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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可疑的痕迹

    林子里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在仿佛无尽的海洋中,再怎么肆意穿梭遨游,也只在不停的画圆。

    我想要终止自己的行为。可是停下来的话,就意味着我停止了思考。停下来的话,就意味着我该给莫寇一个回复了。

    他像是我的影子一样一直跟在我的身后,用微弱的呼吸和无声的步伐给予我一个安静思索的环境。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转过去冲他大吼,让他离我远一点。可是,他刚才那副认真的表情一直在对我说‘请不要拒绝’这种让人为难表达。

    脚步的声音忽然停止了。并非是我想好了,而是绕了一圈回来后,前方法妮正在洞口站着。她似乎在等待我,冲我招了招手匆忙跑了过来。

    “爷爷!”她叫的很心急。哇的一声扑了过来,幸好我用魔法接住了她。这林子总有些树有着到处乱伸脚的习惯,就算我经常告诫法妮,在这种心切的状况下她被绊倒也是没办法的。

    我把她放下,亲切的询问她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她刻意的瞄向我后面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背景——莫寇。

    “那个家伙怎么还在?”她微微眯起眼睛,厌恶的口气不加掩饰。

    “他有事找我。虽然”

    “虽然跟法妮有关对吧?”即便她对莫寇不感冒,冷冰冰的语气总会使人受伤。然而,不必去看莫寇的面孔,因为我已经猜到是什么样子的了。

    莫寇凑近我耳边,悄声说,“我会找时间让她妥协这件事的。只需要您点头即可。”

    他这么有自信?我扭头去看他。他的脸庞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真是的。我连居然感觉连看他一眼都感到多余了。不过,莫寇的行为的确很让人不舒服。没有丝毫人性的去做一件仿佛注定的事情,就像被命运约定束缚好的傀儡一样。

    “这件事我没有介入的权利,很抱歉法妮。不过,需要帮助的话爷爷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这是我仅能做出的保证。

    她微微一笑,好像说了“那就足够了。”

    不过,我没听太清。转而回到正题,询问她慌张的缘由是什么。

    她忽视了莫寇这一存,垂下头踢了踢脚下的冻土对我说,“之前,爷爷问过我为什么对那个胖子的事情感到奇怪对吧?”她猛地抬起头认真的面孔让人猝不及防。

    我点了点头。发现在情感上认真和事情上认真的法妮根本判若两人。应该说说话的方式都有直观性的不同了。

    “一般来讲,人由好变坏的转换都是很快的。可,转向堕落时也是会受到优秀时期的良知阻挡的。那个转换的时期会有一个较为明显的过度。如果那个老头说的不假的话,这样突然之间的变化真的很可疑。”

    她很努力的在分析,即使老头这个称呼很不中听,但是坐在弗林尔面时她的确给予了尊重。我真的很羡慕她能够这么的聪明,这是我学不来的,也是一个老萨满难以企及的天赋吧。

    伴着今天的回忆,我试图找到她所指出的疑点。可惜我愚笨的脑袋还是找不出什么。将目光重新投向法妮,她的推理似乎还有后续。

    “现在,很明显。分为三种可能。一个是那老头说谎。一个是那个老头说的是真的。第三个就是他兴许在为胖子开脱。”我没有打断她,她进而伸出右手。把食指竖了起来讲到,“如果他说谎的话,就是在掩饰什么。难道是说他的教育有多失败吗?这已经不能成为掩饰的理由了,事实可是都摆在眼前了。所以我认为说谎这一点不成立。”

    “接着。”食指的旁边多了一根中指,“他说的属实,那么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让人堕落的理由有很多,酒肉也好,沉溺女色也罢。终归都是胖子个人心志不坚。但是过于迅速的发展的匪夷所思却解释不了。除非有一个催化剂把他这种想法催化成熟。”

    接下来是无名指,“我个人认为第三点最贴近真相。您想,不管怎样胖子都是他最自豪的学生。老师袒护学生的同时,既是维护学生的形象,也是保护自己。”

    “所以你认为他出于自身撒了谎?”这种隐瞒从一开始就是以欺骗为目的,因此可以称的上是谎言。我承认法妮说的很有道理,但是

    “谨慎的想法,轻率地定论。”莫寇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他这一副仿佛看透一切的模样真的很欠揍。

    “再怎么轻率也轮不到你说!”法妮撇过头去。

    然后冷哼一声,“对不住啊!对你们就是喜欢不起来。要知道,法妮可是很任性的。”说完,她叉着腰对莫寇“略”的吐出舌头。

    嗯,的确是。法妮一直以来都是很理性的考虑问题,倒是做法上独有孩子般的任性。

    任性

    有一道灵光与我擦肩而过,重新捕捉到它的位置后,我将它死死地抓住在脑中。这一刻,这颗兽人的脑袋也在拼命的运作着,一瞬间我竟然感受到了智慧之泉的涌出。

    在两人眼里我好似定格了一下,回过神来。我问莫寇,“你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一束目光,不停的在咱们几人身上流转。”

    “额嗯。没有过这种体会。即便有也是你在路上不停的观察我。”

    所以说你早有预防了才一直戴好面具吗?我啧了一声继续刚才的发言,“从接见你们开始,我有感受到了隐晦的视线。始终观察着,像是对某种新事物的初步研究。”

    “有什么依据吗?”莫寇不近人情的问。

    我摊摊手,“哪有什么依据。只不过,我相信法妮说的话,也相信弗林尔说的话。两者结合的话,就指向一点。这么说可能有些牵强,但是我确实感觉弗林尔的三个学生中有隐晦之物,宛如阴影中的毒蛇。”

    “没有证据就无法指证,不能指证就无法决定,不存在决定就无法执行。”

    “所以。”我已经知道我无法跟莫寇这种石头怪人好好交谈了,只需要合理的运用他仅能带来的帮助即可。“林子那边有一个制高点。”

    “你是说,让我去那里俯瞰部落内部情况吗?”

    “正是。明天他们就要走了,如果他们想要干点什么必然会在今晚原形毕露。”我自信道。

    这并不为难莫寇,更不触及他的义务。但是,他没有帮助我的理由。所以,我用答应他随我一起去狩猎赛为代价促使他答应下来。很快他就消失在了林子里。

    我和法妮回到山洞中。她坐在软玉床上脱下鞋子,晃悠着雪白的脚丫盯着我,“爷爷。真的没有理由吗?”她并非是不相信,而是已经猜到了。

    “有。”只有在她面前我才好说出实话,“刚才我的先明视界术有个一闪而过的画面,出现的是一张模糊的人脸,正一刻不停的在靠近咱们的地方盯着咱们看。”

    “人脸?好可怕还有那个先明视界术?爷爷,你的脸怎么阴沉下来了?”

    她对我现在的样子感到害怕也是必然的。因为,有人在部落里放了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