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王,建儿知道了。”田建对着田法章的背影深深一拜。
转眼就到了上早朝之时了。
田建跟随着田法章的脚步走到了大齐的主殿路寝之台。
路寝之台的台阶很高,高的人站在上面有些垂垂欲坠之感,这是一种责任。
站在台阶中央的田建深深吸了一口气,大业从今天开始,即使这责任再重再高,他,田建都必须用脊梁去承担这一切。
走在前面的田法章感觉田建的脚步有些停顿,转过头,将手搭在了田建的肩膀上。
田建一阵惊愕,随后田法章用手拉着他的右手走了起来。
大殿之中众位大臣已经整齐的跪坐在大殿两旁,见到田法章牵着田建的手一步一步走了进来,他们的心中不断猜测,顿时大殿之上私语络绎不绝。
田法章一步步走到了王座之上,可是突然,田法章嘴里一阵咳嗽。
田建扶着田法章问道:“父王,您没事吧!”
田建此言此语完全是出于真心,虽然和田法章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时辰,但是他已经被田法章作为父亲那种慈爱的关怀彻底臣服,他或许不是一个好大王,但他,绝对是一个好父亲!
田法章扶了扶微斜的王冠,道:“寡人没事。”然后跪坐在了王座之上,田建闻言,心中虽然担心,但也不敢在说什么,也跪坐在王座的左边。
随着宦官的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殿森严的气氛打破了。
“臣有本启奏。”一阵声音响起。
田建闻言向其看去,发现是一中年大臣,不过他记忆中并未有过此人的印象,看来也是一个并不闻名的大臣。
“何事?”田法章问道。
“昨夜赵使来临,欲求见我王。”中年大臣答道。
“现今赵使何在?”田法章问道。
“回大王,赵使就在大殿之外。”中年大臣答道。
“宣赵使。”田法章道。
“宣赵使。”宦官一阵拉唱。
不多时,赵使到来。
“不知赵使所来何事?”田法章问道。
“还请齐王救我赵国。”赵使向田法章一拜,痛哭流涕道。
“赵国有何事,需要寡人来救。”田法章不解道。
田建听到赵使前来,就已经知晓了来意,赵惠文王已死,新赵王太子丹继位,先王后摄权,国事不稳,于是秦王亲率二十万人,以王翦为大将,伐赵,已拔三城,而赵太后乃是田法章的亲妹妹,与君王后关系很好,所以就派赵使前来求援。
赵使大哭道:“我赵国惨遭先王薨,现今惠文太后摄政,秦王见此,亲率大军二十万伐我赵国,我赵国已失三城,还请齐王救我赵国。”
田法章闻言,脸色犹豫,正欲开口,谁知田建率先开了口。
他道:“本宫听说秦国伐赵乃是因为魏齐之事,赵国若交出魏齐,则一切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赵使闻言一阵大嚎,哭道:“秦王伐赵,是欲灭赵尔,岂是为区区一魏齐,还望齐王早做决断,以救我国。”
田建冷笑道:“秦欲灭赵而?非也!今赵国尚有马服君,廉颇善战之将,又有蔺相如,虞信等机谋之士,更有平原君这类贤公子,赵可亡乎?”
赵使闻言道:“太子殿下所言差矣!赵国虽有各贤臣良将,但新主即位,国中动荡,赵国国事不稳,正如巨人虽大,四肢即壮,然尚不可捕鱼,捕鸟食之,有饿死之危,今赵国正如四肢健壮的巨人一般,虽然强壮,但新主兵事不晓,政事不知,岂不正如虽有巨力,有亡国之险乎?”
田法章闻言道:“齐国自从二十年五国伐齐之后,现今国力未曾恢复,田间尚且没有壮力,岂够兵卒之用?”
赵使闻言起身驳斥道:“齐王此言差矣!假使齐国出兵,秦国必定畏惧齐赵两国连兵,必定因为害怕而退兵。”
田法章眉头深皱,道:“即使我齐国出兵,但丝毫收益也没有,反而浪费粮草,兵马。”
这句话,就是彻彻底底的要好处了,我齐国不可能就因为你一句话,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助你,要知道赵国尚且侵占着齐国的高唐都呢?两国虽非仇敌,但也非友国。
赵使闻言深吸一口气道:“我王曾言,若齐国出兵相助,我赵国愿割高唐都附近城邑。”
田法章闻此言,心中有些意动,毕竟收回高唐对齐国大有好处。
可是这时田建冷笑一声道:“赵王甚没诚意,高唐不割,只割周围城邑,只要齐赵两国爆发战争,凭借高唐地势之利,一日之内,高唐城邑便尽入赵国手中。”
在左首处的田单闻田建此言,起身道:“微臣复议太子所言,高唐地势险峻,若只留高唐城邑之所,若来日我齐国与赵国相伐,顷刻之间,高唐城邑就会化为乌有。”
田单此言一出,那些不熟悉齐国地形的人也只晓了赵国的狼子野心,道:“臣等复议太子,安平君所言。”
赵使闻言,心中一惊,不过却丝毫不露怯色道:“太子,安平君此言差矣!我齐国素来愿与贵国交好,岂能存此不测之心,愿齐王明见。”
齐国众位大臣听到此言,纷纷嗤之以鼻。
赵使此言分明睁眼说瞎话,赵国这些年侵占齐国的土地还少吗?不过齐国众位大臣也不会揭穿赵使的话,毕竟这对一直以来老牌强国的齐国是一种耻辱。
田法章沉默许久,道:“出兵之事可,但需以长安君为质子。”
赵使闻言脸色一阵苦涩,要长安君,那不是要惠文太后的命啊!那长安君在赵国受到的恩宠,谁人不知,年纪轻轻,寸功未立,就被册封为长安君,他要是将此言告诉惠文太后,太后还不杀了他。
齐国众位大臣听到此言,心里顿时一阵轻松,大王这是摆明的拒绝啊!
就是,你赵国和秦国打你们自己的,我齐国自己慢慢舔舐自己的伤口。
田建听此言,便知道自己父王和众位大臣的打算便落空了,这个老太太是舍不得自己的小儿子,但是赵国其他人舍得啊!蔺相如不就叫触龙去说服赵太后了吗?
于是,田建起身,站在大殿之上,想好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