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考场鸦雀无声,正在比试的考生,维持秩序的监考,台下的观众,看着高台上的青衫傲然挺立的青年有些出神。
“我一定要把他抢到手。”
高台上青袍道姑五指握紧,似是要把沈宸捏在手中。
“呜,你吓死我了!”姜若云扑进沈宸怀中,死死环住沈宸脖子,晶莹的泪珠落在沈宸锁骨,竟有些灼热。
“没事了,我不会有事的。”沈宸轻轻拍着姜若云肩头,她情绪有点崩溃,这时候不好保持距离了。
安抚了好久姜若云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却仍是环住沈宸胳膊不肯撒手,仿佛一松手沈宸就驾鹤西去了般。
“死了。”监考官向赶来的医师摇摇头。
“我踏马不瞎!”医师没好气道,尸首分离,除非他是一品武夫,不然一品符师都活不了。
医师抬手,康无烟尸首消失,无论是皇朝还是王朝,皇室血脉的尸体必须回收,涉及到法相的事,必须重视。
“沈兄真乃猛人也。”修远庭认真道,这完全没有拍马屁,仅凭肉身,赤手空拳的正面解决同阶符师,至少他没听过谁有这种本事。
沈宸微微笑笑,没有回答,他现在脑子里还想着血海底的身影,是不是所有被邪魔寄生的人临死时都会看到这个人影?如果没有清气,自己已经是血海中的一滴了。
“别告诉我娘啊。”沈宸转头警告姜若云。
“就不,就告诉,让你这么冒险!”姜若云生气道,就算是四品武夫,被长枪刺穿胸口,没有及时救治也是凶多吉少,更何况那把长枪并不简单。
沈宸抬手,姜若云急忙把头缩进沈宸怀中,紧闭双眼,却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揉了揉脑袋,把自己精心打理的头发弄得一团糟。
“啊呜,咬你。”
下场比赛对手也很识趣的选择了放弃,实力差距实在过大。
铁岭的武力水平并不算高,仅比康炎强出一线,这次的考生大部分在七品之间,极少数的人达到了六品,六品的符师更是仅此一个,而这个正和一名普通样貌女子亲昵的青年正是把这位六品符师头拧下来的人。
不少姑娘有意无意的展示自己的身段,暗送秋波,这种英才不夭折的话,必定是云宫未来的掌权人之一。
“走吧,回家吃饭了。”姜若云踢了沈宸一脚,这帮庸脂俗粉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
姿色平庸的女子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
“哦,哦,吃饭吃饭。”
“青莲,这小子我要了,明知道对方是皇子,下手还这么狠辣,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你要个屁,滚一边去。”青色道袍的道姑毫不客气的骂道。
一旁的白衣书生笑眯眯喝着茶,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他报的是武院吧,你凭什么从我这抢人!”老头子揪着山羊胡,怒气冲冲。
“比划比划?”青莲道姑不拿正眼瞧他。
老头只觉得一股血压直冲天灵盖。
“我找符主评评理。”
“不用找了,这次青莲说的对。”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坐在上座。
三人急忙起身。
“无需多礼。”
“见过慕长老。”三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坐吧,不用那么多缛礼烦仪。”
“好嘞。”老头子率先坐下。
青莲瞪他一眼,缓缓入座。
白衣书生慢悠悠沏着茶。
“那小子我看过了,是个好料子,放到青莲手下,好好操练操练,过个一年扔进玉龙洞天。”
三十岁模样的慕长老接过书生的茶,品了一口。
“一年?”青莲有些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够狠了。
“是的,半年也行,最慢一年。”
三人张张嘴,无从反驳。
慕长老摇头笑笑:“不用那么惊讶,他没问题的。”
此时正大快朵颐的沈宸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今天考核没什么问题吧?”朝霞看着狼吞虎咽的儿子,递来一杯水。
沈宸一口喝干:“完全就是小意思。”
“是吗?”朝霞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额……”沈宸瞪姜若云一眼。
“不是若云告诉我的,别忘了我现在也算是六品的符师了。”朝霞轻打沈宸脑袋一下,媳妇可不是用来凶的。
“不过是一个皇子罢了,杀就杀了呗。”沈宸试着转移话题。
“修复你伤口的红色液体是怎么回事。”
“是功法带来的。”沈宸不看朝霞关切的目光,一心一意吃着饭,邪魔实在是太过危险,说出来只会让她们担心,并无益处。
“任何事不要想着自己扛下来,娘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沈宸抬头,看着母亲关切的眼神,也许是教育理念不同,上辈子的父母从没有和自己说过这种话,虽然这并不影响他了解父母对他的爱,这有些不同。
“有危险的话我会说的。”
“对了娘,康炎的皇帝是什么修为啊。”
“不低于三品,怎么,刚杀了个皇子就想着取他狗头了?”
这里没外人,所以朝霞说话也没避讳。
“早晚的事。”
“我也要助沈大哥一臂之力!”许秀鸯嘴里塞着饭菜,含糊不清道。
“你还是先把那本书看明白吧!”朝霞敲敲许秀鸯的脑袋瓜。
“咚咚咚,是空的。”沈宸在一旁发出嘲笑。
“唔汪!”许秀鸯龇牙咧嘴。
朝霞乐呵呵看着,自己也算是儿女双全了,看看一旁大家闺秀模样的姜若云,满意点点头,儿媳妇也有了,如果应天他们还在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