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有许多条,以洛阳的洛水最出名。
洛阳做为周朝的国都,享受着八百年的朝拜,深入民心。听说《周礼》一书,就是周公旦在洛阳编写出来。
血凡楼行驶在洛水之上,即将到达洛阳,嬴政让楼船缓缓地前行。越靠近洛阳,洛水的船只越多,列国年年征战,也阻止不了民间做买卖的商贾。
迎面开来几条小船船,竖起几根木桩,打进河底,阻挡了血凡楼的前进。
其他小船可以自由航行,河底的木桩不会有什么影响。血凡楼有五层,吃水很深,习惯了在大海上航行,突然行驶在中原内河上,短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
河底的木桩,血凡楼根本过不去,嬴政也知道有人在给他们增添麻烦,反正即将到达洛阳,也不太着急,就慢慢地玩吧。
嬴政吩咐道:“千寻派人拆掉木桩,须大哥去洛阳,准备购买马车和庭院。”
千寻疑惑地问道:“那些人找我们的麻烦,公子不去找回场子吗?”
嬴政笑道:“这就是中原人和你们的区别,就算你拆了木桩,前方也会有更多的木桩。幸好对方不知道,我们只是来洛阳走个过场,洛阳大会结束,就会回头。”
“如果所料不差,洛阳前方多的是这样的木桩,所以河道不能再走了。洛阳就在眼前,无论对方怎么给我们添麻烦,夜晚的时候必到洛阳。”
“这次以小钟为主导,铃木和馨子跟随,带上两百侍女壮大声势,其他人就留在船上不出。”
钟离点头,嬴政留在船上,比其他地方都安全。此次钟殿招收弟子,她必须要到的,到时候免不了一场大战。
夜幕降临,血凡楼停靠在洛阳城码头,一块五人并肩而走的船板,伸向了河岸。
无数的江湖人第一次看到血凡楼,都对这么大的楼船,指指点点。
一处阁楼上,阐莫、秦舞阳、夏扶等人开窗观看。洛阳大会,鬼谷和易水大成协议,两家联合在一起,以抵挡冷月、墨家的冲击。
秦舞阳喝了口水酒,言道:“阐莫先生,前方传来消息,北宫陈酒登船邀请,被血凡楼打伤退走,再也没了消息。陈酒的实力比我们强,连她都不行,其他人去了也是白搭。”
阐莫叹道:“陈酒是巅峰初品,估计其他人去了也没用,而几位副盟主都不会轻易走动,造成了血凡楼的目中无人。先看看吧,河中打下木桩,只是小麻烦,这些外族之辈居然没有发怒,说明船上有许多中原人在出谋划策。”
夏扶指着前方,喊道:“诸位快看,追风大哥出手了,阐莫先生,这与两家说的可不一样。洛阳大会没有召开前,尽量不要与血凡楼正面硬抗,追风是什么情况?”
阐莫摇头不语,他也不知道追风是怎么想的,王恒已经传下令来,既然北宫陈酒在血凡楼吃瘪,那么鬼谷也绝对讨不了好,所以不要引起血凡楼的注意。
等到洛阳大会的时候,联系所有人,将血凡楼排除在外,任你有多少高手,都阻挡不了众人之怒。
在无数人的目光中,船舱打开,从中走出两排持灯侍女。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蒙面薄纱,赤足而走,步调一致,非常年轻。
这还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走出来的人数越来越多,眼看着走出来一百人,还不见停止,到底会出来多少人呢?关键是她们太有纪律性了,江湖草莽根本不能比。
百人走过,拉出一条长长的队伍,照耀在整个洛阳城。从服饰上,人们根本看不清那些蒙面侍女,是中原人还是外族人。赤足而走的气息传来,大家都能探察出来,清一色的大成中期。
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成中期变成底下的侍女了。从她们步调一致即可看出,绝对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才能做到。赤足踏在地面,不沾染一丝尘埃,就算周围有粉尘袭来,都被队伍形成的罡气罩阻挡在外。
追风站在道路中央,他正好去血凡楼,没想到人家主动上岸,只能驻足等待。
这个时候,船上出现了三架金碧辉煌的马车,车上各有一名大成后期的蒙面侍女,充当马车,缓缓地行驶在队伍中。
马车和两旁的持灯侍女步调一致,当队伍走到追风的身边时,也没有停下。两旁的持灯侍女目不斜视,看都没看追风一眼,就直接走过。
追风哭笑不得,他能够看的出来,自己已经进入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只要稍有动作,两旁组成的合击之术,绝对让他吃不消。可你也要停下,让自己说句话吧。
如果还是没有举动,如果还是这么走着,绝对会被迎面赶来的马车撞飞。追风已经感应出来了,三架马车里,各有一位巅峰高手,这让追风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攻击举动。
