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贤等人见到萌宠欢欢、滚滚与猛兽凶禽们这副气势汹汹,居心不良的架势,耷拉着眼皮,一脸的懵逼,暗自吐槽:
我去,诈骗不成,便要明抢,还能这样操作啊!
私生子瞅着四周围困着大家的,那些龇牙咧嘴,杀气腾腾的飞禽猛兽们,心头发颤,往曹省三身后一縮,压低了声音,忐忑地问道:
“大哥,不会连我们也要抢吧?”
曹省三摇摇头,淡然一笑,笃定地道:
“不会!”
私生子还是有些点不放心,略一思忖,轻声道:
“大哥,这些猛兽看着好像很厉害,很不好惹的样子,要是他们真的冲着我们下手,咱们不如顺从它们吧!”
曹省三点点头,道:
“好!”
汤玉魁环视着围困他们的飞禽猛兽们,仰头瞅着欢欢,淡然一笑,大声叫喊:
“欢欢,我带回来的这些年轻人,都是此次被选入总坛进入深造的外门翘楚,他们刚一进山,便遭到你们的刁难,你们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欢欢翻了一个白眼,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兀自吟唱起来:
“此路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
留下买路财!”
汤玉魁瞅见欢欢这矢志不渝,不肯退让的架势,顿了一顿,耐着性子,面带微笑,柔声道:
“欢欢,雷师妹可是一个通情达理,正直善良的人,她要是知道你们背着她嚣张跋扈,胡作非为,一定会惩罚你们的!”
欢欢正眼也不看汤玉魁,意志坚定,目标明确,再次吟唱着:
“此路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
留下买路财!”
汤玉魁见欢欢固执己见,贼心不死,登时有些恼火,眉头微皱,提高了声贝,带着一丝威胁,沉声叫道:
“欢欢,这次总坛人才遴选大赛,可是宗门钦定的,我们是最后一批进山的弟子,眼瞅着赛事即将圆满收官,你们却要在这里横生枝节,拦路抢劫,如果让宗主知道你们破坏宗门盛事,祸害宗门,看他怎么收拾你?”
欢欢神色一滞,低头盯着汤玉魁,顿了一顿,呵呵呵的,一阵怪笑,笑声骤止,不屑地叫道:
“姓汤的,你少拿孟宗主来威胁我们的,老子就算破坏了宗门盛事,那又能怎样?老子就要抢劫了你们,那又怎样?
少爷我不妨明的告诉你们,孟宗主要是胆敢找我麻烦,我就立即跑路,以后就再也不回宗门了,届时孟宗主还能派人满世界地去抓一只小鸟吗?”
曹省三以前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血鸦欢欢之无耻,跟他比起来,真是不遑多让,让他心头一喜,眼睛一亮,差点要给小鸟拍掌欢呼了。
李季贤等人听了血鸦欢欢不惧威胁,死缠到底,将无赖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登时面面相觑,摇头苦笑。
汤玉魁见欢欢好说歹说,油盐不进,铁了心要抢劫大家,一点也不给他面子,气得他嘴唇抽搐,身子哆嗦,指着欢欢,厉声呵斥:
“你…………!?”
欢欢眼睛往头顶一翻,眺望天空,对汤玉魁等人来了个视而不见,再次扯开嗓子,又吟唱起来:
“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
留下买路财!”
总之,此时此刻,就是汤玉魁说破了天,或者跪下磕头,欢欢就是要钱,要钱,要钱!
李季贤等人瞅着血鸦欢欢这横拿卡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以及汤玉魁被气得嘴唇,无可奈何的样子,突然觉得今日挨宰,可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心情突地变得愈发沉重。
李季贤等人见欢欢与汤玉魁互不相让,事情僵住了,于是,大家聚拢在一起,商量对策。
元一成仔仔细打量着围困自己的飞禽猛兽们,犹豫一下,压低了声音,道:
“诸位,你们发现了没有,这群拦路打劫的禽兽们,不但,在玉嵇山地位较高,汤师兄都不敢招惹,而且,本领高强,你看见它们的眼眸里面精光潋滟,锐利如钩,身躯在移动的时候,更是真气氤氲,可见其修为之深!”
