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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 孔雀东南飞

    陡然听到这话,范铭先是一愣,既而又是一声叹息,没办法呀,莫惜容或许也是想找个好兆头。

    “这首《孔雀东南飞》唱地好”,范铭推门进了西厢房,笑着向屋子正中站着的那个红衣歌女道:“不仅辞好,你地嗓音也正好合着这曲子的韵味,称得上是相得益彰”。

    那红衣歌妓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难怪她的嗓音里还带着一股子稚气,“谢尊客夸奖”。

    范铭笑着向这歌女及随行的伴奏徐娘点点头后,在莫惜容身边坐了下来,妇人人一点也不笨,见范铭如此,想是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不妥,当下看向范铭的脸上就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见她如此,范铭也觉好笑,不过却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去拍了拍妇人的手。

    这会儿的功夫,那伴奏的徐娘已收了芦笛换上了一面琵琶。三两下轻拨之间。欢快地曲调已应手而出,手持牙板合节而击地红衣歌女曼声开口唱道:

    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

    被服罗裳衣,当户理清曲。

    音响一何悲,弦急知柱促。

    驰情整中带,沈吟聊踯躅。

    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女子这次开口唱的却是晋初徐陵所写的乐府调《玉台新咏》,据徐陵《玉台新咏序》说﹐本书编纂的宗旨是“选录艳歌”﹐即主要收男女闺情之作。

    这首歌不管是调子还是曲辞,都有浓厚的民间风味儿,听来甚是活泼好听,但范铭刚一听那小歌女唱出“双飞燕”这三个字时,原本脸上吟吟地笑意已是没了。

    若是在青楼勾栏里唱这首辞自然是没什么,那样的地方歌女不唱还不行,但这毕竟是在家中内闺,这就跟后世里出去玩一样,在娱乐城里大家都喜欢唱《十/八/摸》一般。但真等回家跟老婆孩子在一起之后,任谁在自己家里也不会放这样的歌儿。

    范铭脑子里电闪过这些念头,正要开口制止歌女再唱时。却觉身后柔柔的多了一只小手儿,侧头看去时,眼见所见却真让人吃惊,原本他想象中应该是脸色很差地莫惜容不仅没有不快,赫然竟是一脸的盈盈娇羞,而背后的那只小手儿就是她借着身子地阻挡伸过来的。

    等范铭也微微侧了侧身子反手回去握住妇人的手后,粲然一笑的妇人双眼中如钱塘涨潮一样乍然荡起了一股浓浓的春/情。

    ……

    从妇人的表情中,范铭明显的能感觉到她动情了,不过说来这玉台新咏的词本也没什么大难的,她虽没有正经的上过学,但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这词中基本的意思也没什么难度。

    在望一眼,妇人脸上的表情愈发有些不对劲了起来,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一副小女儿状的娇羞,但眼神里透着的却是内里的春/情涌动,就连握着范铭的手都莫名的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来。

    看她这样子,范铭哪能还不明白这妇人的心思,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下,手指反过来勾了勾妇人的手掌心。

    伴随着这小歌女的婉柔的唱腔,以及这管弦斯琴的靡靡之音中清晰的听到了身侧妇人缥缈的呻吟味道。

    在这细细的呻吟声中,范铭头脑中婉约看到了一副旖旎的画面,此时的妇人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般,那雍容华贵的脸庞上隐约的多了一份慵懒的媚态,偶一动弹,那带着完美线条的身段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妙的曲线。

    “香雪,给这位姑娘打赏吧”,范铭丝毫没意识到他说这句话时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隐隐的还有几分焦躁的急切。

    伴乐的徐娘及歌女接过钱后福身一礼出房去了,同样是满脸扑扑泅红的香雪带着另两个丫头要跟了出去。

    歌女及另两个丫头在前,香雪走在最后,当她出来后反身关门时,最后一眼看到的正是夫人蛇一般滑进范铭怀抱中的景象……

    天雷勾动地火,一时间这天色仿佛都有些应景般的暗了下来。

    喘息声,呢喃声,呻吟声,一声声的仿佛都在应和着这久久未曾散去的那靡靡歌声,映衬这间不曾燃起烛光的房间内充满了朦胧的味道,天色愈发的黑沉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彻底的黑了下来,妇人慵懒的依在范铭的怀中,“范郎,今日去衙门当差可还顺当?”

    “还不错,不过这位置还太稳定,兴许要过两日就差不多了。”范铭将妇人扶了起来放躺在榻上,一边将扔在地上的拾了起来,披在身上,又在妇人那丰隆的臀部上拍了拍,“快起来,时辰不早了,娘还在等咱们吃饭呢。”

    妇人嘤咛一声,随即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一不小心之下缎面的被褥从滑落下来,露出了那雪白的胸脯,见范铭盯着又赶忙用衣服遮了起来,她这才想起家中还有‘外人’,慌乱之下一时又不知道小衣、亵裤扔到哪儿去了,忍不住朝外面叫道:“香雪,香雪!”

    只听吱呀一声,香雪这丫头红着脸推门进来,一见屋内一片混乱的场景,更是羞得有些抬不起头来,“夫人,你叫我?”

    “快我穿衣服。”妇人这时也顾不得羞涩,再加上香雪也不是什么外人,对类似的情景早已见过不少,一边也自己穿起衣裳来。范铭也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以后真得注意注意了,这白日宣/淫的的确影响不好。

    陪着一家人吃了晚饭,又聊了一会儿家常,范铭便独自去了书房中,这些天每天晚上要读书练字的习惯又重新被他拾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村学中的情形,如饥似渴。

    “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殀寿不贰,脩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范铭此时咏颂的这篇是《孟子·尽心上》的开篇。

    之所以重温孟子,范铭也是考虑到如今正在变法的缘故,昨天在县学中他还特地的去问了孙学正,上面已经隐约有了消息,说要废除考诗赋、帖经、墨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