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也好,后世也罢,如果要问一个地方,哪里的人是最有钱的,刘衍觉得,大家都会想到一个地方,青楼!
大唐的青楼是个高级场所,这里面的人,好多都是卖艺不卖身,至于那些皮肉买卖,就要去勾栏瓦肆,当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个绝对,你有权,或者有才,有的是女子向你身边靠拢,当然,有钱人也可能,但是在大唐来说,单纯的商贾,是被人看不起的,遇到那种顶级的青楼,里面的姑娘,或许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刘衍不在乎,一个人想要赚钱,就要厚得下脸皮,所以,挑了一个牌子,大大咧咧的走在路上,你对我看着,我还笑嘻嘻的问你,郎君可要问上一卦?信我的话,免费哦。
免费这个词在任何时候都是有诱惑性的,所以,刘衍的生意,比昨日是好上太多,傻子果然不少,说几句哎呀,我观郎君命犯桃花之类的,就能得到不错的赏钱,至于不信的,嘿嘿,对不起,再抽出一块招牌,不信则八个铜子。
什么?你说我骗人,敲诈?
那怎么可能,本郎君相貌堂堂,学富五车,怎么会是骗子呢,咱们是事先说好的嘛,招牌也挂在这里的,到底是谁不讲道理?
敷面的公子哥显然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脸色涨红,支支吾吾说不错个道理来,周围的人一起哄,好嘛,扔下八个铜钱,掉头就跑,他们脸皮薄,更不愿背上一个小气的名声。
换了一身白色男衫的太平公主笑眯了眼睛,觉得甚是有趣,身边的上官婉儿眉头轻索,仔细观看了下时花馆下方的男子,负在身后的手,轻轻摆动,就已经有人去查询刘衍的底细。
刘衍丝毫不知,正一个一个的点算着上午的收益,果然不错,居然有了五十个铜子,自己忽悠了七个人啊,看来,还是有小气的,是不是将功德箱撤掉?直接当面收?无奈的摇摇头,这样不成的,若是遇到个穷酸,你落了他的面子,他一火了,不是要掀了你桌子?
笑着再次将功德箱摆好,手里拿出一个饭团子来,也该歇歇了,补充体力,下午再战,不能失了机会,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这样的忽悠也不是每天都可以的,没人是傻子,真才实学和胡说八道,时间一久,就能看得出来,这地方,最多能摆个三天,就得马上换个地方,当然了,章台街这么长,总有自己的一口饭吃,就算不算命了,咱们卖卖鲜花,甚至盗几首诗词卖卖,那也是好买卖不是?
“嗳,小道士,你是在哪里修的道,哪里学的法啊?这吵吵嚷嚷的一个晌午,也不让姐妹们睡个好觉,要你帮忙算一个吧,你又不干,现在倒好,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姐姐也是饿了,要不,也分阿姐一点吃食,就算你今日在这地方的租子,如何啊?”
才起来不久的章台人慵懒的趴在走廊的栏杆上,五月的太阳不冷不热,正好合适,晒得人都酥软,打趣了一上午的刘衍,此时见下方没了客人,刘衍开始吃东西了,她们又忍不住起身调笑。
章台人是无聊的,一整天里,除了带着虚情假意来陪同各种各样的显贵,她们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事情可做,整天做着才子佳人的美梦也不现实啊,今天遇到个有趣的,她们哪里肯轻易的放过了。
“阿姐客气了,小子的吃食,乃我家夫人亲手所烹,不为外人所享也。至于租子,小子都唤您一声阿姐了,所谓情义抵千金,姐弟之间,谈钱财这等阿睹之物,实在是伤了感情,莫谈莫谈。”
一席话说得楼上的章台人笑弯了腰,口里嗔骂,哪里来的郎君,如此厚了脸皮。口里嬉笑,却是没有一个人看不起的,有好奇的,低头下来观看,瞧着刘衍的字,哎哟一声,郎君的字倒是不错,可会吟诗啊?
“淫诗?嗯,这光天化日的,不好不好。”
刘衍连连摇头,那个最先与刘衍说话的女子最是大胆,轻轻低了抹胸,勾魂的眉眼抛了一下,娇笑。
“你若吟得好,阿姐便做了主,让你上了这时花馆,睡了那芙蓉暖帐如何?”
哇塞,不得了,这要约的节奏啊,受不了,我刘衍乃堂堂四有青年,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的大好少年,怎能如此堕落!
“唔,不成,我家夫人会吃醋的。”
果断拒绝,虽然心里有点不舍,但是身为一个受过高档教育的读书人,刘衍坚决相信,她们是在忽悠自己,什么免费,自己还免费了半天,还不是一样忽悠了那么多人,天上掉馅儿饼绝对不能乱接,会砸死人的。
“哟,想不到小郎君还是一个惧内的?扑哧,这样,你若是吟得好呢,我便让人帮你搭建一个草棚,就在这时花馆外,保证谁也不好驱赶你,怎么样啊?你看看,这风吹日晒的,要是没个躲阳的地方,你这好好的一个少年郎,不出几日,可就成了卖炭翁了。”
女子说完,身边的人拉扯了她一下,这事情她们可做不了主,调笑归调笑,可不能骗了人家,自己等人骗了自己一辈子,好不容易遇着一个良家子,可不能害了人家。
“阿姐当真?”
这是免费给自己一个店铺啊,哪里能不要了,这么好的地段,不算命,也能做很多事情啊,卖小吃都能赚大钱吧?是不是来一个大唐的肯德基之类的?
女子迟疑了,刘衍也回神过来,暗骂自己傻了,她们哪里有这些权利,而且,自己这样一问,不让双方都尴尬嘛,赶紧笑着拱了拱手。
“阿姐莫要他想,小子也不过是玩笑罢了,既然阿姐想听,小子就瞎胡闹的吟诵几句,让阿姐欢喜欢喜。”
“自从别后减容光,半是思郎半恨郎,欲识旧来云髻样,为奴开取缕金箱。”
楼上的人愣住了,桥头站立的太平也愣住了。
“如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