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一种人,喜欢躲在阴暗的角落,使用各种计策,将别人玩的团团转。现在晨曦就有这样的感觉,自己每走一步,暗中都有双眼睛在盯着。
她能算尽天下事,又带着前世的记忆,本应该在本时代潇洒快活地过日子。这一次,颐陵殿的嬴艾告诉她,你没走一步,都被算计在内。
从出生到现在,晨曦都没被人这样算计过。明着告诉你,赐吕不韦一樽毒酒,想要救他的命,必须你亲自过去。嬴艾算准了晨曦会去,所有酒中并没有毒,再配上酒樽底部的一个笑脸,让人不知道应不应该生气。
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晨曦知道嬴艾的事情,从各种途径得来的消息,嬴艾分明就是个小女孩,做事顽皮,还有点邪恶。先告诉你身世来历,再拿你的身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晨曦也范畴了,输给了嬴艾也没什么,毕竟人家的颐陵殿的主人。自己喝下了这樽酒,吕不韦或许还会寻死。按照自己的记忆,吕不韦确实是这个时候服毒自尽,可他是自己的父亲……
心里阵阵矛盾,而吕不韦也傻了,这什么情况?北宫少宫主替自己死了一回,而自己早就有了死的准备。心里的那个秘密,不可能对外人说,如果不死,那么嬴政、赵姬就会很尴尬。
晨曦言道:“以后你就在情楼生活,在没有找到姐姐之前,你不可以死。”
“我知道你为什么想寻死,嬴政是谁的儿子重要吗?就算是你的骨肉,你也不能承认,更不能寻死,还要努力地活着,来证明给世人看。南巷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你的女儿,更有一位不知道在哪里的姐姐。”
“在这个世上,你还有三个女儿。所以你不能这么自私,母亲已经不在了,难道就没问过我们的感受吗?如果你死了,变向的承认了嬴政是你的儿子,而我又是嬴政的妻子,这么**的事情,必定成为天下的笑柄。”
“本宫主还没有想清楚,要不要叫你一声父亲。为了打消你寻思的念头,我会将母亲的坟墓迁去终南山,反正母亲在世的时候,你也很少回家,后天是母亲的祭日,你也不要来了。”
“来人,迁坟,东方留下来跟吕大人解释。”
一队人走来,直接动手迁坟,根本不理会任何人。而晨曦拉着南巷的手,跟巴情清打了个招呼,回了终南山。
吕不韦彻底呆在那里,自己的小施,到底给自己生了几个女儿?他只知道南巷是自己的女儿,没想到还有两个。
东方叹道:“我的好岳父,大师姐做事,没人敢阻止。如果你真想死,至少也要找到另一位姐姐,再想其他。她们都是你的女儿,你就不想问问?”
吕不韦问道:“少宫主是我女儿?我不是在做梦吧?”
东方言道:“大师姐确实是你的女儿,事情是这样的,要从牧场之乱说起……”
东方与吕不韦交谈不提,晨曦回北宫大殿也不提,而秦宫里的许多人,都充满了忐忑不安。
宫里有个大魔女林叶就很可怕了,现在又多了一位颐陵殿的主人,外人或许不知,宫里谁不知道嬴艾的玩闹个性。那种邪恶的玩法,绝对比林叶更可怕,幸好嬴艾不知道躲哪去了,可她毕竟在宫里,总有一点会跳出来玩的。
下人们的心思,嬴政也能猜到,但他不会去考虑。嬴艾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至少嬴政不想破坏兄妹之间的感情,既然要融入这个时代,就必须以秦王的身份去想问题。
具探子禀告,墨舞安带着阳滋,本打算去韩国,却被哑厨跟踪,人还没到城门口,烽火就已燃起,只能改道去魏国。嬴政算是看出来了,应该是哑厨通知了韩国,提前给出了警告,这也是嬴艾的意思。
嬴艾曾经说过,她要一直驱赶着墨舞安,按照她指定的路线走。韩国和秦国即将开展谈判,能够不动兵就拿下韩国,嬴政自然是不能让韩国土地受到战乱之苦。
内史腾已经带着蕞城的兵马,前去伊阙,准备跟韩王商谈投诚事情。嬴政还不放心,直接将郑国寻来,他要让郑国回去。郑国本不答应,可嬴政的一番话说下来,让郑国黯然低头。
“郑国啊,修渠的计策,本是韩王出的,拖延了本王太多时间。眼看着渠道就要修好了,我也对过去的事情不计较了,为了安你的心,这条渠道以你的名字名字命名,就叫郑国渠。”
“大秦要用兵了,进行中原统一之战。韩国地理位置太尴尬,无论本王要打哪国,韩国都会首当其冲。”
“现在李牧和王翦相持,魏王也在收揽权力,赵魏都无力援助韩国。燕齐位置偏远,能给韩国帮助的,只能是楚国。可楚国最近为了皇位之争,根本无暇他顾。”
“你自己想想,韩国能独自抵挡秦军吗?”
