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后他立即将这诸多想法压到了心底,原因就是这老虎对他不满意的嘶吼了一声,竟然有人对它丝毫不在意!
这不能忍!
作为丛林的王者,它何曾受到过别人如此轻蔑的看待,哪一个看它不是战战兢兢的,吓得不敢动弹。无视,就是最大的挑衅!
于是,老虎就立刻向前再次纵跃,这一次险险的碰到了田健的的衣角,却是没能近了他的身。田建心中略微放松了些,这样的高度,应该足够安全了。再上去,这棵松树的枝干不一定能承受他的重量。
田建看到这老虎似乎有些力竭,不屑的对他笑了笑,顿时感觉自己才是胜者。
老虎没有答话,不对,没有理他不自量力的嘲讽,反而绕着松树来回盘旋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旁拿着剑小心匍匐行走的杨毅,而且杨毅还对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田建将嘴中的话重新咽了下去,紧张的看着杨毅这看似不知死活的刺杀老虎的动作,要知道老虎的嗅觉可是异常灵敏的,就算可以瞒得了它的的耳朵,可是身上人的气息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但是他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提醒杨毅,因为惊动了老虎,他一样危险、
只能期盼,老虎这时候痴傻了。
树下的老虎正在慢悠悠的转步行走着,可是突然,它的身子停滞了,身体有些微弓。
田建眼睛一缩,他认得这是老虎捕猎的动作,看似微微低下去的身体,实际上调动了身体上所有的肌肉,这一扑下去少说也有几百斤的力气。
“快跑!”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老虎就已经反转向着杨毅扑了过去。
杨毅心里有些惊愕,他不知道这高明的潜伏步法到底哪里出了差错,竟然惊动了老虎?不过他也不敢就此思考,强行将心中的疑惑压到了心头。他所面对的还有这只吊额金睛大老虎。
不得不说,杨毅的反应速度还是异常灵敏的,他的右脚向后退后半步,双腿一弯,就从老虎扑的方向侧身反转了过去。
但是老虎的凶势不减,两只毛茸茸肥大的脚掌露出锋利的尖芒,张开血盆大口就像着杨毅的喉咙咬去。
这一次,杨毅没能躲开老虎的攻击,毕竟人的反应速度是比不上猫科动物的,何况老虎如此强硬的生物,不得已将手中长剑横跨在前方挡住老虎的锋利的爪芒!
“噗”的一声,散开地上所卷起的落叶、飞尘。
杨毅嘴角带血,刚才他被老虎那一击直接击飞了几十步的距离,现在他只感觉肺腑有些疼痛,握剑的右臂抖动不停。
“吼!”老虎继续向着杨毅扑了过来。
“杨护卫,趴下。”郑吒大喊道。
只听见从林中顿时射出十几支利箭,每一支箭都射的无比精准,朝着老虎白色的腹部射去,更有一支箭直接射到了老虎的血盆大口中。
箭声落!大虫死!
这只是世俗人的想法。
老虎吃痛,愈加发怒,虽然那几箭射中了它的要害,但是竟然凭着自己身体的强悍,愣是没有死,而是向着杨毅撞去。
想要用自己生命最后的光芒,去熄灭另一盏明灯。
可是反应过来的杨毅从地上捡起刚才因为震落的长剑,身子一转,就刺向了老虎。
索性,因为老虎失血过多,自身敏捷的速度遭到很大的限制。
终于,这一剑,穿过了老虎白色绒毛下的厚厚的虎皮虎肉,刺进了老虎的心脏
老虎摇摇晃晃的超前走了几步,终于倒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所有人看到老虎倒地后,皆叹出了一口粗气,终于活了,劫后余生的喜悦遍布了他们的脸上
田建看着厚重庞大的虎躯,直呼侥幸,要不是这一次杨毅和郑吒带人前来,自己的安危真的不可预测。
不过细心的田建看到了杨毅的右手臂正在慢慢向下滴血,想必这个坚韧的少年不想开口打扰自己吧!毕竟这些人看到太子殿下安然无恙,谁又能记住一个小小侍卫身上的伤势呢?
“有没有伤药?杨毅他受伤了!”田建沉声对郑吒说道。
郑吒他们愣了一下,立刻从旁边马匹的背上找到了一个小的陶罐,里面有些伤药,对着杨毅开始敷上了
经过这次,侍卫对田建的眼睛不仅只有敬畏,而且更有着尊敬。一个爱护臣民的人,更容易得到百姓的拥护。
一行人就这样骑着马匹慢悠悠的向着山脚下进发,后面的几个人因为没有马匹,只得将庞大的虎尸背了起来,速度也就这样慢了下来。
本来依照郑吒的意思,这虎尸就扔在林子吧,可是一向儒雅的田建却恨恨的摇了摇头。说道:“此仇不可不报,这老虎贼可恶。追着本宫不放。本宫要将他的虎皮缝做皮毡,常年坐下,要它永世不能翻身。虎肉大家就相互分食了,虎骨在冬季之时熬汤。至于虎鞭,本宫要用来补身子”
听闻此言,郑吒和众人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这一只老虎,就被你恨的这样?这么苦大仇深?
而且为什么虎鞭要用来熬汤?
虎鞭还能熬汤?
他们却是不知,田建说的虎鞭却不是这个虎鞭。他的前世还没有吃到过这等补品,要知道老虎在后世越加稀少,简直就是珍有物品,作为国家的保护动物,却是没有卖的。
即使有卖的,依田建的身家,怎么可能买得起如此贵的补品。
山林越往外走,他们一行人就接连看到不少贵族公子在山间游猎,稍问了一下就朝着营帐方向进发。
当然在路程中,田建也少不了逗弄那只可爱的小白狐,粉雕玉琢的精致面孔,虽是个狐儿,却也把人迷住了!
当然也少不了对小白狐身后那支招摇的羽箭啧啧称奇,似乎忘了是那个不知羞耻的人射的,白色毛发沾染的血迹有些凝结,看起来让人有些不忍,不过田建他们一行人,却是不敢擅自去拔箭矢,生怕一个伤口止不住,就血流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