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秦人仙犯下滔天大错,在皇朝之中仅有皇主能够审判秦人仙的生死,其余任何人,都不允许伤害皇室亲王。
违者,当以叛国罪论处!
站在城头上的黄将军看到秦人仙摇摇欲坠的样子,顿时大怒,呵斥就在不远处的巡防军,保护秦人仙的安全。
那些巡防军后知后觉,领头的那个将军当即派遣麾下巡防军,在秦人仙周围布下重兵,防止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虽然巡防军是向着太子一脉,但是皇室亲王在巡防军面前受到了威胁,那他们就不用继续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了。
此刻的秦人仙,身心俱疲,整个背上都覆上冰晶,只感觉有一股一股至阴至寒的冷气透过毛孔侵入秦人仙的体内,让秦人仙的经脉都快要冻结,灵气难以通行。
那体内的灵气,就好像是行走在暴风雪中的行人,寸步难行,让秦人仙的身躯已经接近冻僵的状态,浑身上下仅剩下心脏有温度。
九幽寒棘的威力,秦人仙可是真正的领教了,早就听说这九幽寒棘是至阴至寒的宝物,所散发出来的寒气,让秦人仙瑟瑟发抖。
尤其是九幽寒棘刺破秦人仙的后背,更是直接让寒气透过背后的伤口,进入秦人仙的体内。
之前从王府宝库之中,瞟了一眼那一堆九幽寒棘,心中顿时想起了华夏历史上十分有名的一个故事,与这荆条有关。
负荆请罪,这个流传至今的典故,用在这里,足以证明秦人仙的诚意。
何况,秦人仙所挑选的这九幽荆条,即便是尊者境界的修士,受一下荆条的鞭打都要掉半条命,反观秦人仙则是赤膊着上身,背负荆条前来请罪,这个层次就天差地别了。
但是秦人仙所犯下的罪过,也天差地别。
喧嚣也大了起来,原本的窃窃私语,也逐渐变得吵闹起来,许多修士义愤填膺,对着秦人仙的背影议论纷纷,都是贬责之意。
原本在他们看来,那坚强的身影,如今已经变成了堕落的小人,值不得他们的敬佩和称赞。
眼见得舆论的风向朝着对秦人仙极为不利的方向而去,隐藏在人群之中的各大势力中,除了白王府之外,其余势力都是乐见其成。
尤其是十五皇子秦琥尔以及他身边的一位面色苍白的男子,正是纵欲过度差点虚脱的虹圣王。
虹圣王被喊醒之后,花了一段时间才缓过神来,得知牢狱中发生的情况,当即知道自己被秦人仙给摆了一道,愤恨不已,砸坏了不知道名贵的器物,虹圣王府一阵鸡犬不宁。
咽不下这口气的虹圣王,自然不能轻易放过秦人仙,何况秦人仙还抢走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极品鼎炉,这个仇不得不报。
当天夜晚,虹圣王仅带着管家,并携带了许多的宝物,前往拜访大将军赵千钧,想要请求赵千钧,出手对付秦人仙。
他从管家那里得知,秦人仙可是抢走了他小外孙秦琥尔的至尊试炼之地的资格,这个矛盾自然可以让赵千钧他们站在自己这边。
要知道,虹圣王手上握着的罪证,足以让秦人仙陷入极度难堪的地步,要是再加上其余强大实力的干涉,甚至能够将秦人仙打入万劫不复的局面。
这样一来,秦琥尔的至尊试炼之地自然失而复得,他虹圣王也能出一口恶气。
不出虹圣王所料,赵千钧确实答应帮助虹圣王伸冤,明日早朝之时,必定站出来声援虹圣王,置秦人仙于死地。
得到赵千钧的许诺,虹圣王心中大喜,皇朝总管天下兵马大将军的人脉可不是一般的宽广,借助他赵千钧的势力,足以扳倒秦人仙。
原本在赵千钧府上暂时休憩的虹圣王,正得意洋洋,想着明日秦人仙的惨状的时候,便被十五皇子秦琥尔,拉着前往皇宫之外,看一出好戏。
与此同时,秦琥尔也派遣手下,到处散播秦人仙的负面信息,先将舆论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抹黑秦人仙的形象先说。