郑国摇头愁闷道:“根本不可能,别说秦国,就是赵、魏、楚,我韩国都不是对手。可是大王啊,执行韩王计策的是我,说明计策失败了,哪里有脸回去。”
嬴政正色言道:“你错了,韩王的计策非常高明,一条渠道,拖延了秦国太多的时间。郑国渠,也对大秦有利,明知中计,我们还是要修。韩王很有本领,起码比其他列国的昏庸之主强太多。”
“你回去告诉韩王,韩国供奉曾经跟我密谈过,他唯一担心的应该是韩国投降后,本王会不会对韩王室大肆滥杀。本王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不但不杀,还会保留韩王室的宗庙,皇宫财物一概不取,只取国库和私库里的钱粮,用做军资。”
“韩国的权贵,有才的可以来咸阳学宫,秦军入城,绝不扰民,更不会掠夺他们的财物。”
郑国大礼三拜,言道:“多谢大王,小臣这就回去,渠道以剩下最后的修缮,我在不在都能半个月内完工。”
郑国去了,有了嬴政的承诺,他走的也很轻快。从郑国渠开始修,到修完,韩王都在观察着。秦赵开战,郑国和韩王都明白,韩国完了,面对秦国大军,根本无力抵抗。明知道打不赢还要去打,那就是对自己的族人不负责。
时间过的很快,十天后,韩王出城投降,内史腾坐镇韩国都城,将韩国兵马打散,与秦国部队进行混编。整个秦国喜气洋洋,韩国虽小,但也是一国,大秦终于吞并了一国。
与此同时,尉缭、蒙武、李信等军中众多将领,全部奔赴函谷关,与王翦部队汇合。秦赵一战,即将拉开序幕,没有人想错失此次立军功的机会。
嬴政之所以派尉缭过去,主要是配合他的行动,就算能攻下赵国许多城池,也不能盲目地去攻打。秦赵之间多年交战,双方互有胜负,这关键性一战,必须选择好时机。
王翦、蒙武、李信等人也知道,嬴政有御驾亲征的意思。只要灭了赵国,整个中原都没有哪国是大秦的对手。
嬴政还在等,反间计正在展开。为了稳妥起见,书信一封,直接送给赵王迁。直接告诉赵王,我对李牧很有好感,当年在剑谷曾与李牧又过一面之缘,将来与匈奴作战的时候,要立李牧为秦国的上将军。
这么一来,赵迁就犯迷糊了,嬴政和李牧私下见过面,为什么没人提起过?连夜召来郭开,而郭开也说此事没人知道,看来李牧这个人有问题。同时也劝赵迁,盯着赵王位置的还有好几位公子,以李牧的威望,万一不再帮你怎么办?
赵迁本就是多疑的性格,一听此话,当即下令处死李牧。让赵葱、颜聚代李牧为将,将李牧调回邯郸。
列国的探子也打听到了,只能将这个消息传回本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燕、齐、魏、楚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秦赵之战根本顾不上。
剑谷,王恒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气得大骂赵迁昏庸。嬴政的一封信,你能信吗?见过面又怎么了?列国之间,皇族私下里没见过面都很少,何况是常年领兵打仗的将领。
嬴政用的是阳谋,这个计策也很简单,同时王翦也配合着送了一封信给赵王,打算与李牧将军来个阵前联盟。到时候以李牧为首,王翦为次,共同指挥秦国大军。
这么以来,赵王连夜发了二十多道召回令,直接将李牧叫了回来。李牧也傻了,这么简单的反间计,自家大王居然信了,赵国想不被灭都难。
阵前换来赵葱和颜聚,他们哪里是王翦、蒙武等人的对手?李牧深深地知道,嬴政用的也是当年白起一样的计策,长平一役,也是临阵换将,遭致大败。计策简单,但很实用,为什么每代赵王都是这样的性格?
回到邯郸,李牧在家中不出,司马尚却来告诉他,你要快点逃走,赵王有杀他之意。李牧更是气怒道:“又是临阵换将、又是反间计,我们的赵国几位大王,都是怎么了?大王居然比先王还要不智,就算不用我,留我一命,邯郸我还是能守的住。”
司马尚苦恼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别说大王,就是列国的那几位大王,都不是秦王的对手。秦王太厉害了,好似能看穿几位王的心思,就那么当着众人的面,用起了阳谋,而我们的大王,却信以为真。”
“以大王的意思,用则用矣,不用则杀,你还是想办法逃吧。现在把守城门的都是大王的嫡系军队,我是没有办法让你逃出邯郸,你要自己想对策。”
司马尚返身就走,李牧问道:“你要去哪里?”
司马尚叹道:“我要逃命了,邯郸也不安全,以秦王的作风,绝对会一战攻下邯郸,不给列国援兵到来的机会。”
李牧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