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眉头一蹙,不悦地叫道:
“哎呀!要你给钱,你就给钱,怎么这么多的屁话呀?”
滚滚遭到呵斥,也不生气,哦了一声,随即不但将曹省三的银子退还给了曹省三,还遵照欢欢的吩咐,奖励了曹省三十两银子。
欢欢仔细地打量着曹省三,微微颔首,笑着叫道:
“小子,你很有意思,本少爷喜欢你,本少爷记住你了!”
曹省三笑容一敛,冲着欢欢躬身拱手,神色肃穆,恭敬地道:
“大哥,小弟以后若是有了麻烦,您老人家可要记得关照我呀?”
“行!”
欢欢点了点头,爽快地应允,即儿,在滚滚的头上蹦跳了一下,扯开了嗓子,大声叫道:
“兄弟们,打草成功,撤乎撤乎,顺顺当当!”
那些飞禽猛兽们听得老大的撤退命令,有的扇动翅膀,有的迈开腿足,扭转身子,嗖嗖嗖的,身子闪烁着,顿时消失在山涧密林之中。
滚滚待得属下们都走光了,它才仰头一声长啸,随即,用脑门顶着欢欢,撒腿就跑,化作一道白光,窜进树林子里,瞬间就没影了。
李季贤等人待得欢欢率领着动物军团瞬间退去了,那种带着萧杀之气得威压瞬间消弭了,登时让他们如释重负,暗自松了一口气。
张得一抹抹额头的汗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瞥了曹省三一眼,顿了一顿,讪讪一笑,试探着问道:
“曹师兄,咱们现在怎么办呀?”
曹省三将欢欢退还的以及奖励的银子,带着一丝炫耀,在众人面前抛了数抛,耸耸肩膀,瘪嘴叫道:
“怎么办,凉拌!”
他斜睨了一眼表情呆滞的李季贤等人,念头一闪,便明白了对方的困境,于是,便拍拍张得一的肩膀,笑着问道:
“诸位,你们是不是不认得去独秀峰的道路呀,这好办呀,我认得路呀,你们要是不怕被我再坑一次,如果相信我的人品,你们可以投靠我,跟我一起进山呀!”
人品!
呵呵!无事生非,坑害同门,横行霸道,卑鄙无耻,话说,你还有人品吗?
众人听了曹省三之言,暗自吐槽,但是,却也没有驳斥,因为没有汤玉魁的带队,在玉嵇这十万大山里,大家连路都不认识,众人想去总坛,前途迷茫,心里慌慌,那有心思跟曹省三斗嘴了。
陈得一瞥了曹省三一眼,想起先前曹省三没有跟随汤玉魁,与私生子两人照样来到了玉嵇山,可见曹省三是识路的,于是,便举起手臂,率先叫道:
“诸位,我相信曹师兄的人品,我愿意追随他,跟他一起进入总坛!”
他为了表示对曹省三的臣服,特意添加了追随一词,宣之于众。
唉!也别怪他如此郑重,变脸的这么快,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些人的失败,归结起来,不怪敌人狡诈,只怪自己愚蠢,不怪敌人手段高超,只怪自己技不如人。
所以,一向强者为尊的陈得一,虽然被曹省三戏耍了数次,让其憋屈郁闷,但是,回头一想,他却并不觉得曹省三有多坏,而是自己很无能。
正是基于这样强者的瑕疵可以被忽视奇怪心理,原本阴险狡诈,嚣张跋扈的曹省三,无形之中反而赢得了陈得一的尊敬,被其视为一个让人敬畏的强者!
而人在心神不宁,惶惑无计的时候,下意识地总想寻找一个伤者,作为依靠,而曹省三作为他心目中的强者,此时此刻,自然便成了他可以依靠的对象。
再说了,此时此刻,不找诡诈莫测的曹省三作为依靠,难道去找汤玉魁吗,可是,他们刚才把汤玉魁凉在了一边,把对方得罪透了,而且,汤玉魁现在已经走了,即使想依靠他,也靠不着了啊!
陈得一斜睨着曹省三,想着曹省三一路上的算计与厉害,知晓眼前这个人很不简单,略一思忖,便打定主意,于是,率先表明心迹,投靠了曹省三。
元一成等人见陈得一没有跟他们同气连枝,进行商量,率先投靠了曹省三,这转换阵营也太快了些,登时耷拉着眼皮,撇嘴苦笑,暗自思忖:
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怎么办呀?
