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扑面,几乎睁不开眼,云海在脚下翻腾,葫芦如长虹经天,飞向了黝黑的南华峰巅。肖华趴在葫芦上,既兴奋又怕,忍不住怪叫了起来。
“哈哈哈哈!”云阳子纵声大笑,放任肖华发疯,高声道:“徒儿莫怕,纵览河山,快意天下,为人生一大乐事,别让畏惧扰了你的心神。”
“是啊是啊……”肖华嘴里答应,心头不屑,“我的世界你不懂,我有恐高症……”
葫芦越飞越快,如流光划过天际,转眼就到了南华峰上方。只见茫茫云海上,一座孤峰戳破云层,黝黑坚硬,如同探出海中的岛屿。
确如他所料,南华峰巅是一大片赤红的岩浆湖,热浪滚滚,浓稠的岩浆不停泛着气泡,看上去热力惊人。岩浆湖的中心有一座小岛,不过几丈方圆,上面插着一根黝黑的棍子。
“那就是为师修炼之处。”葫芦在岩浆湖上方盘旋,云阳子指着那座小岛说:“五十年前,天外飞来一颗陨铁,正好落在岩浆湖中心,形成了这座小岛。这陨铁材质奇特,遇火而不化,为师取上面的精华,打造了这根陨铁棍,正是送给你的兵器。”
肖华眼睛一亮,想起来奖励中还有一件专属武器,看来就是这个了。
“那师傅,你的兵器是什么?”肖华心中一动,问道。
云阳子笑着摆了摆手,“为师现在已很少出山,要兵器也无用,这根用了五十年的陨铁棍,送与你正合适。”
肖华心中愈加感动,原来这棍子是师傅的,他竟然把兵器送给了自己……
葫芦盘旋两周后,落在了岩浆湖中心的小岛上,立刻缩小。
肖华刚一落地就赶紧蹲下,这里上面实在是太热了,简直分分钟要把人烤焦,完全待不住人嘛。
云阳子抬手拔出那根铁棍,往肖华怀里一扔,“拿好自己的兵器,一个时辰后我来接你。”
交代完毕,云阳子纵身一跃,竟然踏着岩浆冲向了湖边。他的脚步轻快迅捷,犹如雨燕擦过水面,带着一溜“嚓嚓”声,转眼就去得远了,只在岩浆表面留下一排赤焰火苗,转瞬消失。
铁棍抛过来的时候,肖华措手不及,往怀里一抱。可他低估了这棍子的分量,刚抱在怀里他就发觉不好,根本承受不住,被仰天压倒。
背后传来“嗞嗞”声,那是皮肤接触到陨铁,立刻被烫起了泡,疼得钻心。肖华怪叫一声,凭空生出了力气,竟然将陨铁棍一把掀开跳了起来。
“师傅!”肖华对着云阳子远去的方向惨叫:“你不能丢下我啊!”
“快练吧,就一个时辰,到时间我再来接你。”小岛距离岩浆湖边差不多有五百米,云阳子喊了一声,钻进湖边一栋小石屋,再也不出来了。
肖华简直了就,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练,这老头性子也太急了吧?都没做好准备。
他在陨铁岛上哭天抢地,不一会就喊哑了嗓子,称呼也从师傅,到亲人,最后变成了该死的老混蛋!
然而,喊破喉咙也没用,完全没人搭理他。
“这老王八!”肖华欲哭无泪,只得蹲回了小岛中央,边缘太热了,这里好歹还凉快点。
不过这样显然用处不大,缩在岛中央越来越热,闷得头昏眼花,完全喘不过气来。这样下去要不了一会,准得烤成人干……
很快,肖华发现了一件事,蹲在地上,胸口闷得像火烧,不过背部却有一些凉意。伸手一摸,原来背心出了一层汗,汗水的蒸发带走了一些热气。
觉得自己已经快顶不住的肖华无奈了,不练也得练,实在是热得不行了。
他咬着牙,将那根陨铁棍一端扛在了肩上,以铁棍为轴,开始围着小跑,这样能加快出汗。这根铁棍也不知道有多重,恐怕不下千斤,他现在体力虽不俗,也只能勉强扛起来一头,转得好像旋转木马。
还别说,效果是不错的,刚一跑动,身上立刻出了一层透汗,又很快被蒸发,体表有了一些凉意。
接下来,肖华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用力,拼命出汗,追求着那份凉意,由于水分快速流失,他的躯体肉眼可见逐渐干枯了下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肖华已经头昏眼花,精疲力竭,脚步虚浮。他意识到自己得喝水,要不然用不了一会,就会活活渴死!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知道机械转圈,转着转着,一点红色映入了眼帘,他看见,那个朱红的的葫芦被留了下来!
肖华大喜,忙不迭扔了铁棍,趔趔趄趄扑上去,一把扒开塞子,也不管什么味道,仰头灌了起来。
葫芦里的确有液体,却不是水,刚灌到第三口,他觉得整个胸腔火烧火燎,止不住一口喷了出来。好家伙,喷出来就变成了火柱,“轰隆隆”射出去足有一丈远,跟火焰喷射器似得……
肖华喷完了火,趴在地上欲哭无泪,“你个死老头,有水不喝,你丫喝酒精!”
刚骂了几句,身上燥热难耐,肖华又不行了,只得骂骂咧咧爬起来,继续扛起铁棍的一头,机械转圈。
一圈又一圈,又是格外难熬的半个时辰过去,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呆滞,两条腿打晃。终于,只听“轰”一声响,他的头发烧成了一团,衣服也被点燃,身躯摇晃了几下,无力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肖华刚倒下,人影一闪,云阳子出现在了他身边。
“好家伙,原本以为你最多只能支撑半个时辰,没想到啊,竟然真的撑到了快一个时辰,这可太意外了。”云阳子喃喃自语,两眼放光。
只是他不知道,天元神功对这些自然之力似乎也有些效果,只是不太明显,那些伤人的热力进入体内后,其中约有一成化为了修补的能量,努力维持着他的生机,否则,他不可能支撑这么久。
云阳子感慨完,一把抓住肖华,身形一闪,已经跨上了岩浆湖,点着赤红的岩浆飞蹿向了石屋,转眼就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