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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排座次集团上正轨

    为首大汉怒声喝道:“尔等贼寇好大的胆子!须知这是大名府梁中书的生辰纲,要送到京城献给蔡太师祝寿的!识相的赶快退去,我绝不追究,否则惊动了蔡太师,发动天兵来剿,尔等个个人头不保!”

    众好汉们大怒,纷纷大声痛骂。一个手持方天画戟的青年排众而出,高声叫道:“我叔父本欲放你们一马,谁知你们竟不识抬举。本待要一阵箭雨射杀了尔等,又怕无人传播我等的英雄事迹。来,来,来,你等上前来,与我方杰斗上十合,赢得我手中画戟,我等转身就走!”

    为首大汉脸上阴晴不定,频频向林中张望,不知对方是否还埋伏有其他人马,但是若就此把生辰纲丢了,恐怕回去之后会被重重责罚,从此再无出头之日,倒不如拼一拼。若是侥幸赢了,说不定还有条生路,即使输了,也算是奋力杀敌了,在梁中书面前也有话说。

    想到这里,那大汉向后一招手,自有人送上一杆长枪,他端枪在手,扎个架子,猛地大喝一声:“大名府副牌军周谨前来领教!”举枪上前便刺。

    话说那自称“方腊”的中年书生正是智多星吴用所扮,那自称“方杰”的青年正是张清所扮。此乃张清之计,欲使祸水东引,断送方腊的发展时机。

    劫道的十个好汉里面,只有史进和张清的年纪与那“方杰”相似。但史进学艺时短,恐阵前失手,因此张清亲自上阵。

    眼见周谨挺枪刺来,张清举画戟相迎。两个在阵前来来往往,翻翻复复,搅做一团,扭做一块。约斗了四五十合,张清拖着画戟,返身就走,周谨心喜,急忙来追,长枪直刺张清后心。

    吴用看向王进,厉声喝道:“教头还不出手,更待何时!”王进暗叹一声,只得跃上前来,将长枪向周谨脸上刺来,周谨措手不及,连忙横枪遮挡,却被王进将枪在空中一顿,趁势插入他胸前空档,舞一个枪花,先搅落周谨的长枪,再一枪杆将他拍翻在地。众好汉发出一阵喝彩声。

    周谨自忖必死,半晌却不见动静,回头看时,只见王进冷笑道:“这等本事,也敢行走江湖?我若杀了你时,却不吃好汉们笑话?你回去练两年再来找我报仇吧!”周谨连忙跪倒在地,道:“谢好汉不杀之恩。”

    张清返过身来,趁势举起画戟指着其余护卫,大声喝道:“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

    众护卫早已选择性地忘了“方杰”说过的十合之约,强盗言而无信不是理所当然吗?至于晁盖等人,他们的眼睛里现在只有十万贯金珠宝贝。随着张清将画戟向前一指,八位好汉纷纷舞刀弄枪冲上前去。

    众护卫们看到周谨被击败却安然无恙,早已没有了战意,见好汉们杀来,扔下手中刀枪,跪地求饶。张清哈哈大笑,领着众好汉牵了三辆马车扬长而去,连地上的兵器也一起收走。

    那周谨等他们转过山脚,挥手叫过一个伶俐的护卫,吩咐道:“这帮贼寇恁地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你且去远远地缀上车队,找到他们的巢穴,我去求告当地驻军,将贼寇一举擒拿!”

    话音未落,一柄飞刀从林中射出,正中周谨的笠帽。周谨见对方神乎其技,心胆俱丧,叫道:“好汉饶命!再不敢了!”转身如飞般跑去,众护卫亦是一窝蜂般狼狈逃窜而去。

    这却是张清去而复返,藏身在树林里,特意阻止追兵。见吓走了周谨等人,张清笑一笑,径自追赶前队去了。

    此次劫取生辰纲,张清有自己的谋划,不但要借机让几位好汉纳下投名状,还要把黑锅扣到方腊的头上,阻碍对手的发展,这是“一石二鸟”之计。而且,如果自己表现得太强悍了,明年梁中书就不敢继续派人押运生辰纲了,岂不是断了一条财路?薅羊毛嘛,得做长远打算。

    否则,以张清的手段,给周谨他们制造一个幻境,便可以轻轻松松地取走财宝。或者扔几个瞌睡虫过去,让他们好好睡一觉,比蒙汗药好用多了。但是既然来到这个世界,自然要以江湖手段解决问题。张清把这当成对自己的一种磨炼。

    车队一路赶到水泊边,王伦早已亲自带人驾船来迎,命喽啰撑船靠岸,将大小箱笼搬上船去。张清等人来到梁山泊聚义厅,已有喽啰设好座位。张清坐在首位,王伦、宋万、朱贵站在他的身旁,其余人依次而坐。

    众人坐定之后,张清一挥手,喽啰们抬上来十个盒子。张清道:“梁中书的十万贯金珠宝贝,已然收入梁山库房。大家都有功劳,俱都有份。只是我要把这生辰纲里的古董、字画等物运到江南去,转移官府的注意力。因此折算成等值的黄金,分与众位。”

    喽啰打开十个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金条。张清笑道:“十个箱子,每个箱子里的金条都价值一万贯。你们各自取一箱吧。”

    晁盖率先拱手道:“大头领豪爽仁义,我等佩服。只是此次劫道,我等未曾出大力,尽是仰仗山寨人马,得蒙赏赐些许财物,心愿已足。又怎敢与大头领平分呢?”

