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田中太郎和村上信之助在审讯严复之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策略,因为田中太郎认为只要对严复之实行这样的威胁就有可能让严复之还没有受刑的时候彻底崩溃。
他还这没有见过哪个被刑讯的人能够坚持熬过所有的刑罚,除了那个让他大失脸面的共产党地下党员龚谢成以外。
结果没有出乎田中太郎的意料,严复之还没有被施刑,只是一顿威胁就败下阵来,愿意开口说实话了。
村上信之助当然会与田中太郎进行紧密地配合,他连忙对田中太郎说道:“田中君先暂停一下,既然他愿意交代,我看我们还是可以给他一个机会的。”
然后村上信之助用一副很瞧不起严复之的语气对严复之说道:“那么你可以说了,不用我再次提醒你了吧?如果你依然说谎,那么谁也救不了你了。”
严复之没有办法,只能老实承认道:“我确实是杀掉李德年的主谋,但是我不是什么军统派遣打入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特工,杀掉李德年仅仅是因为想找一个替罪羊而已,因为特高课对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限我三天之内找出纵火的凶手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哦,对了,李德年是不是纵火的人我也不能确定,他之所以想要逃跑是因为我让尹群立去吓唬他说是已经确定了他就是纵火的真凶,要交给特高课。不过他本身身上也有疑点,首先他在火灾的那天晚上不能提供任何的证明来证明他的行踪,而且他所负责管理的技术装备室也在那场火灾中被烧毁。所以我认为把他当做纵火的凶手交出来也不算是冤枉他。”
村上信之助听了严复之的这番交代,并不相信,他反问道:“如果李德年没有纵火,那么仅凭你派尹群立去恐吓他,他会有胆子想办法逃跑?要知道他一旦逃跑就会坐实他就是纵火的真凶,我想他不会那么愚蠢!你依然还是在狡辩!真相应该是李德年就是纵火的人,而且他知道你是他的同伙。再发现自己有可能身份暴露以后,他当然会选择逃跑。而你也知道他身份的暴露只是迟早的事情,为了防止他最终被我们抓到后老实交代而将你的身份也供出,所以你才会想方设法地找借口杀人灭口。你说的因为特高课给你的压力大而使得你想找个替罪羊的说法就是这么一个借口!”
严复之十分激动地喊道:“村上太君,我说的全都是实话啊。您怎么就是不相信呢?到了这个时候,我说谎对我可没有任何的好处啊。”
村上信之助根本不相信严复之的说法,继续说道:“那么你想让我们认为尹群立才是李德年的凶手是为了什么?我看你这么做有着更为深层次的考虑,尹群立也是当初投降皇军的军统石头城站成员,你作为军统的潜伏特工当然想将他这个军统的叛徒以合理的借口干掉。所以你才会让尹群立来杀掉李德年,还完美地将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到尹群立的身上,借助我们的手将尹群立干掉。”
“不是,不是这样的!”严复之绝望地喊道。
村上信之助根本不再听严复之的喊冤,而是继续说道:“其实你的计划还算是相对成功的,只是你的运气不好。那个军统派到石头城来作为你的联络人的特工无意之间暴露了行踪和身份,虽然他最终逃跑了,但是你是军统派遣特工的身份证明却被我们从这个特工的住处给搜了出来。这引起了我们对你的怀疑,最终调查出你的真实身份。你刚才也看过那张军统的委任状了,作为军统的人员,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那份委任状的真伪!而你直到现在还在一套又一套地编造这谎言,所以我对你很失望,哦,不,是很敬佩,在面对田中君的时候你还能如此地镇定。算了,我也不想再白费口舌了,看来你是不想说实话了,再说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说完这些以后,村上信之助对田中太郎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用刑了。
田中太郎早就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了,他认为村上信之助再次给严复之交代的机会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因此他恶狠狠地对严复之问道:“其他的我也不想知道,现在的我就想知道你的联络人是怎么和你联络的?他现在躲在哪里?在石头城里还有那些军统新派遣来的特工。你向军统都泄露了什么情报。这些问题你必须回答,不然就等着我用刑吧!”
严复之这时简直后悔死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最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早知道如此他还不如当初在被日本人抓住的时候直接开枪自杀呢,虽然都是死,但是开枪自杀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还不用像现在这样要面对日本人的酷刑。
他只能最后一次地辩解道:“我真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啊,要是我知道,我一定会老实交代的,你们这次真的是搞错了。”
严复之的这句话在田中太郎听起来就是一个想要顽抗到底的军统特工说的话,因此他也不再犹豫,将严复之的手指紧紧按住,开始行刑。
“啊……!”一声惨叫从严复之的嘴里脱口而出,十指连心的疼痛让她痛不欲生。
而此时的村上信之助已经没有继续呆在审讯室的兴趣了,对于严复之的受刑他完全不关心,因为他知道迟早严复之会在田中太郎的面前败下阵来,将所有特高课感兴趣问题的答案说出来。
村上信之助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严复之曾经是袁世恒的唯一联络人,那么这个袁世恒是不是也是重庆的中统派来想取得皇军的信任从而打入进来的特工呢?
又或者袁世恒本来确实想与皇军合作,但是现在却暴露了,因为严复之一定会将袁世恒与特高课的合作向重庆方面进行汇报的!
想到这里,他立即离开了审讯室,急忙上楼去藤田由纪夫的办公室去汇报自己的这个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