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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知县大人的召见

    “怎样,答得如何了?”到出来之后在县学的院子中到处听到这样的相互问候声,显得即兴奋又紧张。

    范铭摇了摇头,这还仅仅是一个县学的甄试,要是将来到了真正的科举的时候还得了。

    考完出来,各乡各里的学子们都聚在了一起,兴致高昂的讨论着刚才考试的内容,范铭没兴趣讨论这些,不论是后世还是现在,中二青年都不少,在范铭的眼里这帮子腿上海沾着泥巴的学子们都是中二少年。

    不过这兴许都是今后的同学,也不能不把关系搞好,因此范铭饶有兴趣的观察起这些学子来。

    其中一个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胖子派头很大,旁边跟着两个小厮不说,竟然还带着个侍女,在一群人的围绕下高谈阔论的,显然是那帮人的中心。

    突然间,他的身旁响起了一声轻哼,“哼,不就是家里有点臭钱么,得意个什么劲,不学无术的家伙。”

    范铭转过身一看,发现一个中二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边,一脸不忿的盯着那边的胖子,范铭看到的却是嫉妒,心中一动,问道:“这位兄台,听你这话好像认识那家伙啊?”

    中二少年翻了个白眼,“王稼轩啊,谁不认识,楚丘首富之子,仗着有几个臭钱,到处显威风,我们都不屑于跟他一起。”

    范铭心中微微一笑,想不到这个时代就有仇富的了。

    见范铭不说话,这中二少年倒是自来熟的套近乎道:“我叫冯山,我看你有些脸生,不是县城之人吧。”

    范铭点了点头,“嗯,我叫范铭,是清河乡人。”

    中二少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又重新打量了范铭一番,“范兄家中必定也是豪富,这么一身好衣裳的花费可不低呀。”

    范铭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冯兄,这次甄试可有把握?”

    中二少年冯山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这次甄试的名额不都已经定好了么,我家里可花了大价钱的,我不就不信你家里没有给你安排好。”

    看范铭愣住了,冯山得意的冲他挑了挑眼,“没办法,咱上面有人。”

    听到这句话,范铭差点忍不住笑喷了出来,瞬间又恍然,心说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果然每个时代都是一样的,这走后门的实在太猖狂了。

    不过自家事自家知道,先前做的种种努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毕竟家中破落,就算是他有万贯家财也找不到走后门的门路,更何况他也只是刚刚解决了温饱而已,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范铭一边在县学中散步,一边和一些中二少年攀谈着。

    凭借着后世锻炼出来的自信和健谈,他倒是在这帮中二少年之中混了个如鱼得水,认识了好些个人。

    这次审稿的时间就久了一点,当司计拿着名单出来的时候将将是午时起,也就是说这名单一念完,就可以欢欢喜喜的回家吃饭了。

    又是在一片紧张心情的笼罩下,司计宣布了名单,这一次绝大部分人都欢呼了起来,因为这次是挑选不合格的,倒也不是那么的严格,最终有三十八人入选,清河乡有三人,至于那些落选的学子,司计也传了县尊大人的学谕,只要认真温习,来年还有机会。

    一时间皆大欢喜,入选县学的人顿时都忍不住兴奋的叫了起来。

    司计一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大声道:“入学之期为一个月春分过后,诸位学子务必前来报禀,三日未到视为弃学,诸位可回去好生准备。”

    众人都齐齐答谢各自散去。

    正当范铭也准备同本乡的二个入选学子一同离去之际,司计叫住了他,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可是清河乡范铭?”

    范铭微微一施礼,“正是。”

    司计点了点头,道:“知县大人大人要见你,你随我来。”

    范铭微微一怔,随即又反应了过来,转身跟同乡的两人打了声招呼,让他们跟陈嗣良说一声,稍等他一会儿,赶忙小跑了两步跟上了司计的脚步。

    转过一条小径,跨入二进门中,范铭看到了在当中的庭院中的石桌前坐着的一个中年文人,身边站着孙学正以及掌谕两人,不用猜,坐着的那位身材微福的中年文人必定就是本县的新任知县王大人。

    司计上前施了一礼,“大人,清河范铭带到!”

    范铭知趣的上前行了一个学生礼,“小民范铭见过大人。”

    “你就是范铭?”王知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了点头,“嗯,倒是生得一表人才,清河乡到底是人杰地灵,难得小小年纪就能有此才学。”

    范铭这时不敢轻易答话,这种时刻如果乱说难不得会不对这知县的胃口,走稳健路线反倒是最好的。

    稍稍垂头,偷偷的用余光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父母官,从脸型、身形上看,这知县也是也应该是世家出身,隐隐的透着一股子秀气,不像是北方汉子,倒有些像南方水土养活的士子。

    “此卷,可是你心中所想?”王知县拿着手中的卷子在空中晃了晃,正是他第二次的答卷。

    范铭点了点头,“是的,大人。”

    “那你给我说说,你卷中说的以资代养是为何意?”王知县对范铭卷中所答的句意似明又晦,又不好直接将心中所滤之事讲出来,只得以所出的考题来质询。

    范铭沉吟稍许,接着道:“资是为资本资助之意,养是为通行商帮之进纳,从商之道无非是逐利、低买高卖,然后考虑如何达到利益最大化,是为资为之本也,万事由本而成基业,养不过为枝末而已。”

    王知县沉思半晌,在思量着范铭这番话的意思。

    显然这段话已经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理解,而是世代从商的商贾世家的一套经商理论,他不由的再次抬头看了范铭两眼,这个后生难道是哪个世家的公子,但清河乡除了曹家仿佛并没有什么大户人家,难道是曹家的外戚?

    王知县不由嗤然一笑,曹家的还用得着到县学来么,“这番话可是有人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