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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上帝论

    昆仑山在颠倒中翻滚,速度快成了一个球体,如雨的雷霆在里面咆哮,金阳银月两光汇聚,深陷其中的九尾狐肉身尽灭,元神溃散,一点反抗的余力也没有。

    与此同时,月阳曜辉中,竟然有一位与九尾狐一模一样的绝色女子猛然从入定中醒来,只是此女身后或翘或躺遍布满屋的白毛尾巴!

    她回首望去,见身后九条毛茸茸的奇长尾巴竟不知何故有一尾突然从身体挣脱,如蚯蚓般扭曲翻滚,转眼间又成了一条死蛇,断尾处涌出一片腥红,尾上光洁的白毛刹那间失去所有光泽,变得暗淡萎靡。

    “该死的小家伙!”

    昆仑山在破碎中不断翻滚凝聚,从山脉变成碎石,化为沙粒,又合成一体,变为球星直至被压缩成了枣核大小,落入江珩手中,抛入嘴里。

    扫了一眼被夷为平地的昆仑山,江珩又抬头看着月阳曜辉。

    毫不犹豫,江珩如利箭般冲入银月之中。

    在银月世界里,悬浮了无数仙岛,有些仙岛大如星辰,有些却小如山坡。

    此时在许多大型的仙岛上发生了惨烈的厮杀,到处都充斥着血腥气息。

    看着混了一片的景象,江珩摇摇头,径直冲入一座仙岛,没等岛上斗法的仙者与妖族反应过来,江珩一头撞入仙岛山峰中,不久竟从仙岛下洞穿出来,也不知他动了什么手脚,仙岛突然膨胀起来,转眼炸起漫天碎石,宛如星球爆炸般,附近斗法的仙和妖无不被肆虐的灵气震飞,其中一些就在仙岛上斗法的,来不及远离便被暴躁的能量冲死了。

    江珩一刻不停,又奔向了另一处仙岛,吓得此仙岛附近斗法的仙妖是丢盔卸甲,一哄而散。

    江珩从外围一路横冲直撞,一连撞碎十几座仙岛后才有人出面将他拦下。

    来者也算是熟人,正是刚刚见过面,就被江珩给宰了的九尾狐!

    “你是妲己还是褒姒?总该不是玉藻前吧?”江珩好奇道。

    这才来的九尾明显不同之前,身上毫无妩媚之气,就跟江珩一样,看似普普通通,不过还是一样的美。

    “江珩,你可真是无趣。”九尾淡淡道。

    “我不仅无趣,还很低俗,如何?”想打击江珩,哪那么容易。

    九尾道“这是我妖族私事,我劝你还是离开,真要斗起来,你未必奈何得了我。”

    “你请蚩尤帮你,我徒弟请我帮她,咱们彼此。”江珩一早就看出外面的九尾不过是一具分身,当然如果是本尊还被他杀了,那更好了,少去江珩很多麻烦。

    “看来说什么都没用了,不过,我们若斗起来,这圣域必将不保,你徒弟也必死无疑,换个地方如何?”九尾提议道。

    江珩嗤笑道“换到烛九阴肚子里?”

    “你知道他在准备封印你!”九尾有些惊讶。

    江珩道“废话,你们杀不死我,而要封印我,他是最方便的,可惜我就喜欢在这里打。”

    “可惜你也没这机会了!”

    突然间,江珩身后一道裂缝出现,紧接着就化为一张巨口将江珩吞没其中。

    裂缝刹那间化为一道黑袍人影,正是烛九阴。

    “当初你们就不应该留下他。”九尾阴沉的看向烛九阴。

    烛九“青丘,如此多年了你还是无法摒弃兽性,不是见到食物就要吃,利用好了,它能换来更多。”

    青丘乃是九尾诞生之地,她离开青丘后便以此地为名。

    她和烛九阴是老相识,而且真以为烛九阴的点化她才能从一头普通的狐狸修炼成精。

    青丘冷哼道“可你们已经掌控不了他了!”

    烛九阴点头道“你很清楚我的神通,北极元山是镇不住他的,一旦让他突破出来我若不将他放出,必遭反噬,但十年没问题,在这段时间内,足矣让我们完成手上的事了。”

    青丘道“你真确定他不是自愿进去的?别大意了,否则他恐怕只需短短几天便能撕了你的紫府。”

    “我以性命担保,十年内他绝对无法出来。”烛九阴说完便走。

    青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尽是一片失落。

    “这就是命,走来走去,绕了多少路,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难道这世间真没有一处安详之所了?早知今日,当初你为何点化我?”

    江珩望着一马平川的冰原,回头看看一座巨大的冰山,而在冰山中,还有无数的人或者兽被冻僵其中,有些如同雕塑,有些如同琥珀中的昆虫。

    有些已死,有些却还活着。

    “你可算来了。”在一处冰洞前,出现了一个帅气逼人的和尚,正是慧明。

    “现在所有人都忘了我,可以说了吧。”江珩跳到洞口苦笑道。

    慧明令他进洞,在这洞中真是别有洞天,里面宛如一个雅致的小别院。

    待两人进入别院的堂中,互相落座后,这次轮到慧明沏茶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别无选择的时候,我如此,你也如此,烛龙同样如此。”

    “以他本事,根本不用屈尊蚩尤之下,他却执意跟着蚩尤,究竟为的是什么?由于我有何关系?”

    “他为苍生,你我又如何摆脱苍生,只是大家走的路不通,他要的是一个末法时代,我要的,是苍生长存,我们没有冲突。”

    “蚩尤呢?”江珩问。

    “他不过是一个无知的孩童,被抹杀了天性的可怜人,生在九黎族,最为九黎最后的血脉,他要为九黎讨回一个公道。”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江珩笑了,不过多少都能理解。

    “大势所趋,一统才能走更远,乱战带来的只有无尽杀戮,可就算统一了,真能太平长存吗?”江珩反问。

    “至少比现在强,当人走到越高越远时,心却越来越观念往昔,想要在离开前做点什么,否则无法安心,这种不安会困扰我们一生,甚至因此而无法离开!”

    “上帝论?”江珩蹙眉,随后冷笑道“别开玩笑了,我们是这样想没错,但底下的呢?他们什么嘴脸你难道不知道?都是一步步过来的,或许你曾经就是那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自私到了极致,也只有等死了,或者恐怕再也回不来了,才幡然醒悟,总觉得为要苍生做些什么,你早该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