实在没办法了,追风站在毫不停息的队伍中,冲着马车,抱了抱拳,大声地喊道:“鬼谷追风,有事询问,请让马车停下。”
一个声音从车厢中传出,娇喝道:“殿主有令,所有人等不许停息脚步,一直赶到皇城前的广场,镇守皇城,不准任何人踏进皇城一步。谁敢冒犯,格杀勿论。”
两百侍女齐声娇喝:“喏。”
声音整齐划一,步调一致,赤足依然走着,让追风停在当场,愣神当中,马车直面驶来,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样子。
追风非常无奈,只能在马车前,缓缓地走着。他看的出来,如果还站在这里,绝对会被马车撞飞。自己的实力,或许与马车上的那名女子相当,但是周围的大成高手太多,绝对讨不了好。
这就出现了一个情景,两排侍女走着,追风走在队伍中,带着马车前行,好似一个引路的向导,向皇城之前走去。
追风也不想这样,可是这家主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不愿意在路口上说任何废话,这让他怎么办?他也知道,现在的样子,自己变成了人家的一个下人模样,如果不走,绝对会被攻击致死。
真是倒霉,别人都不站出来,为什么自己偏偏趟了进来。
无数的目光看去,都对追风指指点点,你一个鬼谷有名的高手,平时隐匿不出,没想到第一次出世,就变成了人家的奴仆,实在可笑。
阐莫看的心跳加快,胸口起伏很大,那是被气的。
秦舞阳摇头叹道:“阐莫先生不要太过气愤,追风兄弟也是没办法,这家主人不按常理出牌,在队伍当中,如果不行走,难道要被马车撞飞吗?那丢的面子就更大了。”
夏扶道:“根本不能停,只能走。这些侍女训练有素,组成的战阵,不是我们江湖人能比的。钟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势力?”
车队在走着,足足在洛阳城走了一个时辰,没有人敢走上去询问,就算有些人想问,人家也不会回答,就那么走着。
直到走到皇城的大广场,那里有个老者弯腰鞠躬大声道:“血凡楼钓须客,恭迎钟殿殿主大人,所有事宜准备妥当,请吩咐其余之事。”
钟离冷声道:“就地休整,搭建起居之事,我们只在这里生活三天,五月初五之前就回船。”
钓须客应道:“喏。”
一百位持灯侍女放下灯笼,快速地分散在广场周围,另外一百位侍女围绕在三辆马车周围,搭架诸多的帐篷。
很快的时间,搭建出一个巨大的帐篷,周围立起了许多篝火,铃木姬和馨子下了马车,指挥着侍女们的动作。
追风苦恼地站着,没有一人搭理他,找了个空闲,抓住了钓须客的手,问道:“须先生,我需要见你们家主人,人都已经来了,总得给我说几句话的机会吧。”
钓须客苦笑道:“追风兄弟,就因为你是巅峰高手,那位大人才没有让人动手。而你是鬼谷之人,所以不会给你说话的机会,王恒做的事情,你应该知道,那位大人可是中原人,哪里会给鬼谷什么脸色看。”
追风愁苦道:“鬼谷是鬼谷,王恒是王恒,我只听盖聂的,与他王恒没有一点关系。害死了那么多人,惹得天怒人怨,我才不会那么傻的去追杀什么人。”
“你请告诉我,以鬼谷的实力,与钟殿较量的话,结果会是什么?”
钓须客摸了摸胡须,摇头叹道:“鬼谷必输,这位殿主大人,主要目标是刺客联盟的那位神秘盟主。追风兄弟千万别参与进去,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大人不但是钟殿殿主,更是从剑谷出来的,公子已经出世了,你应该懂的。”
追风倒吸了口冷气,道:“绯月血凡,血凡公子……”
钓须客压了压手,追风不敢说下去。
剑谷绯月,血凡楼血凡公子,居然都活着。追风头皮发麻,蹲在场上非常苦恼。钟殿竟然与那两位搭上了关系,任你是鬼谷、还是冷月,都不能正面硬抗。
特别是那位绯月,根本就不是人数能打压的,如果血凡公子在哪里吃了亏,绝对会惹得鸠鹤婆婆、绯月前来找麻烦,鬼谷能消受的起吗?
打定主意,追风绝对不能让鬼谷参与进去,人家指名道姓地说王恒,说明王恒惹出了天大的麻烦,鬼谷不能陪着他,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追风言道:“我要见一见公子,我也知道,血凡楼不容易上去。既然敢让公子一人进入中原,公子身边肯定有许多高手护卫。”
钓须客言道:“想见公子,只能加入钟殿,公子不会见其他人。你应该见过千姿和千寻,她们已经是公子的女人,鸠鹤婆婆虽然没有来,但是她们两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