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车主驾着星运车,在护卫的簇拥之下,随着滚滚人潮徐徐地进入西士城。
像他们这种从外地来的商旅车队,还有很多,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过多关注。
“这西士城还真是繁荣啊,这来来往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唐辰忍不住感叹道,随即又问朱易:“西士城一直都是这样子吗?”
朱易摇摇头,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忧郁,答道:“西士城虽然繁华,但平常是没有现在这样热闹的。
你注意到没有,这个时候其实还是进城的人要多一些……”
唐辰点点头,他早就注意到这一点了,人们从四面八方而来,似乎是要到西士城里凑什么热闹似的。
“是这西士城里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吗?”唐辰问道。
朱易点点头,答道:“前辈应该听说过四艺大会吧?”
听朱易的语气,这四艺大会似乎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事,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种。
可偏偏唐辰来自荒域,根本不知道什么四艺大会,但他还是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免得朱易对他更加起疑。
“十年一度的四艺大会,又要开始了,按照惯例,也就是在这个月吧,士域、将域、王域、皇域及帝域,五大地域会同时开始举行选拔,每个地域最终选出一千名优胜者,前往圣域参加最后的决赛。”
朱易解说道,稍顿,又说道:“实不相瞒,我带慧儿来这里,也是为了参加这个四艺大会的。”
唐辰“哦”了一声,即使朱易不说,他也能猜到。
“小慧师妹是要参加哪个项目的选拔?”唐辰问道。
大家一路相处久了,相互之间也就没有之前那么生分了,唐辰比朱小慧年长四岁,所以称呼她师妹。
朱小慧很乐意唐辰这么叫她,而她也是称呼唐辰为师兄,并不像他爷爷那样称呼唐辰前辈。
“我是要参加圣阵大会的。”朱小慧答道。
“是要炼阵吗?”唐辰笑着问道。
“嗯。”朱小慧点点头。
唐辰露出不信的神情,说道:“炼阵可是需要魂力的,你一个星士,怎么可能会炼阵……”
朱小慧瞥了朱易一眼,犹豫了一下,答道:“其实,我是隐藏了修为的……我实际修为已经达到星将层次了……”
唐辰佯装很吃惊的样子,实际上,他早就看出来朱小慧身上有一件很特别的星器,能够干扰别人的魂识查探。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朱小慧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一样,有些心虚地说道。
唐辰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是这样。所以,你并没有什么不对,用不着跟我道歉。”
朱小慧点了点头,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悦。
她的确是愿意跟“陈棠师兄”分享自己的秘密的,若不是因为爷爷在,她肯定会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陈棠师兄”。
可是,“陈棠师兄”竟然有秘密不愿意告诉她,这不就是说,在师兄的眼力,她依然还是一个外人么?……
朱小慧突然之间,有点郁郁不乐起来,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索然无味。
西士城的街道虽然很宽,但是街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张车主根本不敢驾车狂奔,只能跟在人群的后面,慢慢前进。
从城门到城中央广场,花了足足两个时辰,他们才堪堪抵达。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广场上,高高耸立的、用巨石砌成的高大灯塔上,白色的星灯正散发着清冷的白光,将整个广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张车主正要将车驾往西士楼,突然,路旁一个身材显得有些瘦小的少年冲了出来,一边朝他不停地挥手,一边问道:“大人,你们是要去西士楼吗?”
“是的,有事?”张车主将车停住,问道。
少年凑上前来,答道:“大人,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继续前进了,西士楼已经没有客房了。”
张车主疑惑地将少年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怎么知道?”
少年指着西士楼方向,说道:“大人,你也看到了,由此去往西士楼的路上,已经排了这么多的人,要轮到你们,都到什么时候去了。
更何况,西士楼早就没有客房了。即使现在就轮到,也是没有用的。”
张车主却是有点不信,西士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整个士域西部最好、最大的酒楼,房间多的很,怎么可能会说没房就没房的。
“当真?”张车主问道。
少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指着远处的西士楼,叫道:“快看,快看,有人从西士楼里出来了,那些就是没有住进去又退出来的。”
张车主顺着少年所指望去,果然看到一群人从西士楼里出来,一个个脸上还带着明显不爽的神情,想必就是因为没住进去,所以心情不太好吧……
“看来,西士楼是不用去了……”
张车主眉头皱了皱,随即在车厢门上轻轻地敲了敲。
未等他张口请示,朱易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道:“既然西士楼已经没房了,那就换一家吧。”
“是,前辈。”张车主恭敬地应道。
这时,一旁的少年又说话了,他双眼放着精明的光芒,道:“大人,是不是考虑换一家?我可以为你们推荐的,保准让你们满意!”
张车主不由有些意动,因为他是第一次来西士城,对这里并不熟悉。
虽说,只要找人打听一下,就不难知道好的酒楼在哪里,但是现在的时机却不好,到处是找地方住的外地人,谁知道哪家酒楼有没有客满呢?
所以,有个熟悉的本地人帮忙推荐,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这应该也是要收费的吧?”张车主谨慎地问道。
少年像是有点害羞的样子,笑道:“大人英明,小的只不过赚点跑腿的钱,大人按自己的意思,随便给点就成。”
张车主不愧是常在外跑的,可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于是问道:“小伙子,那究竟给多少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