其实,元一成等人也是趋炎附势,势利骑墙之辈,先前他之所以选择跟汤玉魁在一起,除了遭到曹省三的偷袭,更重要的是汤玉魁是玉嵇山的内门弟子,是他们的领路人,选择跟汤玉魁站在一起,对于他们以后能否立足总坛,那是有现实好处的。
但是,汤玉魁跟曹省三经过了几番明争暗斗的,最终败下阵来,稳赢的却是曹省三,而处于崇拜强者,臣服强者的势利心理,在面对现实利益时,不知不觉,心里却又偏向了曹省三。
所以,他们待得见姓陈的靓仔率先投靠曹省三,有了心理准备,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心中仅存的傲气瞬间崩塌了,略一思忖,只得向现实低头。
他们愁眉苦脸,神色沮丧,顿了一顿,暗自一声叹息,便纷纷选择臣服曹省三,依附曹省三:
“曹师兄,我也愿意追随你,跟着你一起进山!”
…………尽管这种站队可能是暂时的!
曹省三原本是随口的戏言,没想到李季贤等人居然选择相信他,愿意跟他一起进山,颇感意外。
他神色一滞,顿了一顿,点了点头,爽快地叫道:
“好!既然大家如此信任于我,让我甚是感动,那我就放弃对你们的成见,愿意率领你们,一起前往独秀峰!”
说罢,他背对众人偷偷地掏出了随心镜,在镜面上输入独秀峰三个字,启动镜子的导航系统,师祖的传音使天天立即上线了,其清脆悦耳的声音,突地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给他指引道路。
曹省三快速地将随心镜收入怀里,扭身冲着李季贤等人挥挥手,大叫一声走吧,即儿,双手负背,昂首挺胸,迈开双腿,先行一步。
李季贤等人愣了一下,即儿,迈开双腿,快步跟上,跟在曹省三的身后,顺着蜿蜒的山道,再次往玉嵇山的腹地走去。
这时,师祖的传音使天天宝贝的声音又在曹省三的脑海响了起来,语气冷冽,沉声呵斥:
“喂!小子,你明知道有猛虎从后面追了过来,将会撞飞李季贤等人,为何却不告诉他们,你这么做,合适吗?”
曹省三眼睛一瞪,反问道:
“天天,既然你这么好心,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让我去提醒他们呀?”
呃!
天天耷拉着眼皮,一脸懵逼,顿了一顿,眼睛一瞪,辩解道:
“我、我忘了!”
曹省切了一声,瘪瘪嘴巴,不屑地道:
“放屁!小子,我看不是你的记性不好,而是你跟我一样,压根就不是什么好鸟,其实,你压根就不希望我提醒李季贤等人,其实,你跟我一样,也想看看他们出糗丢脸的样子吧!”
天天神色一滞,顿了一顿,横眉竖目,坦然叫道:
“对呀!李季贤等人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嘛要管他们的死活,我就是想看他们出糗,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
曹省三对天天竖起来大拇指,点头不迭,大叫道:
“不说了,天天兄弟,其实,你才是我曹某人真正的兄弟啊!”
天天自随心镜里定定地盯着曹省三,目光闪烁,顿了一顿,捂住嘴巴,嘻嘻嘻的,笑着叫道:
“不过,曹省三,李季贤等人刚才狼狈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啊!”
曹省三龇牙咧嘴,也跟着笑了起来。
唉!两人欢笑的样子,真是好贱好贱,的确有着一丝兄弟的内味了。
走了一会。
当曹省三等人经过一个深谷之时,山谷之内突然起了白雾,随着对山谷的深入,雾气越来越浓,稍顿,浓得都化不开了。
浓雾遮蔽了四周的景色,遮住了前进的道路,大家便是施展法术,其目光所及,也不过一丈来远,如此这般,逼得大家放慢了脚步,前行得愈发艰难。
稍顿,更不妙的是,在四周的白雾之中,突然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夹杂着呼呼呼的喘息声,以声测物,就像有凶物逼近一般。
众人听得四周骤然出现的异样之声,心头一颤,脸色大变,连忙左右进行探查,可是,真是日了狗了,这雾气太浓,即使施展法术,视力也无法穿透雾气,看清四周的情况。
稍顿。
大家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聚拢在一起,聆听着雾气之中越来越近的异样之声,心惊肉跳,浮想联翩。
几息时间。
有人终于忍不住了,目光闪烁,声音颤抖,轻声地道:
“有蛇,有蛇,可能是吃人的巨蟒!”
有人心怀侥幸,却摇了摇头,故作淡定,带着一丝自我安慰,喃喃地叫道:
“不,不是巨蟒,听这喘息声,可能、可能是野牛,是野牛吧!”
私生子没心没肺,头脑简单,却摇了摇头,笃定地叫道:
“不,不对,大型动物的喘息声都是这么粗重的,万一不是水牛,而是狮子、老虎,或者棕熊呢?”
啊!
有些胆小的人本就惊惧之极,听说有可能是吃人的猛兽,吓得不轻,发出了一声哀嚎,身子哆嗦,差点尿了。
我日,就你狗东西聪明,别人都是傻瓜!
