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总管,多诺亚·格林格的日记果然没错。他们抓到了流影兽的幼崽,然后为了避开流影兽抄的滂沱沼泽的捷径。
根据记述,幼年的流影兽是实体的。一出生下来,没有毛发,通体雪白。经过两个月的母乳喂养后,四肢发育完全,双眼能够打开看清物体。同时,雪白色的皮肤会逐渐成长为暗色调,直至成年的漆黑色。
我掰开笼子,伸手触摸了一下这个肉嘟嘟的小家伙。它吱唔了一声,颇为可爱的摇了摇还未生出爪子的前爪驱开我。
从意识上和触感上来讲。没有毛发还很娇小。看样子是还没睁眼的一个多月的幼崽。
这就算在魔兽界里也应该属于拐卖孩童了吧。
就算我想破脑袋也得不出人族招惹流影兽偷取幼崽的行为究竟有什么好处。格林格的日记本上只叙述了他要出售的事情,买家那边似乎用的是匿名,也不知道目的究竟是为何。
总之,在与人族成功交涉前。我还得委屈一下这小家伙。
将手拿回来的时候,我没有忘记把铁栏杆再掰回去。虽然可能会被注意到铁杆的扭曲,在我看来也就只有毫厘之差,问题不大。
我离开后,重新挂上锁,模仿着先前的咒术的模样施加了一层幻术。
大概是冬季日照的时间偏短的缘故。
本就处于北方的约塞纳城在五点左右,站在城堡塔楼的顶端也无法望到天际线了。
人族的‘迷宫’的确设计的巧妙。我怎么也没想到,我要去的地方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
害得我寻找七八个小时的辛苦,早已化成怒火翻涌在胸中。我手上捏着一副勾画的极为详细的地图,上面只有两处没画过。
一个是城主府的接待厅后面。一个是仓库正前方,越过一个庭院后的一间房屋。
我化作一阵风来到庭院前,审视着庭院感到深深地厌恶。
这多半来自于长时间的寻找奔波,亦或者又因为看到幼崽被锁在牢笼中感到深恶痛绝。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竭力在忍耐自己作为兽人的性子不爆发出来了。
绘制着奇怪图样的门,根本没上锁。我只需推开门,像个幽灵一样穿梭过几个小回廊就能飘到城主的卧室的门外。
我用心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眼复杂的回廊。再对自己的措辞略作准备,接着
!
“请进。”
熟悉的声音。我心头有某种特别的预感。
一进门,那个男人我还是挺眼熟的,就在前几天才见过。
“是你!兽人!?”
男人站起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盯着我。
“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我保持淡然的模样,一步步朝他靠近。
本以为,他会紧张的像上次一样摇个铃铛什么的。他竟然吐出一口气,若无其事的又坐下了。
我不禁感叹,人族贵族拥有的素养果然还是厉害。尽管心底更多的是认为他是胆大妄为,敢在力量的面前装模作样。
“请坐吧了。你既然来这里了,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希望你能说一下你来的意图。”他话音刚落,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对于上次的问题我就不做解释了。我认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闻言,我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应有具有的办公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坐在了真皮沙发上。
也许是立场上,我比较有压迫感的缘故。我出奇的镇定,胸中的怒火冷却的很快。就像以往在部族中一样贯彻我精明睿智的状态。
“你,是城主吧?”
“嗯?”贵族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抽搐着婉言道:“抱歉,我实在没想到兽人阁下会问这么的问题。”
嗯毕竟我比较坦率。以上的话,我就自动在省略上补充一个‘愚蠢’二字吧。
“如果你是城主的话。为城中人们解决问题也在情理之中吧?”我忽略第一个问题后的尴尬,继续问出第二个。
城主收敛了一下表情,双手合十放于精美的桌子上。
“我的身份的确有这个义务。但是,一周有七天,我有六天都在处理城中琐碎的案件和兵营的事情。有些一时无法解决的问题,自然而言也就要为能够第一时间解决的事情让道。”
他说,“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是我的人民。但是从我的视角上来看,他们都是平等的。所以事情大小上也是平等的,能够比较的也只有在其他方面了。比如你懂得。”
城主考虑的很充足,几乎把我能够加以追击的每个方位都封锁的死死地。这样一位心思缜密的老狐狸,究竟抱以什么样的心态跟我交谈呢?
于是,我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那么,兵营占用选民广场的事情你怎么看待?这不是在剥削人民们吗?”
他游刃有余的回答,“人族,是一种习惯未雨绸缪的生物。眼下的和平只能代表一时,难保在某一时刻的冲突发生时会没有足够的战力保卫人民。”
我发现他的眼神注视着选民广场的方向,不温不火的眸子里熬煮着什么样的东西?凭我是猜不透的。
我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他指着练兵场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你这个兽人为什么那么关心这些异族和市井小民。如果想让广场回归人民的手中,就只能等我们破除练兵场的魔法之后才行了。我记得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你使出了冰属性的魔法,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摇摇头,“那就是我设下的。”
“理由。”
“那些士兵折磨囚犯的情形你知道吗?”
“知道。”
“为什么放纵他们!”就我自己都有眼神变得犀利的自觉。
“士兵也是人。人既有好的情绪,也有坏的情绪。需要发泄坏情绪的时候,他们跟外面的野兽毫无两样。要么需要女人,要么需要破坏。一个很可能摧残到百姓,一个一定会不正当的摧残罪犯。那么,我来问你。我该怎么选择?”
该怎么选择?我多少也是有部族的酋长。站在他和他同样的地位上却看着不同的风景。他掌管的是文明社会。我照顾的是狂野守旧的部落。
根本没有可比性。更谈不上理解他的处境。
例如:制定一些法律管制一下。约束一下手下的士兵用金钱之类的奖励引诱他们。那么人民和你的士兵你选哪一个?
这一类的话,对于曾经建立部族时深有感触的我难以启齿。
可以说。面对无比精明而口齿伶俐的约塞纳城城主。
我们智慧的交锋还未开始,我就以完败告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