    吴用、三阮、二进尽皆附和。宋万、朱贵岿然不动。

    张清道:“我岂在乎钱财?当今天下什么最贵?人才!诸位何必客气,且取了这笔钱财,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众人皆连连推让,决不愿取。

    吴用道:“大头领,依我之见,还是按照江湖规矩。大头领取一半,其余众位兄弟分取一半,如何?”

    张清点头道:“也罢!大家每人取五千贯吧!连同王伦兄弟、宋万兄弟、朱贵兄弟,还有杜迁兄弟都有。”

    王伦带着宋万、朱贵谢过,亲自将钱财分与众人。晁盖等人见张清态度坚决,便也收下了。

    张清道:“诸位既然上了梁山,便在此坐一把交椅,以后大家共富贵!”遂安排王伦坐了第二把交椅,晁盖坐了第三把交椅,吴用坐了第四把交椅,王进坐了第五把交椅,宋万坐了第七把交椅,给杜迁留了第八把交椅,阮小二坐了第九把交椅,阮小五坐了第十把交椅,阮小七坐了第十一把交椅,朱贵坐了第十二把交椅,史进坐了第十三把交椅。

    座次论定,众人皆大欢喜,只有王伦忧心忡忡。张清知道他是看到新来许多好汉,担心自己地位不保,好言宽慰了几句:他是最早跟着张清的老部下兼结拜兄弟,功劳最大,何需担心?

    王伦顿时心中宽慰许多,精神复振,安排喽啰们宰牛杀羊,摆设酒席。新旧头领们欢聚一堂,直喝到深夜才罢。

    翌日,张清命人请众头领们来到聚义厅,说道:“我梁山泊又添数名好汉,乃是万千之喜。只是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首先,生辰纲之事,我已安排人将特点明显的珠宝和古董、字画运送到江南去卖了,故意留下了明显的线索,官差一定能寻到江南方腊身上,此人在江南招兵买马,野心不小,将来必为我等的大敌。如今须得借官家之手抑制他的发展,大家务必守口如瓶,不得透露任何有关生辰纲的事,免得引来官府围剿。”众人纷纷应诺。

    张清又道:“晁盖兄弟,你带几个喽啰回东溪村,只推说往京师做生意,将一家老小都搬到山上来。王进兄弟,你和史进兄弟一起,带几个喽啰回史家村,将义母搬到山上来纳福,顺便把杜迁也带回来。”

    又专门嘱咐史进:“史大郎,你史家村离梁山颇远,无人知晓你的身份。你且休要张扬在梁山入伙之事,只留在史家村练习武艺,日后找机会结纳少华山的三位当家,把他们拉上梁山,便是大功一件。阮氏兄弟,你们回石碣村,四处邀请水性精熟、又有武艺的人共上梁山,组建一支水军,你三人便是水军统领。麾下能有多少兵,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众人都领命下山而去。

    张清看向吴用道:“军师,我已命人制造金印、佩剑,即日送上。我派两个身边的老人服侍你,帮你熟悉一下山上的情况。日后,除了内部监察和财务,其余事务都是你来管理。不知军师可有家眷需要搬上山吗?”

    吴用拱手道:“多谢大头领,我并无家眷,只此一身。”张清点头道:“军师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如花美眷,不教你孤单一人。”

    吴用趁机劝道:“提起这事,我倒想问问,大头领,你难道打算一辈子作剪径的强人吗?”张清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有此问。王伦兄弟,你来和他说。”

    王伦笑道:“大哥祖上便是唐朝的虬髯客张仲坚,因避让李世民而远走海外,入主扶余国,今已享国261年矣!因皇族众多,为防互相倾轧,故而散落四海,各自为生。大哥乃是二皇子,闻祖先当年英雄旧事,特来寻访故地,有意做一番事业。吴军师,你算是投着明主了!”

    吴用听闻,当即下拜,道:“小生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二皇子当面,尚请恕罪!”张清连忙扶起,道:“我早知军师有栋梁之才,因此特意请来相助。以后多有仰仗之处。”吴用道:“愿为二皇子赴汤蹈火。”

    “好!”张清面露欣慰之情,“此次下山,我不喜得生辰纲,而喜得军师也!”这个评价就很高了,吴用心中颇为激动,本以为要做一个白纸扇,谁知却有机会效仿诸葛亮,怎不让人充满期待?张清嘱咐道:“我的皇子身份不可张扬,若是被赵官家知道了,平白生出许多麻烦事来。”吴用连连点头:“属下晓得,前期要韬光养晦嘛!”

    张清亲自带吴用把山城转了一遍,讲解日后发展规划。吴用暗暗记在心里,数日后即做出一份详细的规划书。张清看着手里图文并茂的书册,心中暗暗得意,果然不愧是智多星,胸中确有韬略。以后内政方面,可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