李季贤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
“元师兄,你究竟想说什么?”
元一成沉吟一下,眉头一舒,叹息一声,淡淡地道:
“诸位,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飞禽猛兽们,不但本领高强,而且人多势众,我们要是跟它们硬杠,必定捞不到好处,所以,为了自身的安全,咱们还是奉上金银,缴械投降吧!”
其实,所谓穷文福武,能够进入仙门进行修仙,并且,被唐敬尧看中的人,绝大部分的人,在分舵之内都是有些地位的,有些收入的。
因此,今日姓李的靓仔们就算被欢欢抢劫了,对他们也是不伤筋骨,无关紧要的,但是,平白无故的,就这么被畜牲给欺负了,想想,都让人憋屈,心有不甘。
众人听了元一成的建议,先是一愣,随即便炸了窝,眼睛一瞪,纷纷反对:
“什么!奉上金银,缴械投降,我们又没有招惹它们,却被它们强拿强要,索取好处,凭什么,凭什么呀?”
“对呀!我们的钱也是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大家这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就白给了它们;再说了,咱们刚一进门,还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就破了财气,触了霉头,这多不吉利呀!”
“就是,就是,凭什么白给它们钱,你们有钱你们可以去充大爷,反正我是不会给的,因为我是一个穷鬼,身上压根就没有钱!”
李季贤咳嗽一声,冲着汤玉魁的背影努努嘴巴,撇嘴一笑,轻声道:
“元师兄,咱们还是稍安勿躁,静观其变,看看汤师兄究竟要如何处理此事啊?”
有人附和:“
“对对对!汤师兄是我们的头头,而且,他清楚这里的情况,我们就听他的吧!”
众人沉默一下,纷纷点头。
元一成见大家一齐反对他的提议,见大家吝啬小气,不知死活,暗自冷笑,面上却是点了点头,淡然一笑,对大家的意见表示认同。
就在李季贤因为遭到抢劫,将会大放血,从而心情忐忑之时。
曹省三这个狗东西,念头闪烁,即儿,撇嘴一笑,居然将身上仅有的几两银子淘了出来,走到欢欢的面前,双手奉上,恭敬地道:
“小仙,在下愿意将身上仅有的银子奉献给您,望您老人家不要嫌少,敬请笑纳!”
欢欢一愣,定定地盯着曹省三,微微颔首,声音欢快地叫道:
“嗯!你很乖,你的孝心,我就收下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以后在玉嵇山,我会罩着你的!”
嗯!嘴满嘴港版黑老大的口味,颇有做大哥的威风,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
曹省三见欢欢说话老气横秋,霸气侧漏,一副大哥大的气派,不由得暗自吐槽,表面上却是神色肃穆,态度恭敬,朗声应道:
“大哥,小的曹省三,以后还请您老人家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兔狲滚滚闪电一般窜上前来,张嘴叼起曹省三的银子,连着钱袋子,将银子囹圄吞下,末了,还舔了舔嘴巴,就像吃了美食似的,一脸的欢喜。
曹省三一个转身,笑容一敛,眉头一竖,眼睛圆瞪,咬牙切齿,一脸的凶戾,大声吼道:
“诸位,你们都是机灵鬼,都是有觉悟的人,老子已经把身上仅有的银子上缴了,那么,你们是不是也应该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掏出来,孝敬孝敬我大哥呀?”
私生子自然是哥唱弟随,紧随其后,于是,一溜小跑,跑到欢欢的跟前,奉上几两银子,即儿,站在大哥身后,犹豫一下,鼓起勇气,劝道:
“汤师兄,破财免灾,平安是福,为了免遭皮肉之苦,交钱吧,大家还是赶紧交钱吧!”
