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蒙面人在将其害死后,竟还没放过他,再次向着他袭来。
“真当我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吗?”
江河心中‘唰’地腾起一股怒气。
他以手做长刀,气血翻涌间,大步迈出,主动迎上蒙面人,狠狠劈在了他踏来的膝盖上。
“咔嚓~”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蒙面人的小腿应声折断,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摔落在地。
他没料到这个除了有些英俊外毫不起眼的普通人,竟然是个武者!
瘌痢头在后面步步紧逼,这个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已经亲手葬送了自己活命的机会。
蒙面人知道逃不掉了,他目光恨恨的看向江河,怨毒道:“去死吧!”
他将手中长剑当做长矛激射而出,飞向江河胸膛,同时他独腿弹跳中起身,似乎用尽生命余力戳出一指,插向其太阳穴。
江河早就料到了他的垂死反击,当机立断下,拎起一个木桌撞在剑身上。
轰~
木屑纷飞间,长剑方向被改变,险之又险的擦过他的肩膀,钉在墙壁上。
接着江河脚步轻移中,与其拉开距离,等蒙面人的攻势消磨殆尽后,又猛然向前冲去,一拳轰出,将他的脖颈砸烂。
嘭~
后者一记绵软无力的攻击落在他的腰腹上,便不甘死去。
可还没等江河松一口气,那瘌痢头老者在看到蒙面人死去后,竟没有停止攻击,阴沉沉道:“打死了我徒弟,你今天也要给他去陪葬!”
话落间,持棍横扫向前。
棍势凌冽,江河从上面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威胁之意,根根汗毛倒竖而起。
他有一种直觉,自己若接不下这招,恐怕会当场死去。
江河反手取下墙上长剑,他双手紧握剑柄,将其当做长刀来使用,灌注全身力气,大喝一声道:“暴雨!”
一道银白色的剑光从他手中亮起,狠狠撞在了铜棍上。
铛!
火花溅起一片!
在长剑和铜棍交错的刹那,江河只觉有一股仿若山岳般的力量从剑柄处传来
“二流武者!”他心中猛地一沉,手中长剑瞬间被击飞出去,他的虎口都被震裂了。
噗!
江河狂喷出一道鲜血,身形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五六丈,在座椅中翻滚,才将身上的力道全部卸下。
他深知凭借自己力量难以活命,挣扎中起身,朝着周围大喝道:“我乃魔牛门弟子,阁下无缘无故对我出手,就不怕我宗门前辈责难吗?”
“屠师兄来救我!”
瘌痢头听到魔牛门三个字,脸色微变中,冷笑道:“魔牛门又如何,把你打死之后,我逃到某个荒岛上一躲,又能怎么找得到我?”
“是吗?”
突然,在楼上的某个厢房中,一股狂暴的气势忽然从中升腾而起,带着无可睥睨的架势,撞碎无数梁木,轰然来到戏台上。
江河本以为来救自己的会是屠经义,可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再看到这个陌生的面孔,不由愣在了原地。
这竟是一个鹰钩鼻中年男子,他的眸子锐利,黑发狂舞,肌肉线条极其流畅,仿若工匠雕琢而成,当中似蕴含着一种爆炸般的力量。
只是其脸眸上,隐隐有未擦洗干净的胭脂。
“谁敢伤我魔牛门之人!”
这个时候,屠经义与王铁柱几人,穿着短裤赤脚匆忙赶了过来
“江师弟,你没事吧?”他紧张中关切问道。
“无妨,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江河摇了摇头,当即将此事缘由说了一遍。
“霍长老,你怎么也在这里?”屠经义听着松了口气,但看到鹰钩鼻男子后,脸色又很快垮了起来,不由怪叫一声。
‘难道他也是魔牛门之人?’江河在心中猜测。
鹰钩鼻闻言脸色有些僵硬,几次张口欲言又止,沉默半响后没有说话。
顿时,场中气氛凝固了。
“霍景山!”瘌痢头看到鹰钩鼻男子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骇然,脸色剧变中转身而逃。
“还是先把此人解决吧!”霍景山松了口气,与屠经义尴尬对视一眼道。
不等其接话,他身形刹那而动,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呼吸间便已追上瘌痢头。
他一掌拍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叫啸声,打向他胸膛上。
后者惊惧中,慌忙将长棍横在身前,可那紫铜长棍被手掌击中后,仿若朽木不堪一击,直接弯曲变形成麻花,捣进了他的胸膛。
做完这一切,霍景山提起瘌痢头的尸体,速度更快上几分,离开大门进入夜色中消失不见,只留下江河他们待在原地面面相觑。
“刚才那个是何人?”
屠经义犹豫了下,小声道:“这是我们监察堂长老,没想到他竟然也来这种地方……”
他的面色有些古怪,又有些兴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算了,此人心眼极小,还是不要议论他了。”
……
当晚回到门中,江河在屠经义的安排下,暂时住进了他的偏房中。
不过在洗漱时,他脱下身上衣物,忽然在口袋摸出一个异物。
他掏出一看,发现是一个上面还染着鲜血的蜡丸。
“是在打斗的时候,被蒙面人放进去的吗?”他忽然想起交战时,蒙面人的手落在他身上一幕。
“里面好像有东西!”
江河将蜡丸放到灯下一照,其内隐隐间有一团黑影。
他小心翼翼的剥开蜡丸,这竟是一张银色的书页。
其材质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摸起来柔软而坚硬,展开后也没有什么褶皱,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如蚂蚁般大小的文字
江河认真看去。
《蚍蜉观想法》,化身为蚍蜉,寄身于沧海,取朝暮,览春秋之景,解枷锁,窥长生之道……
“这难道是传闻中的内修之法?”江河眼中浮现一抹激动,将在春风楼受到的无妄之灾都压了下去。
您的根骨不足,无法学习!
他看完整篇经文,只见眼前的虚空中浮现一行红色小字,似乎带有某种提示意味。
“怎么会这样?难道修改器只能让我学会天赋范围内的武学,这样岂不是说,即使以后得到仙功秘籍也没什么用?”
江河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他皱眉中思量许久,最终只能叹息一声,将其收好贴身藏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