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把蛇蛋上面的污渍擦拭干净,将其放到灯光下照了照。
可当光线接触到蛋壳表面时,竟全都隐没不见。
他想着赤渊出现时的特性,再加上陈元龙对于渊兽的描述,心中一动:“这么巧的吗?”
江河口中喃喃,有些迟疑道:“吃掉还是留着?”
“这么小应该没啥危害,不如等它出生后,看看这所谓的渊兽到底是何种模样。”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留下了这枚黑色的蛇蛋,并贴身放在了身上。
随后几天内,这枚黑蛋的外壳越来越薄,越来越柔软,里面的生灵似乎在汲取当中的养分。
不过,他还有一大堆药散要炼制,等着回去上船后积攒血气所用,目光便从上面转移了。
“江大哥,你要的人我找来了!”秦山蛾领着几个和她差不多的村女道。
江河微微点了点头,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吩咐其多找了几个人来帮忙。
然后,他便分别安排她们去处理草药,或熬煮药散,不过最关键的步骤都需要他来进行。
“多谢你那天救了我爹,今天有没有时间,老头子准备在家里设宴感谢你一番。”
秦山蛾驻足在他身后良久,耳根处似有红霞浮现。
江河沉默半响没有说话,在这近半个多月的接触中,他怎会看不会她的心思。
虽说他对其有些好感,但也远远达不到喜欢的地步。
而且他现在一心尚武,进了魔牛门,以后几乎都要在海上押船,一年也来不了这里几次。
再加上父母还生死未卜,实在生不出儿女之情。
如果一件事情还未开始就注定没有结局,那就根本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心有决断后,江河扫了一眼院中的诸多草药道:“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活,就不去了。”
她听到此话眼眸有些暗淡,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强颜欢笑道:“没事的,那你什么时候会再来?”
江河叹声道:“这个不太好说,进入冬季后,有些航线可能会冰封,下一次来这可能要到明年了。”
秦山蛾闻言心中一颤,她嘴唇微抿,捏了捏自己的衣角,轻轻‘嗯’了一声,眼角似有温润划过。
之后,场中陷入了沉寂,两人都不在说话,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等其余人都走后。
忽然,一双柔弱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腰间,她的脸庞贴在了江河的后背:“要保重,希望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他的身体顿时僵硬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的佳人已经消失不见。
江河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背上的那一片潮湿。
许久后,他不由苦笑一声。
“时间永远默无声息的在向前流逝,谁也无法阻挡它停下的脚步,这道涟漪……只是我们漫长人生中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
“过去的不再回来,回来的不再完美。”
“再相见时,我们应该已是陌生人了……”
他摇了摇头,将杂乱的思绪压在心底。
可尽管江河此刻清醒无不,但在做出这个决定后,心中莫不由的感到有些烦躁。
咔嚓~咔嚓~
蓦然,一丝微弱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从怀中的蛇蛋中传来的。
江河赶紧回到屋中,取来一块干净的毛巾,垫在了桌子上,将蛇蛋放在了上面。
只见,在黑色的蛇蛋中,似有个生灵在努力尝试从中爬出,其表面已经出现一些细小的裂痕。
他耐心等待这一过程的完成,过了半个多时辰后,蛋壳终于破开了一个孔洞,一个和牙签差不多大小的黑色虫子从里面爬了出来。
“这玩意叫做渊兽?!”
江河无法相信眼睛所看到的物体,他将其捏在指间,放到眼前细细观察。
他感觉再加上一丝力气就能将其捏爆。
这条虫子的微小程度远超江河的想象,即使一般的出生的小蛇也不可能这么孱弱。
它的眼眸还未睁开,被江河捏住时,嘴巴不时大张着,发出‘嘶嘶’之音,好像在讨要食物。
江河只能拿来一块吃剩的熟肉放到它的口边,却又发现它没长牙齿,无奈只能搓成肉糜,塞进它的口中。
它的身体虽然很小,但吃起肉来毫不含糊,不过片刻间,就将食物消化吞吃一干。
江河又取来更多食物给它,约莫有十斤重,远远超过了它的身形。
可这次竟然又全部吃完了,见此一幕,他的神色不由有些动容。
不过,当其吃完这些东西后,就陷入了昏睡,如一个扳指,盘在了江河拇指上。
“好像是在蜕皮!成长竟然这么快?”
紧接着,江河注意到这条‘黑虫’身体上,浮现出一层灰色的褶皱,仿佛是脱下的老皮。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中,他一直紧紧盯着它的变化。
到了深夜后,其旧皮开始慢慢变硬,那条虫子扭动着身体,慢慢从中爬出。
这个时候,它的眼睛已经睁开,呈墨玉色,极其灵动,好奇的打量着江河与屋子的一切。
江河掰开它的头颅查看一番,发现其上颚已经长了两颗牙齿,不过很是细软,一幅还未发育完成的样子。
而在他不断摆弄黑色小虫的身体时,它并未显现抗拒之意,很是温顺,仿佛将他当成了亲生父母。
“身体构造和普通的蛇没什么却别,只是皮肤是纯黑色,除了能吸收光线,饭量大了一些,无特别之处。”
“渊兽不应该是那种出生就具有超凡天赋的生灵吗?这和想象中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江河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这或许并不是什么渊兽,只是一条异化的黑蛇。
他再次拿来大量食物喂养黑虫,在这一晚上,它足足经历了五次蜕变。
天亮时,它的身体已由原先的牙签变成了筷子大小,到了这个程度后,生长的速度就慢上了许多。
“原本还想尝尝这渊兽是什么滋味,可这也太小了,只能将它养大再开宰了。”
黑蛇亲昵的蹭着江河的手掌,在他指间不断游绕,好像是在玩耍。
”哎,从小就这么粘人,长大了粘锅怎么办?”
他颇为头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