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几天一直在隐藏行迹,不停整蛊熊熊父子,伺机而动,准备翻盘的曹省三。
赵熊熊见到曹省三骤然在此现身,神色一滞,一脸惊诧,念头一闪,陡然生出一丝不祥之感。
他心中满是疑惑与愤怒,用能杀人的目光瞪着正搔着后脑勺,眉头一拧,同样一脸诧讶的私生子,若不是唐敬尧就在身边,让他有所顾忌,差点便要前去质问了。
一众三心观弟子的身边突然挤进了一个样貌丑陋,邋里邋遢的人,瞬间引起了躁动,众人纷纷退避,站在三丈开外,围住曹省三,念头闪烁,满心惊诧。
几息时间。
有人认出了曹省三,眉头一挑,眼睛暴睁,讶然叫道:
“呀!这、这不是曹师兄吗,怎么是你呀?”
“嗯!的确是曹师兄,曹师兄,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你,我们还以为你遭人暗算了呢?
“咦!曹师兄,你的脸怎么啦,怎么满是疮疤,谁把你弄成这样了,是被人打的,还是被火烫的呀?”
“呃!曹师兄,我们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一声不吭,一味地傻笑着,你会不会受到什么刺激,或者被别人给打傻了吧?”
曹省三还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继续装疯卖傻,他冲着围观他的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同门们,龇牙咧嘴,呵呵傻笑,没有吭声。
唐敬尧斜睨着样貌丑陋,浑身散发着臭味的曹省三,面对此等突发情况,眉头一皱,淡然问道:
“赵舵主,这是怎么回事呀?”
赵熊熊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念转如轮,思忖对策,指着曹省三,轻啊一声,解释道:
“啊!唐老,这个人叫曹省三,也是三心观的一个弟子,只是他为情所困,入了魔障,整日精神恍惚,行事疯癫,所以,才没有将其纳入人才的遴选之列!”
他恨恨地瞪着私生子,吩咐道:
“阿错,把曹师兄带到一边去,不要让他干扰了这次的人才遴选大会!”
私生子嗯了一声,但是,还没有等他上前,曹省三瞅着他就像遭到了惊吓似的,啊的一声尖叫,弹跳着跑开了。
曹省三绕了三星观众弟子跑了一圈,即儿,跑上了台阶,距离唐敬尧等人三丈来远,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翻着衣袖,寻找着虱子,每当找到一只虱子,便玩耍着虱子,呵呵呵的,不停地傻笑着。
赵熊熊冲着私生子歪头撇嘴,不停地使眼色,示意私生子继续驱赶曹省三,而私生子见曹省三脏兮兮的,心里嫌弃,不想去找曹省三的麻烦。
但是,他见熊熊老爹一直冲他挤眉弄眼的,不停地催促着,态度似乎很是坚决,也不好拂逆对方的意思,犹豫一下,只得撇着嘴巴嘴巴,不情不愿地跑向曹省三,想要继续驱赶对方。
唐敬尧见瞅着曹省三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心生怜悯,摆了摆手,柔声道:
“阿错,算了,算了,只要他没有干扰大家的事情,那就让他在这里呆着吧!”
私生子听了干爷爷之言,正合其心,笑着点了点头,身子一顿,连忙折身返回了队列。
赵熊熊见唐敬尧都开口了,也不好在众人面前做出出格的事情,惹人怀疑,虽然心里一万个乐意,也只得作罢,只是心情复杂,很是忐忑不安。
唐敬尧目光深邃,扫视着操场上一干三心观弟子,咳嗽一声,朗声叫道:
“诸位,咱们妙人宗总坛近日要招收一批弟子进山进行重点培养,籍此扩充宗门实力,而三心观的弟子亦在遴选之列。
你们之中若是有谁德才皆备,出类拔萃,便都有机会进入玉嵇山接受培养,将来能够成为世之翘楚,一代人杰。
所以,老朽希望你们打起精神来,使出手段来,在接下来的遴选比试之中,能够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三心观一干弟子听得唐敬尧之言,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等好事,真是机会难得,眼睛一亮,精神一震,一种野心由迪而生,激动不已。
他们思绪如潮,念转如轮,不由得偷偷地瞥了身旁一眼,只是这一回,他们看着同门的眼神,却有些变了。
以前这些同门在他们眼里都是可敬可亲的兄弟,他们看向对方的目光,那是温柔的,而现在对方身份却变了,乃是阻拦自己踏上光辉前程的障碍,那么,他们看向对方的目光自然是警惕的,甚至是敌意的。
唐敬尧扭头冲着赵熊熊微微颔首,道:
“赵舵主,我们只负责测试弟子们的才德,遴选进山的人才,至于如何组织弟子们的比赛,还是由你这个舵主来操办吧!”
赵熊熊点点头,顿了一顿,冲着弟子们,大声叫道:
“喂!你们抽签进行组队,十人一组,组成五组,组组对抗,谁要是打败一个对手,就可以进入下一轮的对抗,如此循环下去,最后留在赛场上的人,自然便有资格进入玉嵇山了。”
唐敬尧听了赵熊熊的安排,不由一愣,淡然一笑,补充道:
“诸位,本门之所以取名妙人宗,盖为门人皆妙人也,而所谓的妙人,首先在于出众的容貌,因此,玉嵇山招收弟子,第一关在于容貌的剔选,所以,那些容貌有所欠缺的弟子,就不要参加此次比试了!”