众人见曹省三与私生子审时度势,见风使舵,不但,立即投靠了萌宠欢欢,而且,还做了对方的狗腿子,助纣为虐,反手恐吓威逼他们,这无耻的程度真是没谁了。
他们眉头一竖,双眼喷火,怒视着曹省三,咬牙切齿,恨意滔天,但是,却没有吱声。
曹省三面对李季贤等人对他的滔天怒火,直接选择无视,等了一下,见汤玉魁等人依旧没有向欢欢臣服,献出钱财,便指李季贤等人,神色冷峻,逼问道:
“怎么!你们不愿意拿出钱财孝敬我们吗?”
李季贤对于曹省三的狐假虎威,无耻下流,终于忍无可忍,指着曹省三,咬牙切齿,怒吼道:
“狗贼,你太无耻了,你有种过来,信不信老子将你剁成肉酱!”
曹省三扭过头去,冲着欢欢耸耸肩膀,摊摊手掌,无奈地道:
“老大,他们不听我的劝告,不肯上缴财物,既然他们如此冥顽不灵,不知好歹,那咱们还是动手吧?”
欢欢点点头,环视了属下一眼,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顿了一顿,朗声叫道:
“诸位兄弟,既然汤玉魁等人吝啬惜财,不知死活,不肯把钱交出来,那咱们就只有武力夺取了,大家听我号令,预备…………!”
滚滚须毛支起,目光凶光,龇起钢牙,伸出铁爪,死死地盯着汤玉魁等人,率领着飞禽猛兽,慢慢逼近,作势欲扑。
而就在欢欢准备大喊开始,千钧一发的时候,李季贤死死地盯着渐渐逼近的畜牲军团,嘴唇抽搐,恐惧害怕,终于忍不住了,突地举起手臂,大叫起来:
“欢欢大人,别动手,先别动手,我交钱,我愿交钱啊!”
说罢,他挤开元一成等人,从衣兜里掏出了所有的盘缠,走到滚滚的跟前,双手奉上,待得滚滚吞下了金银,他很自觉地站在曹省三的身边,抹着额头的汗珠,暗自舒了一口气。
曹省三拍拍李季贤的肩膀,哈哈一笑,点头夸赞:
“哎!李师兄,这就对了嘛,胳膊拧不过大腿,识时务者为俊杰,趋利避祸,倚强自保,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李季贤听得曹省三的夸赞,感觉满是讥讽之意,甚是有些刺耳,便匆匆地瞥了汤玉魁等人一眼,神色自若,念头闪烁,自我安慰:
“汤师兄,你们可不要怪我,我武功最差,要是双方动手,我铁定是打不过这些神兽的,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可算不得背叛啊!”
在汤玉魁的阵营里,原本属李季贤对曹省三喊打喊杀的,叫得最凶,谁知道率先向欢欢投降,跟曹省三站在一起的却是他。
李季贤的如此行径,给原来的同伴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似的,瞬间引起了连锁反应。
张亚龙咬着嘴唇,左右一瞥,权衡利弊,略一思忖,立即追随了李季贤,步其后尘,毅然走出了人群,快步上前,向滚滚上缴了金银,也跟曹省三站在一起。
接着就是元一成、张得一、刘海波等人略一犹豫,也纷纷离开了原来的阵营,快步上前,向滚滚奉上了金银,毫无心理负担地跟曹省三站在一起,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将曹省三奉为圭臬,当做了榜样的。
…………审时度势,骑墙自保的榜样!
元一成是被汤玉魁带入玉嵇山的,那么,这一路走上,汤玉魁便成了这些外门弟子的老大,无形之中,在人群里拥有一定的威信与号召力。
汤玉魁瞅着身边的这些外门翘楚们,不由得打起了小算盘,暗自思忖着,若是跟这些这些菜鸟们搞好关系,收获其心,对方若是有幸留在玉嵇山,成为内门弟子,那么,对于他以后在玉嵇山的争权夺利,将是一大助益。
汤玉魁正因为存着这种小心思,那么,他在李季贤等人的面前,就不能表现得太过无能,尤其是在维护这些未来小弟们的利益上,更是不能表现的出一丝的怯弱与自私来。
所以,当汤玉魁遭到了欢欢们的拦路抢劫之时,他却是一点也不慌张,并且,还打定了主意,面对欢欢的蛮横霸道,他将毫不退让,即便是跟神兽们大打出手,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认为,道理在他的一边,此事闹大了,惊动了高层,评论对错,反而对他有利,如此一来,他非但不会遭到宗门的斥责,反而能够收获李季贤等人的心,为己所用。
这就是风险投资,未雨绸缪,今日播种,来年收割!
