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辽民虽说人数占优,但他们多是衣衫褴褛且面黄肌瘦,三个披甲旗丁都是身强体壮,尤其那个巴图,仅仅从身材上来看,丝毫不下与董有银。
一个拿着锄头的辽民喊叫着冲上去,巴图手中的虎头刀根本没动,只是习惯性的用力的一脚踹过去,别看这巴图长相笨拙,但却速度极快,那辽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被正正好好的踹在胸口。
好像是被一块巨石猛的击中,辽民口吐鲜血,锄头再也握不禁,竟然被踹飞了七八步,再想起来反抗的时候,胸口却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肋骨居然被踹断了几根。
“一帮废物,就你们这样的,还想学人家造反?”那汉军步卒见到情况已经得到控制,顿时嚣张的笑起来,指着被三个清兵逼退的辽民们,破口大骂。
巴图也是冷笑一声,别说,他虽然很烦这些归降的汉人,但嘴巴确实甜,一连通马屁总是能拍得他浑身舒坦。
一个清兵一刀将辽民手里的破木棍劈砍的粉碎,再向前猛的一刀,鲜血顿时飞溅在他的衣甲上,鲜血的浸染,使这清兵更加兴奋。
哈哈笑着抽出刀,将软倒在地上的辽民踢到一边,转身又是一刀
尽管巴图没有让人传话回去,但这边动静不小,打了一会驻守在这里的十几个清兵和二十几个汉军步卒全部赶来,将剩下的七八个辽民团团围住。
一个老汉紧紧握着手里的锄头,将那个青壮护得死死的,喊道:
“大壮,你快走!”
“不!葛叔,我不走,我要杀了这些鞑子为我爹报仇!!”
“你刘家可就剩下你这根独苗了,你再不走,你爹不是白死了吗?”
这些辽民鲜少有几个青壮,大部分的青壮都被清军拉到更北的庄子,这处在边缘的金州地界,剩下的无非是一些老弱病残罢了。
不过即便是刘壮这种青壮,也由于常年没有吃饱饭而显得瘦弱不堪,此刻握着锄头的手都在发抖。
“上啊乡亲们!”
“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活腻了,大壮你快走,我们和葛叔替你挡着!”
葛叔挥着锄头,剩下的七八个辽民皆是奋不顾身的冲上去,刘壮被留在最后,清兵和大部分的汉军步卒都被村民们拖住,他的身后只有四五个汉军步卒。
“不能让他们跑了,砍了,都砍了!”
葛叔奔着巴图冲上去,巴图见只是个糟老头子,邪邪笑着一把握住锄头,任凭葛叔怎么用力,巴图只用一只手便硬生生的制住他。
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将虎头刀捅进葛叔身体,巴图将他扔到地上,转身踹飞另一个村民。
“葛叔!!”
刘壮红了眼,刚跑了没几步就见到葛叔被那人高马大的鞑子杀死,想都没想就又回头冲了上去。
两个汉军步卒想讨好巴图,挥舞着刀冲上来,可这些平日胡作非为的汉奸,居然被刘壮用锄头打的连连后退。
“废物!”
巴图将其中一个汉军步卒撇到一边,正要上前解决这无聊的战斗,却忽然抬起眼看着前方。
眼前漆黑一片,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巴图却皱紧眉头盯着这股阴影,一个清兵跑过来,纳闷的用满语说道:
“巴图,这是马蹄声,难道出征的旗丁提前得胜回来了?”
这就是巴图停下来的原因,不过他却犹豫的点点头,压根没想过这会是明军的马队,用脚趾头想这也是不可能的。
“轰隆隆”
马蹄声越来越近,不光是清兵,就连那些汉军步卒都听见,纷纷停手朝远处看去。
“杀,弟兄们,杀鞑子!!”
“没想到吧,鞑子,你爷爷来了!”
从漆黑的阴影中奔出数不清的马兵,不仅是汉军步卒神色一变,就连巴图也是立刻回身吼道:
“敌袭,敌袭!!”
不过已经太晚了,他吼完没多久,全卓已经挥着马刀冲了过来,两百多的登州营马队一头撞在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清军和汉军步卒身上。
“噗”
一个清兵脑子还处于当机状态,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明军的马队打到这里来,这可是后方啊!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登州营马兵的钢刀已经砍在了他身上,马匹极快的速度让本就锋利无比的钢刀更为恐怖,这清兵的胸前直接被划出深深的一道血口。
他惨叫一声,转身就要逃,下一名马兵却紧随而至,带着劲风的钢刀又在他背后划出一道血口。
不可一世的清兵和汉军步卒在呼啸而过的马队中一个个倒下,黑夜里根本看不清到底来了多少人,巴图知道事已不可为,也是转身欲逃。
“想逃,还要问你全卓爷爷答不答应!”
全卓早就盯着这个鞑子,这些清军中只有他的衣甲不同,也最为强壮,一定是这伙清军的头。
巴图虽然不是马甲,但也知道对付骑兵砍马腿的道理,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便知道逃不过,转身怒吼着朝马腿砍过去。
全卓见巴图低身,怒目圆睁,在疾驰的马背上纵身一跃,一脚踢在马背上,马儿吃痛,转了个方向而去。
全卓凭借着还未散去的惯性,在地上连续翻滚几圈,巴图瞪大了眼,这不可能,汉人怎么有如此了得的马术!?
这个时候,他已经来不及收刀,只能眼睁睁看着全卓的刀越来越近,最后猛的贯穿他的胸膛。
“狗鞑子,记住,杀你的爷爷,叫全卓!”
全卓冷哼一声,用力将刀从巴图身体中抽出来,见到这鞑子居然还在朝虎头刀去爬,他更是没有犹豫,一刀将巴图的手砍断。
“啊!!!”
巴图惨叫一声,鲜血淋漓的样子甚为恐怖,他握着流血不止的右手,仍是不甘心,起身朝全卓撞过去,全卓只是一个侧身便轻松躲过。
逼前几步,全卓的钢刀已经架在巴图脖子上,再一用力。
巴图眼神中的疯狂迅速消散,带着他放不下的巴图鲁荣耀,噗通软倒在地上,这个时候周围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
没有一个清军趁乱逃走,而马队只有三人轻伤,其中一个还是环境太黑了,一个没注意,冲锋的时候脑袋嗑在门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