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的一声闷雷在山谷的上空响起,不算响亮,但却夹带着一股上苍的怒火,让精怪发自内心的恐惧,一些道行稍弱的狐精更是听到这声闷雷之后瑟瑟发抖的趴在了地上。
天谴?
胡黑再次抬起头看向李修远的时候时候眼中只有深深的恐惧。
此人的种种一切竟被上苍遮蔽了,不推算还好,一推算便上苍震怒,降下神雷,劈伤了他的元神,还好自己是撤的快,若是继续坚持哪怕一息时间的话,那一道神雷就已经落下来,将自己劈杀了,哪怕是自己千年的道行也挡不住上苍的震怒啊。
如此这般情景,难不成是帝王的命格?
不,即便是帝王的命格也不至如此啊。
“胡黑遭到天谴了,他刚才做了什么?”胡汉见到这一幕,有些疑惑,又有些欣喜起来。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被这一弄,胡黑至少得丢了一百年的道行。
少了一百年的道行,又受了伤,胡汉感觉自己可以撸起袖子暴揍这个胡黑一顿了,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愉悦了起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胡黑指着李修远,声音有些颤抖着说道。
李修远也听到了这声闷雷,似乎上天的怒火。
他听过很多雷声,有诛杀鬼魅妖邪的雷神之雷,有行云布雨的龙王之雷,有天罚大恶的灭杀之雷,还有就是触动天地,引来天谴的天谴之雷。
眼下就是天谴之雷。
这雷不是雷神操控的,是天地自然就有了神威,只有设定的条件才能触发,无人可以掌控。
而此雷李修远只听过一次,那就是以前秃道人推算自己命运的时候。
“你不会暗中在给我算命吧?”李修远看着他道。
胡黑脸色苍白惊疑不定,嘴上虽然没有开口,但是样子却无疑是证实了李修远的猜想。
“最好还是别做这样无聊的事情,我虽然很想知道我以后的命运会如何,但修道之人最好还是被给我算命,不然会死的。”李李修远平静的说道。
说完之后,他又扫看了一圈道:“胡力死了,但是我给了他一个转世重修的机会,你们狐族内部的争斗厮杀我希望到此为止,这青山以后还给我这位老丈人吧,你们这些狐族我希望永远别出现在扬州地界,你们去别的地方寻过新的生活吧,毕竟你们也是从别的地方迁过来的。”
胡黑脸色变化不定,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他心中却知道,胡汉有这帮手,自己青山的争夺是一定会失败的。
“这位武夫,好大的口气,胡汉是你的老丈人,可是胡黑却是我的老丈人,他的两个女儿都是我最宠爱的小妾,你要夺他的地盘,本公子可不答应。”一个带着几分懒散的声音忽的从山谷的后方传来。
却见一行人不缓不慢的向着这里走来。
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约莫而是出头,一身锦衣玉带,手握一并紫玉扇,带着几分朦胧醉意,嘴角带着自信飞扬的身上。
在他的身边有两个娇媚动人的女子,这两个女子相貌都差不多,看上去应该是一对姐妹花,一朵并蒂莲。
不过这女子的背后却是两根蓬松的尾巴摆动,显然证明着这是两位狐女,而不是寻常的女子。
同时与之同行的还有几位风流潇洒的书生,似乎是同伴,看衣做打扮,不是秀才就是进士,功名不低。
至于最后面,却是跟着十几位孔武有力的护卫。
他们身披衣甲,腰悬刀剑,眼神冷漠,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
为首的两个护卫更是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危险气息,应该是武艺不俗的高手。
“是李公子,你来的真是太好了。”胡黑见此顿时大喜道,仿佛见到了救星。
“李公子?你叫什么名字。”李修远问道。
“你叫李修远?名字挺好的,人却不怎么样,是一个嗜杀残忍的武夫,你也配姓李?”李梁金轻轻一哼,言语之中多有不屑之色。
“他叫李梁金,是金陵城李家的公子。”狐三姐化作的红狐这个时候跑了过来,低声说道。
李修远神色微动道:“我到是有点印象了,金陵城有个李家,是开国一位被封侯的将军后人,你便是那位李府的公子?”
虽然都是姓李。
但是郭北县的李大富和金陵城的李家可没有半点联系,只是姓氏都一样罢了。
李梁金听得旁边的一位狐女嘀咕了几句,也笑道:“原来你就是李修远?本公子也听说过你,郭北县的一位商贾子弟,几个月前郭北城发大水,是你在那里救灾平瘟疫,听兵部侍郎傅大人提起过,说你赈灾救人,功劳不小,准备上表朝廷嘉奖你,还以为李修远是一位有才有德的儒雅读书人,没想到却是一位卑贱低下的商贾之家的武夫,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中秀才的。”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不知道这位李公子你精通几艺?”李修远看着他,神情有些不善。
这个李梁金定然就是胡黑请来的帮手。
生在王侯之家的贵公子,气运福德是没得说,难怪能压胡汉抬不起头来。
“都什么时代了,还六艺。”李梁金戏虐一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知道李壮士你又精通多少?”
“不才,琴比不上伯牙子期,棋比不上弈秋,书比不上王右军,画比不上张僧繇,诗比不上李太白,歌比不上李龟年,赋比不上曹子建,唯独武艺可与李太白,兰陵王一较高下。”李修远平静的说道。
“狂徒。”
立刻就有其他一位和李梁金同行的书生义正言辞的怒斥起来;“区区一刚得秀才功名的商贾子弟,竟敢和古之大才相提并论,你的脸皮当真比青山还厚。”
“粗鄙。”李修远也回喝道:“身为一个读书人,竟满嘴粗鄙脏话,我若是你朋友,当羞于此等人为伍。”
“我如何粗鄙了?”那书生又气又怒道:“我说的是事实。”
“闭嘴,你出口成脏,还不承认,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念你读书不易,速速离去,休污人眼耳,脏了此地青山绿水,将来若是死后,记得在坟间多种花草,免得尸臭溢出,发起瘟疫,到时候传染到了给你祭拜的亲朋好友,那可就不妙了。”
李修远指着这个书生对着其他人说道。
“啊,我要和你单挑。”那书生听到这话,差点就气的撸起袖子和李修远打起来。
“来啊,单挑啊,我让你两只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别食言。”李修远却道。
那书生眼睛都气红了,左右看了看,拔出身后一个护卫的腰刀,便想去和李修远拼命。
“诶,孟溪兄,你中了这武夫的激将法了,他一身的武艺你也看到了,你一进士,怎么能和这样低贱的武夫去刀剑相搏呢。”
李梁金却是没有失去理智,他拦住了这个叫孟溪的书生,制止了他这种鲁莽的行动。
孟溪恢复了几分理智,看了看手中的腰刀,怒道:“多谢李兄提醒,我险些着了他的道了。”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李修远忽的念了一诗经。
说的是老鼠有牙齿,人却没有廉耻,人没有廉耻,不死做什么?
孟溪是进士,是学识不低的人,哪能听不懂李修远这是在骂他,说他言而无信,是一个无耻之徒。
“我,我和你拼了。”
他再也冷静不下来,握住腰刀,不管李梁金的阻拦,便冲向了李修远。
李梁金见此也不阻拦了,而是眯着眼睛看着李修远如何应对。
他巴不得李修远杀了孟溪,如此一来他就成了杀人的罪犯,是要被判死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