所以,汤玉魁见欢欢对他们欺诈不成,将要恕之武力,暴力夺取钱财之时,反而让他暗自兴奋,准备跟飞禽猛兽们大干一场,然而,临了,事情却出现了状况,偏离了正轨。
因为,随着李季贤破财免灾,率先投降,让他阵营里的军心瞬间瓦解,纷纷倒戈,接连站在了曹省三的身边,转瞬,场中便出现了尴尬的一幕。
此刻,除了他孤零零一个人站在了原地,其身边已是空空荡荡,再无一个追随者。
尴尬,尴尬,好尴尬哦!
汤玉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情绪原本已经酝酿到位,双臂且暗自灌注了真气,准备着跟欢欢的手下大打出手,在一干小弟们表现他豪情与义气,收获人心。
谁知道,临了,场中却是画风突变,态势逆转,还没有等他来得及人前显圣,好好装逼,没想到看戏的观众却首先撤了,转换了阵营,登时把他的戏台子给拆了个七零八碎,留下一地鸡毛。
总之,好好的大戏,还没有开演,就这样戛然而止,草草落幕,好好的收买人心的计划,还没有启动,就这样半路夭折,无果而终了。
亏了,亏了,真是亏大发了啊!
汤玉魁面对如此狗血的结局,沮丧的同时,自认为这一切的不幸,都是曹省三造成的,登时将曹省三恨到骨子里去了。
他耷拉着眼皮,脸色阴沉,恨恨地盯着曹省三,眼中寒芒闪烁。
稍顿。
汤玉魁的情绪终于从仇恨之中抽离出来,收敛心神,整个人瞬间变得冷静睿智,于是,脸色铁青,双手负背,迈开双腿,昂首挺胸,便往独秀峰方向走去。
曹省三一愣,即儿,冲着汤玉魁举起手臂,大幅度地挥舞着,大声叫嚷:
“喂!汤师兄,你先别走呀,你没有交钱,你还没有交钱呢?”
欢欢瞅着汤玉魁的背影,眨巴着眼睛,叹息一声,喃喃地道:
“算了,算了。做人留一线,回头好见面,汤玉魁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对他多少是有些感情的,今日就暂且放他一马吧!”
李季贤等人听了欢欢之言,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心里想着,自己跟汤玉魁同为妙人宗的弟子,大家将会同在一口锅里吃饭,欢欢为何不对他也来一个做人留一线,回头好见面,不要他们的银子啊!
曹省三眉目舒展,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冲着欢欢竖起了大拇指,表情真挚,夸赞道:
“老大,你有情有义,处事得当,真是让小弟佩服之极,佩服之极啊!”
众人斜睨着人品卑劣,毫无节操的曹省三,面上虽然嘿嘿一笑,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吐槽:
“切!马屁精,不要脸,不要脸啊!”
欢欢听了曹省三马屁,就像灌了蜂蜜似的,受用之极,心里欢喜,决定要表彰一下曹省三的率先投诚,忠心耿耿。
它身子一闪,飞向了兔狲滚滚,站在兔狲滚滚的脑门上,吩咐道:
“滚滚,咱们今日最终能够搞到一大笔赎金,拯救可怜的嘟嘟,曹省三可算是表现突出,居功甚伟,所以,你把他的银子退还给他,另外还赐给他白银十两,以示嘉奖!”
滚滚一愣,讶然叫道:
“欢欢,把他的银子还给他,已经是我们天大的恩情了,为何还要白给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