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贾琏考虑到王子腾的处境,已经现在的国情所增设的环节。
皇家子弟以及那些世家,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如果你真正的拿他们跟平常商户一半对待,他们肯定觉得你看不起他们,是在侮辱人。
反正现在人这么多,也不可能让几百号人一涌而进,全部进了皇宫,所以只择其中一百多人进去就好了。
当前醉仙楼聚集的商户,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在当地有头有脸的。一共大约三四百户,这次要腰斩一半多。
四人座方桌,上下三层楼满满都是人,王子腾的人站一楼的中央。
“此次官盐代理竞选大会参与者,将于中秋进宫赴宴。但是名额只有一百五十位,现在请大家第一轮竞选入场资格。”
每张桌子上都有笔墨纸砚,旁边站着王子腾从京都守卫中调出来的御林军。
“第一轮入场资格,竞选方法十分简单,那就是价高者得。
桌上的纸笔想来大家已经看到了,请诸位直接在纸上写上你竞选的金额。
本次竞选总人数一共三百九十七位,但是只择前一百五十位进入皇宫参选。”
这次并不是真正开始的时间,所以如果出价太高,等最后真正角逐的时候,就很有可能没有办法拿到经销权。
但万一出的太少,连个上场机会都没有,那就大发了。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凝重,而其中又有人嘴角不觉勾起一抹得意。
贾琏给那些人的“特权”,就是在本环节,只选出一百二十位竞选者。
而另外的三十个名额,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动声色的安插到这一百五十个名额之中。
当然他们还是要出钱的,贾琏只是保证他们不出线。
后续到皇宫的环节,天子眼前,那就各凭本事了。
所以要说是以最小的条件获得最大的利益,这个也当得起。
午时,忠顺亲王、北静王,还有上一代的几个老王爷并几个朝廷大员的府邸,都收到了此次竞选的消息。
三十个名额被安插在最后五十名。
而本次参选名额只能取消,不能更替,更是直接宣布了所有入选商户的名字并最后一名的竞拍价。
“只是一个竞选资格?”
收到消息的人或愁或怒,下面的人又言。
“王大人说最后一轮竞选是在圣上眼皮子底下,每个省最多只两个名额的代理权,甚至有的小的省份只有一个名额,所以”
所以后面是什么众人心里有底,这最后就是各凭本事了。
王子腾此举虽说没有什么大作用,但好歹是一个示好的意思。所以众人虽说并不十分满意,但也不会责怪。
……
……
宁国府,贾珍尤氏坐在上头,王熙凤眸子顾盼神飞。
“那边儿府上说不去,那是他们的事情。虽说琏二叔是我和蓉哥儿的长辈,但管天管地,没说管着不让咱们赚钱的理儿。”
脸上带着得意,王熙凤接过旁边丫头端上来的茶,给贾珍尤氏亲自送上去。
“公公婆婆大气,咱们家也有难处,所以不愿意去碰这些。只这次那人因为没有什么背景,托到了媳妇这儿,咱们家只要担一个名儿,剩下的银子他们全盘应了,到时候年终赚了银子,给咱们三成的分红。今日媳妇叔叔在醉仙楼办竞选入宫赴宴的名额,那边府里没动静,叔叔就又给了我和金陵薛家各一个名额。”
贾珍闻言大喜,正想说话,接茶的手不经意碰到一处滑腻,心里登时一荡。
眼神下移,只见一双柔荑雪白如玉,指尖大红色的豆蔻跟茶盏的杯壁交相映衬,看得他燥热难耐。
“好,好。”
眼神游离,贾珍看着明艳动人的王熙凤,不由自主的将手中的热茶端到嘴边。
“噗!啊呀啊呀,烫死我了!”
“公公!”“父亲!”“老爷!”
……
众人惊骇,那茶是滚烫的水才沏茶了的,贾珍竟然……
手中茶盏猛地差点扔出去,贾珍捂着嘴有心想骂人,又见美人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这才想起茶是王熙凤给的。
“咳,无碍无碍,我是高兴、高兴。”
有些心虚的将茶盏放下,贾珍又清了清嗓子。
“你是个好的,以后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就是,我的印信什么的都在书房,你要是要用到的了,就直接去取。”
摸了摸嘴巴上的八字胡,贾珍眼神往前方瞟了瞟,笑眯了眼。
皇宫,王子腾手上捧着个盒子,朝皇帝开口。
“中秋月圆名单臣已经例好了,请皇上过目。”
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王子腾打恭。
“按照之前递给皇上的折子,本次一共择取一百五十人,今天仅是竞选资格,竞价总额就达到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一百二十万,就算是对于现在的大宣,也是一笔不少的银子了。
要知道国库空虚,现在里头放着的,连一百万都不到……
“一百二十万?”
不可置信,皇帝看着宦官手里的盒子惊讶。
盒子里面放的是一百五十个商户的资料和财务数据(竞价详细)。
“最高十万,最低五!”
只还只是为了一个参选资格?!
心里说不出高兴还是愤怒,皇帝脸上有些复杂。
他一直都知道私盐横行,但一直到现在他心里才隐约觉得。
私盐的利润恐怕远比他心里的那个数字还要多!
眼神凌厉,皇帝将盒子扣上。
所以他的那些大臣们,他的那些儿子们,也许比他还有钱是么。
……
……
贾家荣国府,今日醉仙楼竞价大获成功,王子腾见各府均派人往他家里送礼,心里知道皇子大臣们这关算是勉强过了,所以难得大发慈悲,放贾琏早早回府。
“去秦家吧。”
刚出府衙,贾琏朝兴儿开口。
一晃回来都快半个月了,一直被王子腾抓壮丁,早出晚归的,除给秦家送了一次信之外,竟都还没时间去看看。
将手放在胸口,那里一处舒适的凉意。
虽说后来再没有梦到过太虚幻境,但他对他的可卿可是曰思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