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太子殿下。”中年人坚定地说道。
“太子殿下?”少年眼里闪过疑问。
“对,太子殿下。殿下结交于我,必定有所图,我便投其所好。”中年人心里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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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蔡泽,田建想了想决定到毛遂那里去一趟,自从毛遂在临淄城有了住处,他还没有去过一次。
等到田建从校场回来的时候,此时天色已经接近暮色。
细细绵绵的阴雨洒下一片片忧愁,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水色渐渐弥漫,清澈的雨水慢慢的流入临淄城下面的沟渠。
临淄的排水系统早在管仲修建临淄的时候已经建立好了,经过数百年的悠悠岁月,这青白色的石板只增添了一层又一层绿色的苔藓,等到秋冬的时候,这些苔藓又变为干褐色,再被人们一次次的清除,这座堪称先秦史上最完美的城池,虽然老旧,但依旧散发着他的活力,他的年轻力壮不输于魏国的大梁城。
走进东城的街道,数十人的队伍拥拥挤挤,田建骑着甄邑君赠送的小红马,这头小红马,虽然年齿尚幼,但是它的强健却不输于那些正值壮年的马匹,堪称千里良驹!
“殿下你慢些,慢些,末将跟不上了。”蒙敖在后面数十步喊道。
因为临近暮色,临淄城的商铺基本收市了,街上基本不见人影,田建才可以如此纵马。
“蒙将军,你要是追上本宫,本宫将身下这匹马送给你。”田建大声笑道。
“殿下,你说的。好,末将这就来。”蒙敖喊道。
不过田建并不以为意,蒙敖胯下的马匹虽然算得上是良驹,但是和小红马比的话还差的远。
身后的蒙敖眼睛渐渐眯起,像是捕捉猎物的眼神,五指慢慢的握紧手中的缰绳,他的两腿紧拍马腹。
身下的马匹哀鸣一声,四只马蹄像是发狂了一般,疯一般的甩动,转眼之间,蒙敖离田建就剩下了不到十步的距离。
听到背后马蹄踏地的踏踏声和蒙敖的呼喊,田建不甘示弱,使出他当年驰骋蒙古大草原的风姿,“驾、驾。。。”
须臾之间,田建渐渐与蒙敖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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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建苦笑一声道:“蒙将军,这匹良驹就送给你了,你要好生对待。”
蒙敖欣喜的点点头,用手仔细摸起小红马柔顺的毛发,小红马经过细雨的淋湿,鼓起的两颗大眼睛不断的眨啊眨,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在这短短一瞬间被交易了,蒙敖爱惜的用自己的袖袍擦了擦小红马头上的雨珠。
田建摇摇头,感慨的看了蒙敖一眼,这家伙伺候小红马伺候的比他的媳妇还上心,不对他有媳妇吗?
不过这种事情不好意思问,突然,田建想到一件事:“蒙将军,这匹马你打算起什么名字?”
可怜田建才骑了短短几天,连名字还没来得起。
话音一落,蒙敖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田建,像极了小红马单纯的眼睛,弱弱的问道:“马还有名字吗?”
田建也愣了一下,突然想到战国时候,很多贫民连自己的名字也没有,通常就叫什么土疙瘩,王二愣子,等等。
至于一匹马,有必要起名字吗?
不过田建也不能为自己的错买单,更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沉声道:“此马乃千里良驹,不是平常凡马能比的,当然要起名字。”
“那殿下之前起的名字叫什么,末将就叫什么好了。”蒙敖随声应道。
田建脸色有些微红,直愣愣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匹马叫伊人,对,就叫伊人。”
“伊人?”蒙敖呆愣的看着小红马胯下的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东西。
田建脸色通红,急忙转过身,深吸一口气道:“那个伊人,那个是本殿下在水边遇到的。所以叫伊人。”
确实是水边,小红马撒尿的水边,他犹记得那泡尿的悠长绵延。
“好了,到了下大夫的府邸,我们进门吧!不必多说。”田建急忙道。
窗外的梧桐树提溜的落了一滴雨珠,泥黄色的水洼再次激起污黄的水花。
随着两人的扣门,悬在瓦顶的雨珠似乎经不起这番震动,还未滚圆,就滴落了下来。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毛遂惊讶的看了一眼田建,连道:“殿下,快进。”心里暗道这蓑衣这么保暖,殿下的额头满是汗水。
田建尴尬一笑道:“下大夫打扰了。”
“这位是?”毛遂看着蒙敖疑惑道。
“在下蒙敖,现在是殿下太子六率中的指挥使。”蒙敖一揖道。
毛遂听过太子六率,但不知道指挥使是什么职位,不过看他能在田建身边,应该不低,而且是田建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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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三人分坐,田建坐在主座。
“哦,父王派下大夫出使韩国?”田建讶然道。虽然有些意外,但是细想毛遂出使赵国后的高论,他的父亲肯定就对他有了深刻认识,而且能言善辩的官员屈指可数,毛遂出使韩国也就不太让人惊讶了。
“恭喜下大夫。”蒙敖由衷佩服道。在跟随田建这些日子,他可是听田建提起过毛遂的口舌之才。
与战国早期不同,自从张仪、苏秦等一批纵横家士子大放光芒,靠三寸之舌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一言而诸侯俱。纵横家士子也是让人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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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际,田建看毛遂房间空荡荡的,道:“下大夫,改天本宫让东宫送几个宫婢供你使用。”
毛遂惊讶道:“多谢殿下了。”
要知道,宫中的女婢那可是士大夫争相羡慕的东西,不仅年轻貌美,而且还懂礼仪规矩,更加重要的是,宫中的女婢那是一种面子的象征。
回东宫的路上,田建心里思索不断,毛遂又说要警惕后胜,这是第二次说了,是要我亲贤臣,远小人吗?
可是想到后胜前些日子送的财宝,似乎自己疏远后胜有些说不过去吧!还是先看一阵子吧!
孰是孰非!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希望舅舅不会再像历史上一样愚蠢。说实话,田建对后胜在齐国未亡的时候把他献出去的行为还有着很深的芥蒂。【求推荐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