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的孟姜,如疯癫般的狂魔,横扫所有挡在面前的人。
从广场到晨韵殿,凡是挡着道的人,都被她轻飘飘一掌打翻在地,生死不知。众人看的很清楚,倒下的人,基本上都死了。
能参加论剑大会的人,都有巅峰境界,这样的高手,居然抵不过孟姜的一掌。从这一点即可看出,前面冰玄女与孟姜对招,两人属于试探性的切磋,根本不敢下死手。
强者怒,众人胆寒,哪怕晨曦启动北宫大阵,紧闭晨韵殿的大门,依然挡不住孟姜的步伐。人家根本不从正门走,如疯了一般盯着三楼,脚她墙壁,一步三丈,直接向三楼跃去。
所有人都焦急,却没有人敢阻止,唯有空中传来林叶淡淡的笑声,道:“呵呵,晨曦姐姐,有舍必有得,你越舍不得,北宫死的人越多,何必不听劝呢?”
晨曦恼怒道:“林叶,你到底对孟姜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一听到胜邪剑,变得如此疯狂?”
这个疑问,许多人都想问,就算知道那把剑属于孟姜,但孟姜表现出来的状态,比疯癫的墨舞安还要疯狂。什么世间规则、心中底线,在这一刻,孟姜根本不管不顾,甚至连是不是北宫人都不在乎。
笑过以后,林叶突然哀声道:“我知道许多人不满,可你们应该知道,孟姜姐姐生病了。重病当用猛药医,不让她重新回忆起过往之,直面那些曾今遇到过的人,她永远分不清现实。”
“剑冢之战前夕,无数江湖人进入剑冢之地,为了那把剑,死了几百人。孟姜当时也在,情人之箭不能用,那就只能寻找新的称手兵器,因为她要让我家大哥看到,她有能力为他分忧。”
“没有人能取得胜邪剑,但她利用自己的智慧,巧妙地夺得。取得那把剑,正是孟姜最美好的回忆,那时候的她,没有任何心里负担般幸福状。所以她不会忘记,更不允许别人使用胜邪剑。”
“种种迹象表明,孟姜姐姐病的很种,这种病,叫情伤。剑不伤人情伤人,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医治她的情伤,就必须让她直面认清现实,坦然面对当年的人。”
“我不知道这种方法对不对,但我知道,时间拖的越久,她的病就越重。血祭之战,绝对少不了孟姜姐姐,因为她的子母神功,绯月也没有见过。绯月也是位占卜师,她也能算计,只是不屑罢了。不管是绯月、还是嬴艾、还是晨曦,你们那么能算计,唯独算不清孟姜姐姐,只知道未来她会哭倒长城。”
“我心中有个疑问,到底是谁预言了这一切?追溯历史,令我头皮发麻,最先预言此事的,居然是上代血凡公子。跨越五百年,那时候还没有我们,上代血凡公子怎么做到的?看的出来,许多人都信了,特别是晨韵姐姐,更是深信不疑。”
“只要是巅峰极品强者,推倒长城某一角很容易,但是要哭倒长城,别说是你们,就连绯月也做不到。而预言当中,孟姜哭倒的长城,长达十里,这种非人的实力,上代血凡公子为什么会预言?我想看,晨韵姐姐也想看,甚至是绯月姐姐也想看。”
“可我要阻止,因为哭倒长城,跟随而来的就是匈奴入侵。长城年久失修,本身就不坚固,这几年列国都在进行修筑。可长城太长,补了东墙,补不了西墙,如果预言真的兑现,我们就要做最坏的打算。”
“不但要面对血祭之战,更要正面迎接中原与匈奴之战,试问一句,大家都做好思想准备了吗?没有,哪怕你们再聪明,权谋再高,也没有算到这一环。怪只能怪你们的阅历不够,足不出户,哪里知道边塞的艰辛。”
“这一次,只是孟姜的情伤,但我不想在未来,还要面对国殇。长痛不如短痛,任何人都不能阻止,该来的始终会来,做为一个武者,就要勇于面对最残酷的现实。”
赵国供奉问道:“最坏的现实是什么?”
林叶答道:“最坏的现实,匈奴之战,你们要面对楼兰女王。圣级强者,根本不是巅峰高手能应对的,各种情报现实,匈奴首领冒顿正在整顿兵马,统一草原的举动。他不但联合了扶桑叛徒玥卑女等众多高手,更联合了楼兰女王,安息国师古德等诸多强者,完全能抗衡中原供奉们。”
“经过匈奴之战的洗礼,随后就要迎接血祭之战。这样两场大战下来,根本算不清有几人能活。而我能做的,就是与冰雪殿联盟,如果没有我儿阳滋的情谊在,说不定冰玄女也会参战。现在好了,有了这层关系,冰雪殿将处于中立位置。”
“没有冰雪殿参与,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看看我们中原的实力,列国年年征战,十户七空,高手凋零。除了孟姜姐姐,还有何人能与楼兰女王抗衡?所以必须要让孟姜看清现实。与匈奴之战,没有她的参与,中原必败,半壁江山将遭受匈奴的洗劫。临到血祭之战时,中原人将没有任何话语权,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摆设。在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中原人只会成为炮灰,此次论剑大会,注定了有我来主导,才能让大家看清现实。”
晨曦问道:“接下来的现实是什么?难道就是杀些我家北宫兄弟吗?”
