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入朝为官
回到家中,吴驹吩咐正在府中的张管家:“去备六份礼物!”“是!”张管家点点头。李斯不解:“这是?”“一会你去携礼拜访你的上司和同事,就说今晚在城中醉仙阁设宴,请他们一叙,以你的名义。”吴驹嘱咐道。脑海中灵光一闪,李斯顿时明白吴驹的良苦用心,一时间不禁感动至极。吴驹这是在壮大他的声势!李斯感动完,推脱道:“倒也不必破费,大王不是刚赏了我五百金吗?”“得了吧。”吴驹摇摇头:“你入我门庭,我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大王肯定要在你上任的那一天把官服,官印还有那五百金赏给你,可这礼物今天就要用,省不得!”他想起什么,旋即说道:“你应该还是住的旅店吧,回头收拾收拾来吴府住,过几日等你的府邸赏下来再说。”李斯一阵感动,不由感叹吴驹为他想的确实周到。“既然如此我便不推脱了,这笔钱我记着,日后一定报答您的恩情!”李斯郑重的说。吴驹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很快,张管家置办好了六份礼物。“廷尉,廷尉正,左监,右监,奏曹掾,这不过五个人,还有一份礼物是给谁的?”李斯好奇的问。“奏谳掾的家人。”他解释道:“去携礼拜访一下前任奏谳掾的家人,祭拜一下他。”李斯恍然大悟:“明白了!吴卿想的果真周到!”吴驹微微一笑,旋即又让张管家拿来六份帖子:“我听韩非说,你的字乃是一绝,这请帖就由你自己写吧,也让我开开眼界。”“没问题。”李斯点点头,接过帖子,轻轻抚摸了一下材质,惊讶的说:“这就是传闻中的纸吧?”他入秦后曾经听说过这种东西,思来想去吴驹手上的见所未见的东西,也就只有这纸张了。稍微研究了一下后,李斯便磨墨提笔,挥毫写下了,五副请帖是给廷尉他们的,一副拜帖是给前任奏谳掾的家人的。见李斯写完,吴驹拿过一副来看,不由心生赞叹:“确实是写的一手好字啊!”画如铁石,字若飞动,笔力遒劲而不失轻捷。难怪始皇会让李斯来制定书同文律令的小篆和隶书,据说现在还未制作的那面传说中的传国玉玺上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同样出自李斯的手笔,可见他书法造诣之深!“吴卿谬赞了!我曾见过您的笔迹,在他人面前我尚可炫耀一二,但您面前我是不敢妄言的。”李斯笑道。吴驹摆了摆手:“有时间切磋切磋,以求长进。”“固我所愿也!”李斯点点头。“行了,快去携礼拜访吧,车马已经备好了。”吴驹说。“是!在下告退!”李斯作揖,旋即离开。出了吴府大门,李斯才深深叹了口气。吴驹将他引荐给了子楚,又借给他车马和住处,为他置办礼物,可谓面面俱到,毫无保留,这份情谊和重视,换做他人就算有这份心意也未必想的这么周到。李斯现在并没有能力报答吴驹,也只能默默将这些事记在心中,希望来日有机会报答。当然,还有子楚,子楚对自己也有知遇之恩。不过相信那一天也不会太远,毕竟他现在就已经成了秦国的奏谳掾,可以称得上半只脚踏入高层了。前程似锦啊!李斯旋即乘坐车马,先去拜访了前任奏谳掾的家人,祭拜了奏谳掾。旋即挨个拜访了廷尉焦樵,廷尉正,左监,右监,奏曹掾等人,给他们发了请帖,这些人也基本都是法家之人。夜晚,吴驹在醉仙阁设了宴,除了焦樵以外,其他人抵达后纷纷惊讶于吴驹竟然也在此。对此,吴驹只是笑道李斯是自己的门客,所以也被李斯邀请来了。他没有透露宴席是自己置办的,毕竟李斯才是主角,自己本就是为了为他长声势,自然不能喧宾夺主。随后众人又听到李斯管焦樵叫师叔。一帮人不禁心惊胆战,心中暗道李斯此人不可小觑,背景太硬了。荀子的门生,焦樵的师侄,吴驹的门客,子楚看重的人才!此人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啊!众人暗自打定主意要和李斯和谐相处。于是此后李斯在廷尉府风生水起。按理说一个儒家的人插足到法家的部门应该是一件专业不对口,并且僭越的事情,理应被排挤,但李斯成了个意外。这其中除了李斯过硬的背景以外,与他的个人能力也息息相关。在此后的相处中,众人发现李斯对法的理解真是过硬,甚至比起他们这些专业法家人士都不逞多让,更在许多方面有独到的见解,于是也就越发认可李斯这个人了。两天后的大朝会,李斯走马上任,登上了咸阳殿。在百官瞩目下,蒙毅缓缓宣读道:“今有李斯者,德才兼备,可堪重任,寡人甚是满意,封李斯为奏谳掾,赐咸阳宅邸一处,赏五百金,封公大夫,岁俸三百五十石!”“臣拜谢大王!”李斯拱手作揖,嘴角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他心中的激动。殿旁走来几位侍者,手中都端着漆盘。李斯从其中一位手中接过漆盘,里面放着的是官服和一方玉质的官印。“李斯,今后寡人愿你能恪尽职守,法度是我秦国的基石,希望你能为秦国添好这一道砖瓦!”子楚坐在王座上,朗声说道。“臣!定然不负大王重望!”李斯躬身。此后,李斯正式成为了一名秦官,站在了朝会的队列中。历史的车轮缓缓前进,本该入秦为官的李斯,虽然入仕的过程产生了很大的偏差,但还是入朝为官了,并且比原定的时间还早了很多。几天后,李斯正式有了自己的府邸,和吴府在同一片街坊,他从吴府搬了出去,不过时常还是会来拜访吴驹。吴驹对李斯也是放养的态度,很少主动找他。李斯是他打入秦国法家的一枚重要棋子,和统一法家的任务息息相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出成效的,至少现在还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