姑爷是县里张举人家的管家,替着他跟张家家主张秋生提了一句,见了一面,张秋生与周易很投缘,最终答应帮忙举荐了,也是这般,周焕最后方才有了参加考试的资格,才中了武秀才。这不今年马上要乡试了嘛!张秋生的举荐信还没写,去求见了几次都没下文,自然要对这两人热情些了,还指望着这吴家姑爷再替着美言几句呢。
周易听明白了整个的始末,也就不奇怪了。
“这样,锅里还坐着鱼,周易你替着我去看看,免得焦了,周焕你去将外面那些搓衣板没刷完的油漆刷了,吴家闺女和姑爷我自个招待!”梁翠芳与那两人热络了一会儿,便将周易和周焕全赶走了,吴家姑爷正要说些什么,她摆摆手示意他放心,道:“姑爷等会儿有什么事情和我说是一样的,两个孩子我做得了主!”
周易点了点头,没反驳什么,还真往厨房去了,周焕后头跟着,没去院子,跟着进厨房了。
“兄长,娘便这样,您莫要见怪啊!”他想解释两句,因为他看不懂周易的脸色到底是好还是坏。
“行啦,我是你兄长,你都懂的道理我能不懂吗?去忙吧,明天把那批货都发出去,我们第一批货也算是全部结束了!”周易拍了拍周焕的肩膀,这小牛犊子般厚实的肩膀捏都捏不动。
他倒是真没生气,其实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梁翠芳想自己招待的理由无非是怕周易到时候不同意吴家姑爷的请求,得罪了人家,这点心思他还是清楚的。虽然那吴家的闺女和姑爷是来找他的,可周焕的前途也很重要,他也挺喜欢这个便宜兄弟的,能帮一把是一把。
不过梁翠芳那般想他,他心里说完全不膈应也不可能,因为这女人就是完完全全地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在这事关系到周焕,要不然他非搅和一番,吓吓她不可。
当然话又说回来,可不就是因为关系到周焕,所以梁翠芳才会这么做嘛!
“罢了,罢了,反正能答应不能答应,这事二娘心里也有数,谁谈都一样了,专心做鱼吧!”
梁翠芳说鱼在锅里坐着,周易将所有的锅找了一遍都没发现,回头一看,还在砧板上放着呢。
“嘿,真行!不是在锅里吗?怎么又从锅里跳回砧板了?”
周易拿着刀,正要在鱼背上划拉几道,以备等会儿做红烧鱼的时候能入味,突然停住了,心道:这些天尽吃些红烧鱼,喝鱼汤了,都快吃吐了,好不容易才掌勺一回,换个花样吧!
“吃什么呢?!”周易的目光在厨房的调料罐里游离着,这个时代的调味品与明朝已经差不太多,满满当当地摆放了不少,类似糖,醋,盐之类的调味料都有。
“既然如此,那便来道糖醋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