等到了明日,这件事情必定已经发酵,闹得满城皆知,秦人仙也会变成人人讨打的过街老鼠。
“哼,皇侄呀皇侄,没想到你也有今日!。”阁楼之上的虹圣王,双手背负,恶狠狠地盯着秦人仙,道:“不忠不孝的狂徒,看看你现在这副落水狗模样,啧啧啧”
虹圣王十分解气,一阵嘲笑,忽而大笑,忽而冷冽,情绪变化不定。
这一切都被秦琥尔看在眼里,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屑,不为所动,仿若此间阁楼之上就他一人似得,自顾自地品着美酒。
秦人仙爱茶,而秦琥尔则是好酒,即便未及冠,也十分好酒,但是秦琥尔却十分克制,每次都是浅尝而止,不会喝得宁酊大醉。
一身常服的秦琥尔,就像是一个邻家大男孩,嘴角上总是噙着一缕温柔的微笑,像是春天里的阳光,坐在那里,隐去锋芒,十分恬静。
秦琥尔的双手很白,也很修长,看上去是深闺中女子的玉手,举着酒杯的姿态很潇洒,也很自然。
只不过在秦琥尔独自饮酒之时,那虹圣王忽然大叫一声,而后转过身来,朝着秦琥尔疾走过去,“轰”得一声坐在秦琥尔的对面,叫嚷道:“皇侄,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秦琥尔眉头一皱,慢慢放下酒杯,盯着虹圣王那有些扭曲的面庞。
那虹圣王浑然不觉,依旧在叫叫嚷嚷,坐立不安,直到接触到秦琥尔的眼神,顿时一愣,呆滞在那里,摆动的双手也停在空中。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能够听到烛火飘动的声音,也有虹圣王小心翼翼地喘息。
“皇叔不必惊慌,慢慢道来。”秦琥尔低着头,将酒杯倒满,推到虹圣王的桌前,语气平缓。
虹圣王咽了下口水,有些惊慌失措,心中乱了阵脚,在小他一辈的秦琥尔面子失去了势。
“现在外面”虹圣王正想开口,酒杯秦琥尔的话推了回去。
“皇叔请用。”秦琥尔很平静,但是那笑容之下的王者之气,让虹圣王的气息为之一滞。
虹圣王有些迟疑,望着秦琥尔,最终还是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静静地等待秦琥尔开口,不敢多言。
“我这位皇兄的手下倒是有些能耐,第一时间就能够将舆论大势扭转。”秦琥尔听清楚附近修士的议论,淡淡地说道,丝毫不在意。
虹圣王一听,暗道现在哪里是称赞对手的时刻呀,老子都快要被骂成过街的老鼠了,你竟然还在这里悠闲自在。
想是这么想,但是虹圣王却不敢说出来,他的气势已经被秦琥尔死死压住,头都抬不起来,只能好声好气地说道:“皇侄呀,如今该怎么办?”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叔的所作所为皇叔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秦琥尔也不着急,任凭那些事实继续扩大影响。
更何况,舆论这种东西,并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东西,只能引导。
虹圣王被秦琥尔的盯着有些发慌,心中发毛,感觉自身气息都在被压制,当即起身,决定不坐在秦琥尔的对面。
相比于刚才的郁闷,如今见到快要冻成冰块的秦人仙,虹圣王整个人都畅快许多。
但是倚着栏杆,将那外界的舆论听得更加清楚,尤其是那些极为不利于虹圣王的言论,让虹圣王烦躁不已,面色极为阴沉。
一来一去,虹圣王的心情依旧很差,可以说阴郁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