众人齐刷刷盯着嘴贱的私生子,目露凶光,嘴唇抽搐,暗自吐槽。
陈得一本着有事找领导的精神,咳嗽一声,轻声问道:
“曹师兄,现在怎么办呀?”
曹省三面对这种情况,也有些懵逼,所谓身逢难处找靠山,否则干嘛抱大腿,于是,其意念连忙窜进随心镜里,站在虚空之中,四下乱瞥,朗声问道:
“师祖,您老人家在吗,孙孙遇到麻烦了,请您老人家出个主意,给孙孙指条明路吧?”
但是,他询问了好几遍,师祖都没有搭理他,传音使天天宝贝也没有现身,又问:
“师祖,白雾里是什么声音?是凶兽吗?是不是欢欢的动物军团杀了回来,想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呀?”
但是,不管他如何问询与叫喊,师祖就像死了一般,一直没有搭理他,让他一时没撤,其意念只得退出随心镜,回归身体。
我日,为何师祖不愿意出手,难道、难道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宗门对我心性与能力的考验吗?
曹省三念转如轮,暗自吐槽,略一思忖,扭转身子,扯开嗓子,朗声叫道:
“诸位,冷静,冷静,勿要惊慌,勿要惊慌,听我说,听我说,大家听我说!”
众人听了曹省三的叫喊,不知怎的,心里突地就安定下来,没有那么慌乱了,便停止了喧哗,围在曹省三的身边,定定地盯着曹省三,等待着应对之策。
曹省三叫道:
“诸位,以我为首,大家摆成二排,摆成长蛇防御阵型,一手牵着前面之人的衣襟,一手高举火把,如此一来,在防止同伴走失的同时,火把还可以互相支援,共同抵御猛兽可能的袭击,保护自己!”
说罢,曹省三脑子里自然涌现不过一套自己没有见过的火云诀,来,他照着火云诀,默念咒语,右手抽出佩剑,长剑在空中用力甩了几下,随着嘭的一声,变戏法起的,剑身之上,突地燃起了火焰,。
而他的左手也没有空着,紧握着剑鞘,施展法术,将剑鞘甩了几下,剑鞘也变成了火棍,成为了能够驱赶猛兽的利器。
曹省三双臂张开,挥舞着二根火棍,火棍登时将四周五丈之内照的透亮,目之所及,一切都是清清楚楚的。
大家听了曹省三之言,连忙遵照他的吩咐,自动组队,一手牵着走在前面之人的衣襟,一手抽出了佩剑,施展法术,变出了火棍,以曹省三为蛇头,结成了一个长蛇阵。
陈得一被安排着走在长蛇阵阵尾,他乃是一个胆小鬼,他不时地回头一瞥,见身后白茫茫的一片,阴气森森,总怀疑有东XZ在白雾里,将要飞扑而出,伤害于他。
他想象力丰富,臆想着各种异兽自身后的白雾之中飞扑而来,对他可能发动的攻击,真是越想越怕,心惊肉跳,稍顿,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里带着哭腔,鬼嚎起来:
“曹、曹、曹师兄,您、您还是让我、走在前面吧,我胆子小,你让我走在后面,我害怕,我、我真特码的害怕呀?”
曹省三没有搭理陈得一,却见对方一直嚎着,声音凄厉,有些瘆人,又没有自告奋勇,对他进行替换,登时翻了一个白眼,叹息一声,气愤地叫道:
“奶奶的,阿错,你去跟他调换一下,你到后面去,让他跟着我吧!”
私生子只有紧紧地跟着曹省三,方才觉得安全,他原本牵着老大走在第二位,心里别提多美了,听得曹省三的吩咐,神色一滞,嘴唇一阵抽搐。
几息时间。
他眉头一竖,眼睛一瞪,愤懑地叫道:
“妈蛋,我不去,凭什么呀,他胆子小,我胆子也小,让我走在最后面,我难道就不害怕吗?”
曹省三脸色阴沉,很不耐烦,沉声呵斥:
“凭什么!凭你是我的铁杆小弟,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为了取信于人,我不让你去后面,我让谁去后面呀!”
私生子耷拉着眼皮,瘪瘪嘴巴,犹豫一下,重重地甩开曹省三的衣襟,气鼓鼓地走到了后面,气愤地嘀咕:
“哎!真是日了狗了,就知道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陈得一遭到私生子的替换,嚎声戛然而止,欢喜不已,一溜小跑着到了前面,牵住了曹省三的衣襟,感觉安全多了。
他冲着曹省三的后背点头哈腰,讪讪一笑,千恩万谢的,立即送上几句彩虹屁。
“走!”
曹省三没有搭理陈得一的讨好,回头瞥了一眼,见所有人牵住了前面之人的衣襟,点燃了佩剑,结成了长蛇阵,便大叫一声,打了一声招呼。
于是,他在前面开路,率领众人整然有序地继续赶路,往山谷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