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尚且如此了,作为本身就有着攻防一体驱使的刀盾兵来说,除了最强的爆发力轰杀外,以及作为步兵本身就存在的移动速度的缺陷外,他们几乎就没有什么明显的缺点存在。
三千根箭支袭来,靠着本能的感知以及战争直觉,几乎在呼啸之声还没有传过来的时候,王力大喊着“盾”字的时候,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大批步兵营士卒本能的抬起了手中的小圆盾朝着自己感知的位置和方向调整性的顶了上去。
下一刻,“咚咚咚咚”的沉闷的叮撞声,以及夹杂着一些撞击在金属上传来的“叮叮叮”的清脆声音,以及一小部分的闷哼之声,一起演奏出来这场战争的第二音。
箭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连两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坚持,几乎就是在响起的下一刻就又熄灭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王力大声的怒吼以及步兵营军卒调动下带来的军阵之声。
圆阵自古以来就是一种防御的阵法。其军卒环形抵御,金鼓战旗立于中心的布置,主事军官可视情况随意调整军卒间的疏密程度以及圆的大小,尽可能的最大程度上将己方防守的力量发挥到最大。
只是军阵本身就是调集军卒形成阵列排布,适应战场需求所演化而来的,当然是怎么有利,怎么合适,就怎么来了。
对于攻防一体的步兵营来说,圆阵基本就是他们主要演练修习的主要军阵,配合上他们自身的定位,在强化了己身的守护防御能力的同时,圆阵在他们手中也是一种极为强大的杀戮战阵。
当然在近身之前,这种强大的杀戮能力还是显现不出来的,因此当一波箭雨过去的下一刻,王力当即怒吼着命令大军在保持了圆阵的同时,缓步靠了上去。
好在之前虽然做出了将选择权交给黄巾军的决定,但王力却也并没有完全将一切都寄希望与对方身上,因此早在选择地方等待驻守的时候,他就特地挑选了这个算不算多好,也算不上多差,但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偏向自己的地利的好地方。
那个平缓的土坡正是因为平缓所以其就如同一个大山地一般,很大面积上影响了一点那里的地形。
以至于当黄巾军发现王力,且战鼓轰鸣着冲过来的时候,双方之间的直线距离其实就只有不到三百米而已。
因为不平的地形转化为实际行动距离最多也就是四五百步的距离而已,
而这点距离,就算是黑暗之中,看上去也是相隔不远的,因此在双方的靠近下,箭雨第一波袭击的下一刻,蔡旭就发现他最大只能再来一发了。
一发之后前方大军就必然会短兵交接,除非对方强硬的将自己的前锋大军阻挡在外,否则只要陷入混战之中,未免误伤己方人员,弓手的集团攒射行为就必须停下。
“一波就一波吧!”透过系统的扫视,蔡旭看着那黑暗之中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楚一些的汉军黑影有些吃惊,但也并不在意的低声说道:“反正这个弓手部队也只是临时调集组成的,就算只有两波之力,但多少也是有些用处了,如此也不算是浪费了。”
“关键还是需要看战旗军团的力量。”说着,蔡旭就将目光凝视在了自己的前锋大军上。
“嗡嗡嗡”几乎就在蔡旭自言自语的话音刚落的下一刻,同样的翁鸣之声再次响起,下一刻箭雨再次划破黑暗朝着远处就算是在缓慢冲锋之中也保持着己方阵型的步兵营穿透而去。
与此同时,一阵密集而杂乱的跑步声也同时响彻了起来。那是之前第一波放完箭的三千弓手。
他们在射完第一波弓箭之后,就马上抛下了手中各式各样的弓箭朝着前方已经加快了冲锋速度的三大战旗军团冲了过去。
杂乱的队伍奔跑下,本来严谨而规律的大方阵,当即就随着人员的奔跑而崩溃了,相比于同样奔跑,却保持着己方军阵的汉军来说,简直就是杂兵的表现。
好在无论是蔡旭还是他们自己都不在意。
“反正我们都知道军阵上干不过人家了,估摸着这辈子也是难以超越了,既然如此,那还估计什么,当然是怎么打,怎么舒服,怎么厉害,怎么来了。”
抱着这种绝对自信的想法,随着三千大军崩溃的大方阵,一个个或是大到百人,或是小到十几人,更多几十人的小团队组成的黄巾军冲锋队伍就在杂乱之中奇迹般的激发出了一种特殊的变化。
一种由军团煞气的力量所演化而来的奇特立场开始从这看上去乱糟糟的三千人身上集体扩张了起来。
立场扩张,遇到同类则融合唯一,从激发到扩张都没有三个呼吸的时间,一个由三千人的力量支撑而其起的庞大的特殊立场就笼罩在了前方冲锋在最前头的三支大军身上。
下一刻,几乎就是在立场笼罩过来的瞬间,本来还压在褚燕,何曼等人心头以及身上的那一部分沉重之感,当即就如冰雪与火般迅速的消融开了。
“呼,张牛角将军的本部支援发挥效果了吗?”感受到身体以及心神上的变化,褚燕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刚刚虽然蔡旭已发现对方就已经先出手的将己方的煞气云层牵引激发起来朝着步兵营的军团煞气云层剧烈的冲击了过去。
然而因为本身质量相差过远,再加上也失去了张牛角的调度,其麾下的黄巾精锐的煞气云层所表现出来的层地当即就降下去了,因此哪怕在蔡旭的调度下。
己方人数依旧占优了,也统一了调度,但因为这些缺失使得煞气云层对撞的实际效果并不是十分理想。
甚至就结果而言,也就是比之前的压制效果稍微轻上三分而已。
因此作为被王力误会为专长军团,而重点压制打击的三大战旗军团自然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制的。
几乎将尽自身两成实力的压制,无论是谁,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感受,都必然会是一种十分难受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