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死了?
粉花白面襦裙才刚刚开始讲述他们宗主的情况,还没有讲到关键的地方,就被灭口了。而陆执安根本不知道它是怎么被灭的口。
他想过粉花白面襦裙会在审问的过程中死去,毕竟这也是他前世中常见的桥段。但他没想到粉花白面襦裙会死在了审问刚刚开始的时候,死的那么突然。
如果那个宗主真有这样的实力,想要什么直接来取就好了,何必跟他们搞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它究竟在防备着什么?
马村长和王婆婆也惊讶莫名,在重重隔绝之下,粉花白面襦裙的话依然能被别人听到,还隔空将其灭口,这样的敌人也太过可怕了。
不过比起粉花白面襦裙的死。他们更担心自己的前途。他们一直修炼从遗迹中得到的功法,并将其视为自己的依仗。可如今却听说这功法修炼到最后,会把自己变成死物,哪里还忍受得了?
但是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王婆婆看到陆执安在一旁沉默不语,想到他虽然初入遗迹,却比他们这些已经进过一次遗迹的人还要如鱼得水,也许会有什么办法。于是向他问道:
“陆道友在想些什么?可是从那些话里面得到了一些灵感?”
陆执安回过神来,对他们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在想一个事情,这些衣服都是死物,还可以施展功法,有着种种妙用,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件法器。”
马村长和王婆婆有些迟疑地说道:“应该也算吧,这些衣服过去虽然是人,但现在变成了衣服,还靠辨认衣服的办法来识人,与法器好像没什么两样。”
陆执安接着问道:“这些衣服们每天重复相同的生活,看到的是相同的景色,听到的是相同的声音。”
“如果每天再听阁里的长老讲一样的东西,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不看不听不想呢?”
马村长和王婆婆慢慢睁大了眼睛,他们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有些颤抖地问到:“你的意思是这些衣服里面寄居着别人的灵魂,对吗?”
陆执安点了点头,说道:“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为什么才刚开始问到这里宗主的问题,那个粉花白面襦裙就会暴毙当场,因为那个宗主可能就藏在粉花白面襦裙的体内。”
“我们的问话触动了他的感知,这才痛下杀手。”
王婆婆和马村长猛地一听,只觉得匪夷所思,但仔细想来,也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
陆执安继续说道:“我有办法可以确认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即使失败了,也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他说完便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五灵神君密文,向他们展示其中的一种仪式。
王婆婆有些迷惑陆执安的想法,问道:“陆道友,你这是想用巫咒之术赦封出一个神灵来吗?”
陆执安点了点头,说道:“我打算把剩下的白色襦裙赦封成神灵。即使我的想法不对,那我们也可以得到了一个对遗迹相对熟悉的神灵。”
“就算它被再次灭口,我也可以把它复活,继续盘问。”
“如果它体内确实藏着别的灵魂,住进了我们为它准备的身躯,也要被我们所制。我们还是可以相对放心地与它交谈”
“只是封神所需要的东西冷僻且昂贵,我又没有提前准备,一时拿不出来。”
王婆婆说道:“这个方法好,我们两个这么多年来也攒下了一些家底。陆道友不妨说出具体需要什么,让我们看看能不能凑齐。”
陆执安说道:“此法需要白真玉、青古金和百家火。我再做出几个打神鞭,如果出来的神灵不听话,打神鞭也可以破了它的法术,让它不能搞鬼。”
马村长和王婆婆听到这些材料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婆婆赶忙说道:“陆道友,不过是临时炼制的泥胎土偶,用不着这么金贵的材料。我这里有暗灵泥可以代替白真玉,众鬼咒骂的百鬼火可以代替百家火,也是一样的效果。”
陆执安有些迟疑地说道:“这样炼制的神像,住起来应该不太舒服。”
王婆婆松了一口气,现在能用就行了。
马村长插话道:“陆道友,青古金是不是要用来制造打神鞭?”
陆执安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看来马村长你也对巫咒之术有些了解。”
马村长脸上浮现出肉痛的神色,说道:“这个可马虎不得,我这里还有点青古金,本来是留给自己打造铁骨用的。”
“还是用来做打神鞭吧,以免我们做出来的神灵住的不舒服,以后不服管教。”
陆执安见材料已经凑齐,便割开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鲜血在地上绘制出一个个难以辨识的符文,组成一个奇怪的阵法。
然后他接过王婆婆和马村长手里拿着的材料,将暗灵泥和白色襦裙放在阵法的中心,又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点起百鬼火,最后再将青古金放在正东方。
紧接着陆执安唤出道种,蘸着自己的鲜血在地面上写道:
美之所在,虽污辱,世不能贱。恶之所在,虽局隆,世不能贵。
今封汝为灵宝大道君座下五灵童子。愿汝勤修德业,广济众生,宏我威名。
陆执安想了想,又在地上加了四个字,如上清谕。
百鬼火沿着符文向阵法内燃烧,按照特定的规律跳动,像是苍茫而古老的舞蹈。
暗灵泥仿佛活物一般,钻进白色襦裙里,化做一尊泥像,只是面容却是男子的面容。
他脑后伸出无数的青丝,与放在东方的青古金纠缠在一起,化作了三根鞭子
陆执安把青丝裁断,将上面写有道君至和神君至的鞭子扔给了王婆婆和马村长,自己留下来写着上清至的鞭子。
倒不是陆执安小气,王婆婆和马村长没有道种,他们就算手持写着上清至的打神鞭,也发挥不出它的威力。倒不如借着神君和道君的名号,反而有出奇的效果。
陆执安走到泥像的身前,用自己的鲜血抹在它的双眼,向后退了几步说道:“道友还不速速醒来?”
他话音刚落,泥像变成肉身,那名男子睁开双眼,口中说道:“白白红红紫紫薇,草玄亭上坐斜辉。人生贵贱皆前定,岁月于今已觉非。”
“我名清扬,多谢各位道友救我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