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垕的豪情壮志全被少夫的这一句话击溃了,他无力的握着手中的长刀,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太子没有什么,和死了一个农夫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太子活着能让更多的人免受灾难。
朱载垕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生来为什么如此的重要,因为自己享受权利的同时,也有着十分重要的责任。
许仙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沉默的战场偶尔爆发出来的怒吼声,格外的震撼。
朱载垕成功的脱困了,已经打成一锅粥的战场上,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朱载垕一行人。
朱载垕回头看了一眼,西城门已经不见了锦衣卫的身形,看来许仙成功的将战场移到了城门外。
脱困了的少夫等没有带着朱载垕前往最近的北门或者南门,因为他害怕半路上会遇到倭寇。
倭寇大部分都集中在西边,所以东城门会是最安全的。
一路上朱载垕没有见到几个百姓,不过有很多的屋子都是门窗紧闭。
到了东城门附件朱载垕才看见一些百姓拖着行李绝望的坐在地上。
他们都是没有能及时出门的人。
李公甫气愤的站在东城门门口,而许氏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大气不敢喘。
尽管许氏在家中的地位有所提升,但是李公甫还是一家之主,他说得话,还是相当的有分量的。
“我说了多少遍了,赶紧离开这里,你就是不听!”
“你和许仙都不走,我怎么能走?再说了陆老不是也没有走吗?!”
说道陆老,李公甫就不禁向旁边的城墙根上看去,陆老气定神闲的坐在墙根底下,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旁边的李时珍抱着自己的药筐也不急不缓。
听到许氏说了自己,陆老便笑呵呵说道,“我的孩子们都走了,我这个老家伙,走不走都无所谓,年纪大了,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
“我和陆老还没有探讨完药理。”李时珍没有等李公甫问话,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对于这个李时珍,李公甫那就更是没有任何办法了,许仙对李时珍的态度,李公甫自然是知道了,至于为什么许仙没有将其安顿好,也只能说是许仙是人不是神,不是什么都能算计好的。
一直没有露面的大胡子驾着飞驰的马车冲向了东城门,大胡子狠狠的一勒缰绳,马车便停了下来。
李公甫看到大胡子十分的惊愕,“大胡子?你怎么不在西城门。”
大胡子没有空和李公甫废话,“快开城门!”
“开不了城门了,许仙有令,除非有他的令牌,城门不得打开,他要与钱塘共存亡。”李公甫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大胡子,“许仙好歹是你兄弟,你怎么能跑?”
大胡子甩了下手,“正因为他是我兄弟,所以我才要带着她们两个跑!”大胡子说完就撩开了马车帘,挂在了一旁的钩子上。
白素贞和小青两个人面色都十分的苍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大胡子气的胡子都乱飞,这都什么时候了,都说了城门很快就会关闭了,结果这两个姑娘,非要去洗个澡,也不知道什么毛病,现在好了,根本就出不去了。
“白姑娘?!”众人都吃惊了,都知道许仙重视白姑娘,但是没有想到重视到这种程度。
在众人之中,许仙最信任就是大胡子,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刻,他没有让大胡子和自己并肩作战,而是让大胡子护送两个女人出城,这个许仙真是相当的有趣。
白素贞点点头,洗过澡之后她就不是那么不舒服了,但是整个人还是没有多少力气。
小青道行不足,反应就尤为的激烈。
白素贞见众人都聚集在此,以为等许仙到了就会一起出城了,但是看看周围的百姓似乎不太对劲。
“没有令牌真的不能开城门?”
李公甫摇了摇头,指了指守城门的几个锦衣卫,“他们只听许仙一个人的,没有令牌是绝对不会放行的。”
“那这些百姓都不放了?”
“不放了,就连他们自己也做好了殉国的准备。”李公甫看了那些锦衣卫一眼,“有时候真的要佩服他们,佩服许仙。”
“在龙潭县他挥刀砍向那水匪的时候,你们就该佩服他了。他确实有毛病,毛病还不小,在小事上他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的利益,但是在大事上,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他。”
大胡子说完,就开始卸下马车的马匹。
“你干嘛?”
“我去西城门要令牌。”
“没有用的,所有人都打起来了,你去了只能是送死。”
大胡子放下了手中的缰绳,看着说话的来人。
少夫护着朱载垕,向着大胡子走过来,看到马车中竟然是当初给众人指路去找许仙的两位姑娘,便说道,“我这里有许百户的令牌,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少夫掏出怀中的令牌,大胡子大喜,连忙说道,“好极了!”忽然他转了下眼珠,抱拳对着少夫说道,“这位弟兄,许仙是在下的兄弟,这几位,一位是许仙的姐姐,一位是他的未婚妻,一位是他未婚妻的妹妹,还请这位弟兄能将她们护送出城!在下好去西城门帮忙。”
“交给我们吧,许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少夫本来想要拒绝的,但是朱载垕却开口说了话。
大胡子此时才注意到有些消极的朱载垕,听了朱载垕的语气,皱起了眉头,“几位弟兄,西城门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朱载垕看着大胡子,“许百户为了不让倭寇进城,带了所有人发起了冲锋,将战场挪到了城外。”
“挪到了城外?!这有什么用?原先还可以依据城门进行防守,现在完全没有了任何依托,这不是送死吗?!”李公甫这样不懂军事的人,都听出了危险。
“不禁没有了任何的依托,他们还在腹背受敌,倭寇不知道从城中的什么地方不停的涌出来。”朱载垕闭了下眼睛,似乎不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