唐敬尧此言一出,众人神色皆是一滞,有人欢喜,有人沮丧,欢喜的自然是那些样貌超凡的人,而沮丧的自然是样貌稍逊的人。
唐敬尧笑容一敛,道:
“五官有所欠缺,皮肤黝黑的弟子,请自动退在一旁,退出比试,而那些五官精致,样貌俊美的弟子,则留在场中参加比试。”
那些容貌粗鄙的弟子垂眉低目,脸色晦暗,犹豫一下,默默地退出了比赛,站在了操场的外围,心怀怨恨地怒视那些幸运儿。
有一个皮肤微黑的少年心有不甘,留在了操场中央,犹豫一下,麻起胆子,冲着唐敬尧嗫嚅着叫道:
“这、这不公平!”
唐敬尧一怔,瞅着气愤的黑皮少年,淡然一笑,柔声问道:
“为何不公平?”
弟子鼓起勇气,指着身边的同门,道:
“他们之中有些人的武功远不及我,为何他们可以留下来进行比赛,而我比他们优秀,为何却要丧失进身的资格,宗门如此地以貌取人,岂不是有失公允吗?”
黑皮青年此言一处,顿时让留在操场中央即将进行比试的帅哥靓仔们瞬间便炸了毛了,他们眉头一竖,眼睛一瞪,围住黑皮少年,纷纷呵斥咒骂起来,有人还捋起袖子,要跟黑皮青年较量一番。
赵熊熊见弟子们还没有正式比试,就互相争执起来,乱哄哄的一片,真是没有一点规矩,丢人现眼。
他横眉竖目,一脸恼怒,啧了一声,沉声呵斥:
“嗨嗨!安静安静,叽叽歪歪,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像什么样子嘛!”
他指着黑皮少年,眼中冒火,脸色阴沉,叫道:
“张小祈,你别闹事啊,你还不快点下去,再闹事回头看我怎么抽你啊!”
唐敬尧举起手臂,制止赵熊熊的叫嚣,冲着争执的三心观众弟子,淡然道:
“诸位,请冷静一下,谁要是再敢吵吵,不守规矩,我就取消他这次进入玉嵇山的资格!”
如果说那些争执的三心观弟子们是一堆燃烧的烈火,那么,唐敬尧这一句话就是一盆寒凉的冰水,冰水一泼,瞬间便浇灭了他们的怒气。
所有的人皆是神色一滞,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唐敬尧,神色肃穆,大气也不敢出,四周安静得便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得到。
唐敬尧指着张小祈,微微点头,淡然一笑,和蔼地道:
“小伙子,你难道不知道吗,咱们妙人宗招收弟子本来就是以貌取人,以貌取士,这个规矩,天下皆知,不信瞅瞅你们的样子。
你们看看大家,凡是能够进入妙人宗的人,那一个不是五官端正,英俊潇洒,你能找出一个歪瓜裂枣,模样可憎的人来吗?
妙人宗的规矩就是如此,那么,总坛要招收一些样子好看的人作为弟子,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又何来的以貌取人,有失公允呀?”
张小祈遭到唐敬尧的反驳,左右瞥了一下同门,见唐敬尧其言非虚,无可反驳,嘴唇一扯,一脸尴尬,心中的怒气瞬间散了大半。
唐敬尧扫视着众人,继续叫道:
“再说了,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比如有人一生下来便身处富贵之家,此生锦衣玉食,富贵无边,而有些人一生下来,便是居无定所,衣不附体,就连一口吃的也没有,便是生生地饿死,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说,这世上压根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
张小祈遭到了唐敬尧的言语追击,见对方说的乃是事情,无懈可击,一时无言以对,心服口服。
他登时垂下了脑袋,神色沮丧,默默地退到了操场的边缘,放弃了比试。
唐敬尧三言二语就降伏了闹事的张小祈,瞅着对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一挑,暗自得意,心里想着:
嘿嘿!小子,就你这二下子也想闹事,你也太太高看自己了,真把老子当成吃干饭的吗?
他念头闪烁,内心丰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地道:
“凡是有资格进行比试的弟子,请抽签选择对手,谁要是连败二位竞争者,就可以进行中场休息,然后,与晋级之人进行下一轮的比试,如此循环下去,最后留在场上的人,自然便是入选之人!”
赵熊熊虽然管理才能有限,不善经营,但是,心思活络,眼力见还是有的,他听得唐敬尧之言,主动上前做签,让弟子们抽签。
那些留在场上的比试者经过了第一轮的抽签,确定了各自的对手,其余的比试者立即后退,给第一轮比试者让出了一片施展拳脚的空地来。
二个容貌俊美,身材挺拔的三星观弟子相距五丈,站在操场中央,手持长脸,气沉丹田,目光锐利,定定地盯着对手。
他们催发真气,力灌双臂,摆了一个架势,顿了一顿,身子突地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扑向对方,瞬间撞在了一起。
比试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