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威廉和哈梅林教皇商讨如何荡涤罗马教会的腐化堕落风气,改革教会的时候,从罗马逃亡的前教皇尼古拉和大教副希尔德布兰德一行人已经慌忙抵达萨莱诺境内。
因为匆忙逃亡的关系,他们一行只有寥寥数人,不少人还衣不蔽体,看上去很是落魄,并且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上一顿可口的食物了,周边的贵族们因为畏惧威廉会借口讨伐自己而不愿意收留他们,而当地的教堂也同样畏惧威廉,迅速改头换面尊奉新教皇若望十世为尊,对他们一行人更是避之不及。
不过尼古拉教皇和希尔德布兰德并未放弃希望,他们坚信只要自己能够见到西西里王国的国王凯撒德欧特维尔之后,他就有把握说服对方,让他率领大军护送他返回罗马。
关于这一点,尼古拉教皇有非常充足的自信,因为西西里国王凯撒的王冠就是他亲手给他戴上去的,他们双方之间是互相支持的盟友关系,若是没有他的支持,西西里王国地统治合法性将遭受质疑,凯撒的统治也将不在稳固。
然而真的是如此吗?凯撒德欧特维尔和威廉,以及所有的诺曼人一样,都是极为现实的实用主义者,此时尼古拉教皇对他来说已经毫无用处,照顾对方反而会引起威廉的不满,这样毫无利益的事情,凯撒又怎么会去做呢?
“圣座陛下,前方来报,西西里的凯撒国王就在不远处的阿普利亚,但他不愿意见我们,他会在我方和威廉之间的争斗保持中立。”希尔德布兰德语气有些低沉地说道。
“凯撒!他这时畏惧威廉的威势吗?只要他愿意率领他的诺曼人和萨拉森人大军出兵帮助我,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予他,即便是罗马帝国的皇位,即便是支持他讨伐拜占庭,即便他想要北意大利的土地,我都可以应允他!”教皇尼古拉听闻此事之后,顿时暴跳如雷,但他除了发怒之外却毫无办法。
“希尔德布兰德,我亲爱的大教副阁下,你说我们该怎么做?”尼古拉教皇颓丧地坐在地上,对着希尔德布兰德问道。
“圣座陛下,如今形势极为严峻,但也并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南德意志的巴伐利亚的韦尔夫公爵、波西米亚的弗拉基斯拉夫公爵、卡林西亚的贝特霍德公爵,还有施瓦本的鲁道夫公爵,这些德意志诸侯无不是支持您的。
此外威尼斯人、克罗地亚人和匈牙利人也可以充当您的助力,只要我们许诺一些利益,自然能获得他们的帮助。
同样的,诺曼人这边也是如此,他们之所以拒绝我们的要求,一方面是我们出价太低,必须提出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另一反面是对抗威廉的风险太高,我们可以等威廉率军返回罗马之后在领兵返回罗马。”希尔德布兰德对现在的局势看得很是清楚,想一想自然就能知道此事的局势。
“希尔德布兰德,能获得你的帮助,我真是三生有幸,那么请你告诉我现在第一步该怎么做?”尼古拉教皇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询问道。
“首先我们还是应当先说服西西里国王凯撒,只有先说服他,让他成为反对威廉的带头人,我们接下来串联其他各方势力才会更加方便可行。”希尔德布兰德见尼古拉教皇整振作了起来,当即欣喜地说道。
“嗯,就怎么做,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只要能帮助我夺回罗马,我都愿意答应。”尼古拉教皇下定决心道。
然而,当他们抵达阿普利亚宫廷之时却再次遭遇到凯撒的闭门羹。
“我都对他如此妥协了,为何他仍旧不愿出来见我?”尼古拉教皇此刻已经出离愤怒了,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此刻的心中是多么的绝望。
实际上当时凯撒对尼古拉教皇所开出的条件是有些心动的,毕竟皇冠、权柄和领地是所有人都想要的,但要让他直面威廉的时候,他还是非常犹豫,毕竟以他对威廉和诺曼人的了解,正面对上威廉真的毫无胜算。
就在此时,威廉所派出的使者也带着使命抵达了阿普利亚宫廷中。
威廉这边在得知前教皇尼古拉和希尔德布兰德向西西里王国潜逃之后,就立即意识到对方有可能会向西西里的凯撒寻求帮助。
虽说威廉并不畏惧凯撒,但能够用外交手段避免战争那就再好不过了。
“威廉命你来所谓何事?”西西里之王,意大利诺曼人和萨拉森人的领袖凯撒正威严的坐在王座之王,对着跪在面前的使节问道。
“尊贵的西西里国王陛下,我主威廉陛下命我带来竭诚的问候,并奉上我主为您精心准备的礼物。”说罢使者将礼物呈上。
“时间宝贵,直接说出目的吧。”西西里国王凯撒处事丝毫不拖泥带水,挥手命令道。
“是,我主愿与您共分拜占庭,您取君士坦丁、色雷斯和安纳托利亚,我主取希腊诸邦,双方以现有疆界为准,互相和平共处。
未来我们双方将携手共进,共同进军圣地,届时我主愿意将光复圣地的荣耀全部归于您,愿尊奉您为耶路撒冷之主。”这名使者毫不慌乱地回答道。
“威廉这是慷他人之慨啊,回去告诉他,雅典和爱琴诸岛也是我的目标,要是他想夺取希腊,就各凭本事吧。
不过他共同夺回圣地的建议倒是不错,我可以考虑考虑。”凯撒哈哈大笑一声,挥手道:“对了,使者,你定是还肩负着别的使命吧?”
“陛下慧眼如炬,我主希望您若是遇到前教皇尼古拉和希尔德布兰德两人的话,将他立即送往罗马。”使者不紧不慢地说道。
“回去告诉威廉,这事我不掺和。”说罢凯撒挥手命卫兵将他斥退。
正如凯撒所言,他接下来的行动似乎严守着中立的尊则,不接见前教皇和希尔德布兰德两人,也没有动用武力驱逐,就任凭他们留在自己的领地中,任谁也看不清他在打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