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此时已经将那代仁带到方原马前。
“为什么要寻死?死就死为什么还要跑这么远?”白小汝八卦的问道。
“诸位有所不知,此崖乃是殉情崖,我已经无脸活在世上,也不愿苟活于世,只愿死在此处,能够与娘子魂归一方,不再分离。”那少年郎幽幽说道,表情凄抑。
“哦?你家娘子虽被衙差抓去,只是疑犯,即便是最后定罪,也罪不至死,你何必如此。”
“唉~”
那少年郎叹了口气,“反正我连死都不怕,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家娘子此去已有死志。”
“何意?”
“唉,我家娘子哪里是因为犯法才被衙差抓去,实际上是县吏斯从看上了我家娘子,他将我家娘子用疑犯的借口带走,定是不怀好意,我家娘子贞烈性子,若是被他玷污,定不脸面见我,唯有一死。”
说着说着,那少年郎眼泪已然落下。
“你是说县吏斯从想要霸占你家娘子?”方原微微一愣,“我在县城里可是听百姓们对斯从的评价,皆是好的一面,并不是为非作歹的坏名声。”
“这些都是他的伪装。我曾经在衙门做衙差,对斯从的勾当知晓一些。他表面里,是正义无比的县吏,除恶扬善,为民请愿的侠义之士。可背地里却是一个奸诈无比,心狠手辣的家伙,他以疑犯罪名已经害了本县三名少女,最后那三名少女皆已“畏罪自杀”来结案。”
“什么!还有这等事!”白小汝闻言气闷难当,她早就觉得那县吏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是个畜生不如的家伙。
“你为什么不报官呢?”稚欣问道。
“谁敢报官。斯家是剡县世族,斯从又是斯家嫡系,再加上刘县令是他表叔父,斯家在整个县的权势,无人敢惹,连本地的山民们都依附于斯家,谁敢和斯家作对,唯有一死。”
那少年郎脸上惭愧状:“我就是因为怕死,当时才眼睁睁的看着娘子被带走,若是再有一次机会,我就算是拼死,也不会让娘子被带走。”
方原正在沉思,刚刚他抓住了少年郎话里的关键点,“代仁,你刚刚说,此地的山民们都依附在斯家,可是实话?”
“这一件事不是秘密,老百姓都知道。”
“那此地的山民们有没有不依附斯家的?”
“以前有,但是都在斯家的干预下,被依附斯家的山民吞并,现在山民们皆是依附在斯家。”
听到这话,方原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主公,如此说来,刚刚偷袭咱们的山民,口中所说的盟友应当是斯家!”乐进脱口而出,诸将闻之色变。
“可是斯家为什么要对咱们下手,咱们初来乍到,应该没和他们结下什么仇怨吧。”夏侯兰不解道。
方原见那少年郎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之前在斯从手底下做事时,曾经无意中听到他的亲信聊天,说斯家与山民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往往斯家想要暗地里处理的事情,都会让山民出手。诸位初来乍到,只与斯从见过,那么很可能是与斯从结下了梁子。”
“斯从……”
方原脑子里回忆着之前与斯从交谈的过程,似乎并没有不快,他对自己一直都是笑脸相迎。
“或许……”少年郎轻喃道。
见少年郎将目光投在三女身上,方原问道:“或许什么?”
“斯从此人极为好色,他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会不择手段。这三位姑娘美貌皆是天人之姿,斯从见了怎会不心猿意马,想必他定是觊觎三位姑娘美色,才会让山民在半路偷袭,想要抢走三位姑娘。”
哦?
诸将皆是露出惊怒,若真是如此,斯从此人当杀。
所有人皆看向主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却见他只是盯着那少年郎,面色不变。
诸将皆是露出惊怒,若真是如此,斯从此人当杀。
所有人皆看向主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却见他只是盯着那少年郎,面色不变。
“少年郎,你刚刚的所有言辞,似乎都是将矛头指向斯家。”盯着少年郎许久,最后方原开口问道。
“我的话都是真的!”
“本官只想知道,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跳崖,又遇到我等,真是一个巧合?还是说……是你有意为之!”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皆投在少年郎身上,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若是再不说真话,本官绝对不会返回剡县县城。如果你有意为之,那么就是为了让本官教训斯从,本官不返回县城,你的娘子可就没得救了。”
那少年郎闻言眼中透着犹豫,最后叹气道:“我要是说了,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先说!哪里来得这么多的废话!”纪灵有些怒色,目光睁的瞪圆。
“好好好,我说。我之前在县城遇到了一位老道长,他说只要我骑马赶到殉情崖,从山崖跳下,便会遇到贵人,按照他教我的话重复说与贵人,便能救我家娘子。”
“谁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现在敢发誓吗。”白小汝上前开口说道。
“发誓?我敢,如果我的话有一句是在蒙骗你们,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
听到这话,方原露出讶色,没有应验,看来代仁说得是真的,竟然有人能够提前算出将要发生的事情,不一般呐。
“老道长,你还记得那个老道长的模样吗?”现在一提到老道长,方原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张角。
不过他应该不会出现在扬州才对。
“我记得那位老道长鹤发童颜,很像是一位老神仙,手里还拿着拂尘。”
听到这话,方原摇了摇头,可以确定此人不会是张角,首先张角不会是鹤发童颜,其次他更不会手里拿个拂尘。
“方县令,那位老神仙说要加害你的就是斯从,他看上了你的三位红颜知己,小人的话句句属实。”少年郎以为方原摇头是不信的话,相当紧张的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