林叶言道:“孟姜既然出手,没人拦的住,但晨韵姐姐肯定会拦截。等晨韵出现时,我希望冰玄女、嬴艾、少少、鬼奶奶、小卡、两位供奉,以及在场所有达到巅峰极品境界的强者们联手攻击。大家一起围攻晨韵,等你们失败以后,自然明白将来需要面对的是什么。”
所有人听的目瞪口呆,冰玄女等人也倒吸了口凉气,晨韵真的会那么强吗?同时将目光看向晨曦,询问她的意思。
晨曦苦恼道:“林叶,你到底知道多少隐秘?我从来没见过晨韵出手,她的模样都不清楚,哪里知道她的实力。提前说好,我会让北宫众多兄弟辅助你们攻击,但我不会出手。反正有这么多强者,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算少,我只想看看我的这位姐姐,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周围的人都点了点头,洛阳大殿的绯月也点了点头,微笑地看着愁眉不展的林叶。别看林叶算计了那么多,其实结果她心里也没底,天知道晨韵是个什么样的人。
绯月轻笑道:“那些人实力根本不够看,哪里是那个老不死的对手,你计划了这么久,心里也没底吧。”
林叶叹道:“哪里有底气,我没有见过晨韵,之所以有勇气计划这些,只因敏代姐姐的一句话。除了姐姐之外,她是唯一见过晨韵的人。”
绯月笑的更开心,道:“晨韵那个老不死的,性子果然没变,知道长幼有序。晚进门的她,自然会向君夫人请安,这些晨曦不懂,她是懂的。我们继续看吧,以我对她的了解,应该会出手,因为血凡哥哥在那里。”
秦宫深处,敏代走在钟殿的走廊上,扶着栏杆,仰望终南山的方向。林叶的计划,并没有隐瞒她,弄出来这些,都是为了嬴政。如果孟姜见到嬴政,恼怒之下会不会动手,林叶心里最担心的是这件事。
敏代只能透露她见过晨韵,让林叶放心。知道的越多,敏代就越谨慎,凡是不会自己出面,免得一怒之下,牵连许多人死亡。敏代有这个实力,秦宫的人都知道,敏代不惹事,很少处理俗事,但她从来不怕事。
小到宫女太监,大到几位太后,从上到下都不敢惹敏代生气。秦宫的水很深,敏代坐稳君夫人的位置,如果没有一定的底牌,早就被人掀翻了。敏代越低调,别人就越不敢惹她,更不敢试探她的底牌。
曾今夏姬太后试探过,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受限于紫竹林不出。所有的势力都受到损失,甚至钟离的钟殿也伤亡惨重,大家仔细回味,这才猛然发现,敏代的君夫人位置更稳固,无人可以撼动。也就是说,敏代才是最大受益者。
这些隐情,只有少数人能想到。
北宫大殿,广场周围的人都不再拦截,以孟姜的实力,想拦也拦不住,大家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眼看着孟姜离三楼越来越近,钟离、安茹、丁香等人面色愁苦,她们联手或许可以拦住,但想要保护好所有的皇族,这个任务太难了。
不死人还好,万一死了人,嬴政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会弄得一身麻烦。钟离内心也在肺腑,自家叶子妹妹,是不是玩的过火了。
所有人都在担心,唯独嬴政面露期盼之色,两人总算再次相见。这一等,就是许多年,无论孟姜认不认他,只要能与心爱的姑娘见面,这趟终南山之行,就算没白来。
相爱的人,并不需要在一起,只要知道对方过的好,才算真爱。
没有人阻拦,孟姜翻跃的速度更快,几个呼吸就登上了晨韵殿三楼。搭在窗前的手,本要借力翻进去,却见到许多样貌相熟的人,那种急切想要寻回胜邪剑的心思,短暂地平息了下去。
嬴政轻声道:“你来了。”
孟姜淡淡地言道:“我来了。”
嬴政满意道:“来了就好,我的姜儿总算回来了。”
孟姜冷声道:“请记住,你只是范大哥的影子,替身永远是替身,永远不可能是真的范大哥。姜儿不是你能叫的,这次我只取剑,如果你敢拦我,我会打断你的腿。”
听到此话,嬴政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