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同看完信件的沐木,也难得对白天初抱怨一回,不知怎么安慰檀当归,只能静静地看着檀,语气中带有一丝埋怨道:“这师傅也真是的,定然是知晓师弟会有许多疑问,这才早早溜走。”
说完沐木看着檀当归一副呆呆模样,担忧道:“师弟?!”
怎知檀当归像个孩子得到了糖那般喜悦,突然笑道:“师兄、师姐,我娘亲居然给我留了件法器,还是与与那老头给的无邪不一样,也不知道老头是什么意思,明明好好一把剑,却取这么一个名字,怎么不叫天真呢!还是我娘亲给的水华玄鞭好,一听就感觉很厉害,居然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认我为主,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说着说着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的束带,心想:这就是娘亲原来的法器吗?
看着檀当归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沐木将原本的担忧放下了,傻傻的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想想也是,檀当归哪次遇到事情,不是笑嘻嘻的,就是被白天初罚跪,罚不许吃饭,或是其他的,有哪次觉得自己委屈过。
檀当归好奇的取下腰间束带,在幻灵囊中随意取出一条红绸束于腰间。这才意念一动,束带即刻变成一条绛红色长鞭,极细,鞭把是上好玉石锻造而成,刻有祥云,祥云中‘水华玄鞭’四字极为耀眼,鞭头有一朵红莲,栩栩如生,鞭身柔软。
檀当归注入灵力,鞭子随意念时长时短,时而坚硬,时而柔软,长鞭蓄藏灵力,颇有灵性,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是个怨气极深的法器。随即,檀当归将长鞭幻成红色手镯在手上颠了颠,很是喜欢,拿在手中仔细瞧上一番精致的祥云、‘水华玄鞭’的字样、以及红莲图样依稀可见,这才戴在左手上,满意的晃了晃。
檀当归得了件法器,心花怒放地拍了下桌子跳起来,拍拍手道:“师兄、师姐,我饿了,我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沐木看了柳梦溪一眼,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便摇摇头道:“不了,我们就不去了,你出去小心些,切不可胡来!”
檀当归两手叉腰,再伸伸懒腰,打着瞌睡口齿不清含糊道:“那我就自己走咯,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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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当归一个人走在热闹的街上,东看看,西买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要瞧上一瞧,不知不觉怀里抱满了各种吃食物件,什么糖葫芦、糕点、糖果、熏鹅、烤肉,还有鬼脸面具、香囊、环佩、风筝,等等小物件。
檀当归抱着一堆东西东晃西荡,不知不觉走出城门,来到一片树林,檀当归将手上的东西塞进幻灵囊,还不忘嘟囔一声:这下好了,幻灵囊里该满满都是吃食的味道了。
檀当归不知不觉来到山中小溪旁,抬头看看天上,轻轻一跃,坐在树枝上,将熏鹅从幻灵囊中取出,香气四溢,檀当归迫不及待的拿在手里大快朵颐地吃着,满脸油渍,时不时取些水来喝,随后擦去嘴角的油渍,咂咂嘴,嘀咕着:“不错,跟师兄做的烤鹅倒是有的一比。”
顿了顿,继续道:“虽然那老头把我们忽悠下山来,可是还是很想他的。”
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回忆过去,檀当归吃着熏鹅,想起往事,九岁时的小当归一朵红莲绽放眉间,配上白皙的脸庞,看着就是个瓷娃娃。
自小便是一袭红衣,如其娘亲在信中所言,比寻常孩童弱小些,看似约莫五六岁模样。
那时候白天初走在前面,檀当归怀中躺着一匹小狼,奄奄一息,这是他在树林里求白天初救下的小狼崽。小时候的檀当归看到狼妈妈被人追捕之际,诚然不悦,好在还知晓自己能力不足,便请求白天初救下小狼。
救下小狼后,檀当归心满意足的跟随白天初来到若耶山……
初到若耶山的檀当归站在白天初的身后,看着院子中幼时的沐木正在教幼时的柳梦溪吐纳。
檀当归壮着胆子从白天初身后跳出来,惊醒了怀里的小狼而不自知。听到动静的沐木看到了两人,雀跃的看着白天初并向其走去,谦逊有礼道:“师傅,您回来啦!”
那天的白天初难得的严肃,看到向自己欢喜跑来的沐木也没有表现出喜悦的样子。
没有察觉的白天初异样的沐木盯着一旁的檀当归,绕着檀当归走了一圈,忽而大叫起来:“师傅,这是师弟吗,看着会不会太小了!”
白天初点点头,转过头一改严肃的模样,一脸戏谑的看着檀当归,很好奇檀当归看到陌生的小伙伴会是何种模样。
柳梦溪就远远地站在原地看着几人的寒暄,不言一词,不过细看之下,柳梦溪真是从小便是一个冰山美人。
檀当归看着沐木心平气和得看着自己,还未开口便只见沐木往后退了一步,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在下乃云灵境首徒,沐木。”沐木这倒是难得端正了身子,向檀当归宣布自己的地位,好似慢了便会失了自己的糖果一般。
檀当归嘴角向上一挑,邪魅一笑,假意将手中的小狼丢给沐木,绕着沐木转个身,便将怀中的小狼紧了紧,免得真甩了出去。沐木看着檀当归的动作怔在原地,看着白天初,仿佛在用眼神询问:“师傅他在做什么?!”
白天初泰然自若的看着远处的柳梦溪,假装没有看到沐木的求助,只余眼角一丝视线来观察两人的互动,问道:“木儿,她是何人?”
沐木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向白天初介绍柳梦溪,看向白天初礼道:“师傅,这位姑娘名唤柳梦溪,前几日徒儿跌落水中,幸好为她所救。”
沐木一字一句认真且有些战战兢兢的说着,生怕白天初生气,便将柳梦溪赶了出去。
白天初眯着眼看向柳梦溪道:“你是哪家姑娘?”
柳梦溪两眼直直的看着檀当归,直到听到白天初的声音,这才将视线转向白天初。
这便是檀当归第一次随白天初进若耶山的情景。
手中的熏鹅即将被消灭殆尽,檀当归拍拍脑袋,想了这许久,却想不起娘亲的样子,也记不起九岁前的往事,也不再纠结,反正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父亲娘亲该出现总要出现的。
后来白天初说他病了一场,便失了记忆,偏生白天初对其九岁前的过往只字未提,檀当归原以为自己是白天初捡来的孤孩,却不想,父母健在,这么一想,忽然喜上眉梢。
却又生气白天初那又有些故作玄虚的模样,偏偏什么也不说,然而也知晓若是白天初不愿意说,任你如何耍赖撒娇都不会有只言片语,有的只是与你打太极,或是反过来逗弄,诚如老顽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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