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珰师姐一走,陆执安就毫不留念地离开曜灵岛。
一般修士出来既是为了大道机缘,也是为了涨自己的身家,根本接受不了符箓这种以钱砸人,越打越爽,越爽越穷的斗法。
所以大家最多也就是咬紧牙关,买一张昂贵的符箓备用。多余的信符,拿来祭炼法器不好吗?
之后陆执安和邵之江、徐帆为了去听内门弟子丁凯讲解蓬莱宫炼制法器的秘法,一起来到了玉器岛。
玉器岛底下镇压着了一条太古年间就形成的地肺毒火,是昔日蓬莱宫的祖师当年创派时给后世弟子留下的福泽。
被镇压的地肺毒火没了过去的桀骜,不仅无物不融,还能凭借在地壳无数年的积累,蕴养蓬莱宫弟子所练法器的本质,弥补在炼制手法上的不足,是天下最适合炼器的火焰之一。
内门弟子丁凯正站在玉器岛的一座大火炉旁边。他身穿黑色劲装,领口处微微敞开,浑身透着一种豪迈洒脱的气概。
等到外门弟子差不多到齐后,他才开口说道:
“来我这里,你们肯定是想学如何炼制趁手的法器。”
“我们蓬莱宫中一共有三种炼制法器并其继续向上祭炼的秘法。”
“但按照宗门的规矩,我只能教给你们最基础的小沧海容川真法。”
“顾名思义,这秘法就是把炉火当做沧海,容纳作为百川的种种灵材,再配合相应的秘诀,自然凝结出法器内部的相应禁制。”
“你们用的灵材越好就越容易炼出好的法器。当然等到你们修为提高后,即使是普通的材料,也有可能化腐朽为神奇。”
“接下来的法门我只会讲一遍,但我尽可能讲的慢一点。你们只要用心听了,肯定都能学会。”
之后丁凯先是一句一顿地讲完了口诀,然后再将其中一些关键但又隐蔽的窍门挑出来细细地解释了一遍。
最后他又用小沧海容川真法,以尽可能慢的速度炼制了一件法器,展示了秘法中那些他可能没有说清的细节。
之后他自觉已经讲的非常详细了,就没有让周围外门弟子提问,而是直言自己还要修炼,把所有外门弟子都赶走了。
离开了玉器岛,陆执安没有急着回到自己的洞府修炼,而是先辞别了徐帆和邵之江,然后来到了宗门用来买卖各种功法器物的百珍岛。
他如今最强的杀招是新学会的欢歌,能将剑光凝练到极致,让敌人只有在死亡前才能看到那一抹最璀璨的剑光。
可是奔雷剑全力催动后剑身裹着雷光,想隐藏也隐藏不了。用它施展起欢歌,不扯后腿就算是万幸。
如今学会了小沧海容川真法,有了炼制法器的手段,他就想练一把可以专门配合欢歌的飞剑,这样才能锐上加锐,让杀招更加威不可挡。
正好身上还有一些没有卖掉的法器和功法,他自己也用不上。不如在百珍岛卖了,再和自己原来剩下的信符一起,换一些炼制飞剑的材料。
蓬莱宫地处东海,商贾之事盛行,再加上蓬莱宫中默许,就连门中身家豪富的弟子也在百珍岛上开了店铺。
不过他没有去这些店铺里面闲逛,而是直奔宗门收购功法和法器的百珍楼。宗门家大业大,应该不至于太占他的便宜。
百珍楼作为宗门售卖的场所,论起气派来,要胜过任何他见过的售卖修行之物的地方。
单在楼外就摆满了天生地造的玉珊瑚等灵物。每一种要是炼制得法,都可以变成一件不错的法器,如今却像落叶一样堆在一起。
它们摆在一起,构成一个十分粗浅的阵法,就连陆执安这个还没学过阵法的人都认识。因为那就是他洞府中清扫灰尘时才会用到的阵法。
陆执安在心中默默腹诽,这百珍楼不讲究,在外面就摆了这么大手笔,哪个蓬莱宫的弟子还敢在这里讲价?
他走进之后,一楼的装饰倒没有外面那么奢靡。但不是玉枝琼花,也没有资格点缀在众多宝格旁边。
有一个面容娇秀,体态风流的女修士正坐在柜台旁边。她气息深凝,让人摸不清具体修为。
陆执安上前询问道:“请问,想售卖法器和功法,该去哪里?”
那女修士看到了陆执安,态度倒是和善起来了。
“你先往里走,再穿过流光门,右手边第五间屋子里面坐着的就是鉴定的人。”
陆执安向她道了声谢,按照她指的路,找到了相应的屋子。
他运气不错,来的时候前面的人刚走,可以直接推门而入。
当他走进陈设华美又十分宽敞的屋子后,看到一个衣着考究,容貌俊美,腰背挺得笔直的男修士正坐在最里面。
“需要鉴定的东西交给我。”
于是陆执安拿出芥子环中那把得自珍珠世界梁王的巨大魔剑给那个男修士看。
那男修士简单看了几眼后就皱了皱眉头。
“手法生涩,禁制粗陋,还自作聪明,往里面灌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白瞎了这么大的好材料。”
“还好手艺不精,炼制不到位,还能当灵材买,可以给你一千八百个信符。”
陆执安松了一口气,本来听这修士说了这么多,他还以为是压价的手段,没想到给的价格却比他想的还要公道。
毕竟铸造这把魔剑的灵材与煞气不合,强行相融糟蹋了材料本身的灵性,里面只有五层禁制。
他就算用小沧海容川真法重练,撑死也就是一千三百个信符。宗门肯做这个亏本买卖,看来剩下的两门炼器秘法变废为宝的本事比他想的还厉害。
他想了一下,又从芥子环拿出了借雨客的长剑和五灵神君密文。
五灵神君密文里面的手段虽然很多很奇异,但他总觉得其中有很大隐患,所以只是借用了其中的一些手段,没有正式修炼过。
这次他干脆一起拿出来让宗门鉴定了。
那男修士拿起五灵神君密文,刚翻到一半就合上了。
“原来是八百年前的那群蠢货给出来的那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