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院落,几个正在打扫院落的妇人问道,“寨主,可是来找蔡大小姐的?”
顾人玉笑着点头。
妇人道,“方才蔡大小姐已经和她的丫头收拾东西走了。”
“走了?”顾人玉讶然失色,“你们怎么没有拦着她?”
妇人道,“她说已经与寨主说过,见她行色匆匆,只以为寨主应允过……更何况人家要走,我们又哪里好过问。”
顾人玉无言以对。
只问道,“文姬走时,可曾留下什么话。”
妇人道,“只说回家探亲,见她行色匆匆,走的时候,一边抹泪,老妇我只以为她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敢过问。不过她那身边的那丫鬟,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还口中说什么‘遇人不淑,错付痴心’什么的……。”
看来今天早上被丫鬟桃夭撞见自己与赵小曼的事情,她已经告诉了蔡文姬。
蔡文姬一气之下,已然下山去了。
顾人玉赶紧出了院落,去寻蔡琰。
来到东寨门处,询问守寨的小厮道,“可曾看见文姬姑娘主仆?”
小厮禀报道,“两人骑马已经下山了,走了多时。”
顾人玉当下也打马往山下追去。
顾人玉一路往东郡而来,先去太守府上见了桥瑁。
桥瑁见顾人玉前来自然笑脸相迎。
两人会与客厅。
由于之前桥瑁与蔡琰之间已经有了嫌隙,顾人玉当然没有直言相问,只绕着弯子道,“桥大人,这两天挺忙的啊?”
桥瑁笑道,“也没有多忙,已经差不多了。”
见顾人玉神色异常,只以为他话中是催促自己,又道,“明天我便派房吏去山上登记造册,壮士且莫着急。”
顾人玉笑道,“无妨,这次来,只是顺道探访一下桥大人,现在还有要事要办就要告辞了。”
顾人玉依旧确定了蔡琰没有来过桥瑁这里,所以便转身告辞。
桥瑁倒是觉得挺奇怪,心道,这人怎么刚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要走,但也没有多问。
顾人玉出了桥府,寻思道,蔡琰既然没来桥瑁府上,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是回陈留了,二呢,便是去找陈宫了。
顾人玉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去找陈宫的可能性大,毕竟陈宫欺骗了她,以她的性子,肯定要去与他说道说道。
打定主意之后,顾人玉又往昌邑而去。
又行了几十里路依然没有见到蔡文姬的身影。
她必定是故意躲着我,以蔡文姬的聪明才智,只怕不会走大道。
顾人玉一路走一路找,本已经耽误了大半的时间,恐怕此刻蔡琰已经到达了昌邑。
所以,顾人玉便选择直接到达昌邑,只要到了刘岱的府上守株待兔,必定可以等着她。
顾人玉快马抵达昌邑。
却不想刚入城中,就从街旁一个小酒铺中冲出来一个少女。
少女穿着一身鹅黄衣衫,却不想竟是昔日见过的刘岱掌上明珠,安平郡主刘金玲。
她冲出来就挡在了顾人玉身前,“小子,站住!”
顾人玉勒住马缰,定睛一看是她,瞬即笑道,“你不是赶往洛阳去见你那梦中的白马王子去了吗,怎么又回家了?”
刘金玲道,“钱花完了呗,现在准备回府上去取点钱来,再行打算。”
顾人玉一愣,这就是二十一世纪那种叛逆追星族少女么……
刘金玲笑道,“既然你来了,我也不追究你上次不辞而别的事情了,若是能再次帮我回府,本郡主依然少不了好处给你。”
顾人玉笑道,“郡主现在已在昌邑,回府不过盏茶时分,又何必要顾某相送?”
刘金玲撇嘴道,“我可不想让我爹发现我,你轻功好,带我回去呗……”
顾人玉当然知道刘金玲是什么意思,但现在自己可有正事要办,他可是要去刘岱府上挑事的,想必少不了一场厮杀,可没有时间招呼这个刁蛮的郡主。
只笑道,“顾某还有要事要办,不能陪郡主了,郡主好自为之,在下告辞了。”
“喂!”刘金玲没好气骂道,“言而无信的家伙。”
顾人玉一夹马腹,拍马径直往刘岱府上而去。
刘岱上次派兵围剿巨野匪寇,被顾人玉捷足先登,虽然没讨到好处,但也并非元气大伤。
现在他正在到处招募乡勇,接纳贤士。
刘岱正在大厅大宴宾客,他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袍,端起酒爵高声笑道,“此次宴请诸位前来,正是要诸位与我贤侄女和贤侄做个见证。”
说着先看向了堂下一位坐着的一位白衣女子。
那人豁然正是蔡琰。
随后又转首看着蔡琰对面坐着的一位白衫秀士。
“先前已经知会过蔡中郎大人,卫家与蔡家将结为姻亲,由公台与刘某共同保媒,婚礼就定在三天后的良辰吉日,到时候还望诸位一同前来观礼。”
筵席之上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别驾王彧,谋士陈宫,程昱,都列作其次纷纷含笑点头。
蔡琰也在其内,他坐在陈宫的下手位置。。
不过看来两人已经冰释前嫌。
在蔡琰对面则跪坐着一位白色长衫秀士,长衫秀士应声而起,脸上激动的神色不言而喻,笑着对着堂上的刘岱拱手道,“多谢刺史大人成全,小子先干为敬。”
说着端着几上的酒爵,一饮而尽。
旁边的丫鬟立刻又给他满了一爵。
长衫秀士随后又转首向,陈宫道,“多谢,陈先生!”
这长衫秀士,正是大名鼎鼎的汉武帝时期,大将军大司马卫青的后裔卫仲道。
陈宫也端起酒爵,含笑点头,“后生可畏,年轻有为!”
刘岱道,“仲道啊,你只敬几位前辈怎么行,怎么也得跟贤侄女喝一爵吧?”
卫仲道似乎有些腼腆,脸上一红,但随即恍然大悟道,“小的有失礼数!”
随即又满了一爵,端爵起身,与蔡琰道,“文姬姑娘,小生请了。”
蔡文姬却端坐不动,目不斜视,只淡淡道,“小女子不胜酒力,还请卫公子自行饮了。”
卫仲道脸上更是红了,举着的酒爵不知如何是好,不该是坐下还是站着,十分的为难。
好在陈宫开口说道,“琰儿啊,不喝酒,端下杯子意思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