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拉下了谁?是否还有同行的人?”陈霜转身问道。
许仙皱了下眉头,看了看正远,见他瞬间躲开自己的目光,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便沉了下来。
宰父扬生了一副玲珑的心肝,在场的唯有吴不响这个粗人还啥啥不知道的看着风景。
“是他吗?”许仙上前两步,看着白素贞的眼睛。
白素贞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就见许仙笑着摇摇头,自嘲的拍拍额头,“在哪里走丢的?”
许仙还要再问,却见一个哆哆嗦嗦的身影从远处跑过来,边跑口中还喊着,“素贞,素贞?小青,你们在哪里……啊,你们在这里,可让我好找,大师,你们走的太快了。”
普通的长相,普通的衣衫,就是个普通的书生。
不过在许仙看来,却分外的熟悉。
白素贞突然有点说不出来话,而那个书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在看到许仙的那一霎那,整个人忽然摇摇欲坠,他分明看见了自己,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来扶他,也是幸运,他没有倒下去,而是眼圈渐渐泛红,僵硬的对着许仙行了一礼。
“京师书生,左文,见过许仙,许指挥使。”左文的这句话说了好久,听的不明真相的人一脸的不解。
吴不响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看着左文,“怎么?这位书生,念得四书五经,连句话都说不好?”
“好了,既然人都齐了,就走吧。”本来是应该介绍了一下陈霜和其他人,但是许仙现在真的是没有心情,原来白素贞离开的这些日子,都是和真正的‘许仙’在一起,怪不得,一点消息都没有。
都说小三无敌,结果自己这个‘小三’当的太失败了。
陈霜满眼小星星的看着脸色不好看的许仙,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看到许仙烦躁的把滚滚弄下来,扔给吴不响,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知道太子妃在笑什么?”
“许大人真的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还真是要请太子妃为我解惑了。”许仙冷冷的看了陈霜一眼,他不太想说话。
“没想到朝中风头正盛,堂堂的指挥使,抢女人的功夫还不如一个一无所有的书生。”
啪的一声,许仙手中的折扇猛然合上,一股淡淡的杀气竟然从许仙身上溢了出来,而他身边陈霜瞬间就感受到了杀气的味道,脸色微微泛白,少夫眉毛一扬,一个侧步就挡在了许仙和陈霜之间,吴不响轻哼一声,右手抚上腰间的绣春刀。
一时间,气氛异常的凝重,少夫额头慢慢浮现汗水,他深知,他不是吴不响的对手。
就在气氛越发剑拔弩张之刻,许仙一声轻笑,忽然打破僵局。
“少夫将军,怎么?你还真的以为,我许仙会和太子妃过不去?不说她是太子妃,就算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把她如何,将军,不必过于紧张。”
少夫暗暗松了口气,抹了下额头的汗水,道:“许大人,我想,经过钱塘的几天交流,我少夫对你的了解也不少了,你要说你不会把太子妃如何,我是不信的。”
许仙转过身来,有些歉意的看着少夫,“将军见谅,最近的事情,确实令人烦心,在京师的日子,过的也是分外煎熬,脾气无常,希望不要怪罪。”
“许大人近日辛苦了,脾气大些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行一步,在后院恭候大人大驾,少夫,我们走。”陈霜走的有些狼狈,也有愤怒,她从许仙刚刚的杀气中感受了死亡的味道,她十分的确定,那一瞬间,许仙绝对有勇气杀了自己。
许仙看着陈霜和少夫带着侍卫们走远,一回头就撞见了宰父扬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目光。
“看什么?”
“我在看一个蠢货。”宰父扬拍拍脑袋,“许仙你脑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你怎么能在太子妃面前表现出杀意?!这要是被别人知道,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我们不是说好要低调,平和,在到达甫儿河卫之前不动怒吗?”
“我们是说好了,但是谁都有脾气吧,我还不能发个脾气吗?”
“发脾气可以,你干嘛乱发?”宰父扬一指左文,“就这个人,这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书生,他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白姑娘脑子是浆糊吗?看不上你,看上他?”
许仙闻言眉毛一竖,大喝一声,“你他娘的懂个屁!”
“我他娘的是什么都不懂,但我懂一点,几百兄弟的命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我不管你他娘的懂什么,你要是想所有人,都因为你人头落地,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沉默了很长时间,许仙终究是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们走吧,止念大师,还是要劳烦您带路了。”
止念苦笑道不敢,“许大人身带紫气,此乃贵人之相,为大人带路,该是老衲的荣幸。”
正远闻言哈哈大笑,指着止念,“止念,我在信中所说,你不信,如今亲眼见到,你可信了?”
“信了,信了,这世间,满是奇迹。老衲能亲眼所见,毕生之幸!”
“大师说的是什么意思?”
止念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在前方领路,“不知道许大人信不信气运一说?”
“气运?”许仙笑笑,“大师不妨说说看?”
“我等修佛,修道之人,到了一种境界之后,师父就会教授一种看人之法,而看人,看的就是气运,气运是一种摸不着的东西,玄乎其玄,但是却能亲眼所见,古语有云,紫气东来,说得就是一种气运。”
“有人的气运微小到几乎看不见,而有人的气运却能凝成实物,而许大人的气运,贫僧从未见过。”止念看了许仙一眼,眼中再次惊叹,“贫僧确实没有见过,不断增长的气运。”
“每时每刻,许大人身后的气运都在增加,虽然微不足道,但是确实是在增加,实在是让贫僧惊叹。”
“大师莫不是喝醉了吧?”
“许大人……”
“大师,戒台寺是每一年都有赏菊会吗?竟然如此的壮观!”
许仙话音刚落,众人便穿过了一座拱门,豁然开朗,花朵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