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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当归出山

    一千年后,那场大战中仅仅留下的两大世家慢慢演变成如今的四大世家,静客轩——临安白氏,一千年前大战中留存下来的修真家族,修禅问道;枰栌轩——洛阳何氏,一千年前那场大战中留存下来另一个修真家族,这个家族向往心灵自由!

    另外两个家族中,梨花落——巴蜀风氏,大战后由一个神秘人开宗立派后交予自己的弟子风氏,梨花落的创立之初便是为了四大家族培养后辈;金塔沙漠——酒泉翟氏,与梨花落一样,也是大战后起来的修真家族,在酒泉的茫茫黄沙中一片胡桐泪拔地而起,每到秋天所到之处均是一片金黄的样子,故而取名金塔沙漠……

    为了更好的抵御妖族,四大世家约定守望相助,除了四大世家,一千年来,世间陆陆续续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宗派,形成了新的仙门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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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禾云灵境

    溪水清澈,天空倒映于水中,水天相合,霞光缓缓升起,照耀曲折的水流,看着便是一片安宁。山间云雾缭绕,山中蝉声高唱,鸟鸣声声,林中深处却清幽异常,一间简简单单的木屋前站着三人,坐着一人。

    “去吧!”难得威严端坐于门前的白天初撇过头看向一旁的地面挥挥手,一声浑厚的声音传入三人耳中,话语中透着一丝不舍,一丝无奈,和一丝担忧……

    “我不走,除非你先说清楚!为何我与师兄师姐不同,他们都唤你师傅,我却要唤你爷爷,难不成我当你是我师傅,你却想我做你孙子?这样我岂不是跟我师兄师姐们差辈了?!”说话的是一位身着一袭红衣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其脸上充满着诸多疑惑和不解。

    少年不愿意离开,只是因为,记忆中四人从未离开过这云灵境,当然不包括白天初偶尔一个人突然的消失。少年不愿意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不想将白天初一人留在这云灵境!

    红衣少年姓檀,名风,字当归,看着便是冰肌莹彻,眸光如星,额间一朵红莲绽放,看着妖艳至极,少年每每心情愉悦之际便总是露出浅浅的酒窝,最喜欢身穿红绸似火的衣衫,一条绛红色绸缎将三千发丝松松拢于后方,从不以冠束发,亦不曾发簪束发,觉得那样显得假正经,极为老成,因此不喜欢,檀当归的腰间用束着一条深红色的束带,显得他的身身型尤为欣长,若不细看,倒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姑娘。

    檀当归对坐着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白天初,这白天初也是个顽童,难得正经地坐在凳子上,只是没过多久就因为檀当归的一句话破功,此时两腿也变得不再不安分,听着檀当归的话,忍不住伸手摆了摆打趣儿说道:“去去去,谁要你这么个泼皮孙子!~~”

    白天初接着说道:“这要真按辈分来,你该唤我一声爷爷,他们也该唤我太师父,只是太师父听着不顺耳,叫的跟我七八十了呢!但是你唤我一声爷爷,那我可是听着倒是舒服得很,这让你唤他们师兄师姐,还不是你们年纪相仿嘛,要是让你喊他们实属师叔师伯,你不得跟个泼皮一样追着我满山跑?!”

    檀当归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起来,指着上空,又指着脚下的地,不满地说道:“你追着我上天入地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是泼皮呢!”

    白天初道:“唤我一声爷爷,你不吃亏!”

    “你就知道占我便宜!!”

    白天初闭上眼,脸转过一侧,看也不看檀当归,极为嫌弃:“咦~~~你看看你,小肚鸡肠,就你这毛猴子!老夫可教不出你这样的徒弟……你再看你师兄师姐,哪个像你这般上蹿下跳的,哦,你说说你,不是跟那深山老林中的刚鬣赛跑,哦就是与那些个鸟比赛谁飞得高飞得快,你说说你,你这样的猴子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徒弟呢~~”

    说完还不忘对着檀当归捏一个决,使得檀当归一个踉跄趴在白天初腿上,檀当归还未来得及站起身之际,白天初在其的鼻尖刮上一刮!!

    檀当归当即站起身,双手抱剑于胸前,急忙辩解道:“你说说你这老头,还好意思嫌弃我上蹿下跳,这还不是你为老不尊,我又怎么会这样~~”说罢将头扭向一侧双手环胸假装不看白天初,眼珠却滴溜溜的四处乱窜……

    檀当归三人要离开了,他如何舍得,调皮归调皮,可是毕竟是朝夕相处了数年,更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娃……

    听到这话,白天初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柳梦溪站在一侧默不作声,沐木掩着嘴偷笑~~

    天上阳光明媚,山间微风徐徐,木屋前的四人却即将分别……

    突然间白天初转头对沐木柳梦溪二人,眼神变得有些不似先前那般充满笑意,那眼神似是看着沐木、柳梦溪二人,实则看向假装满不在乎的檀当归,白天初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道:“此番离去你们切记有二!其一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其二便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莫要伤了他人,但也不要委屈了自己!”

    白天初,一袭白衣、三千银丝垂泻而下,如此仙风道骨之人,浑身上下充满神秘,平日里除了逗逗檀当归,便是对眼前的三人授课,从不多说一个与学识无关的字,是以檀当归那跳脱的性子与这老头脱不了干系!!

    白天初知道此次檀当归离开云灵境定然会遇到一些难关,尽管如此,对于檀当归此刻离开后将要遇见的人,将要去的地方,白天初却仍是不言一词,所有的一切都秉承着随缘,且在心里跟不停的告诉自己说该来的终是要来的。

    又似乎是想看看当事情出来,一切到来之际檀当归将会如何抉择。而对檀当归耳提面命的两句话,似乎便是最后给予檀当归的训诫,既是训诫,自是要他们谨记于心的,当如何为人处世!

    檀当归听完这才转身随沐木、柳梦溪二人一同礼道:“是,爷爷。(师傅)”只是檀当归那话语中似乎颇有些委屈,又有些疑惑。

    白天初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手里幻出了两封个信件,而此时白天初的神情却不似之前那般嬉笑,而是略有些严肃地看着檀当归,招手示意檀当归走上前来,不苟言笑的看着檀当归,说道:“风儿,这两封信件你带着,待你们下山后再看!不许偷看!!”

    说罢白天初便起身走进屋内,不再看三人,徒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不知所措,不仅如此,还在屋外设了结界,防止檀当归追进屋内……

    走进屋内的白天初消失在转角处,依旧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而檀当归此时却觉得手中的信件格外的烫手,他猜想这信里的内容白天初不是不知晓,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他也知晓,若是从白天初的口中说出,檀当归定然会有诸多疑问,而这诸多疑问却会让他感到头疼,既不知如何回复那便不做回复……

    尽管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虽然不希望让其受苦,但却不能为其承受这世间苦难!既然躲不了,不如一切随缘,放手让其去看这世间百态,体验这人生百味……

    往后檀当归的人生如何,该是何模样便是何模样,最终的结局会走到哪里,旁人都不能代替一二,再如何不舍也要让他离去。既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便不用回答这诸多疑问。

    檀当归看着白天初消失眼前,愣是伸长了脖子往屋里探了探,直到白天初完全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檀当归这才扯开嗓门大声问道:“爷爷,到底有什么话,您不能直说嘛,搞得这么神秘做什么?”

    檀当归也知晓,白天初若是不愿多说,问再多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想到此,檀当归撇撇嘴,仍旧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无论檀当归怎么追问,白天初都没有回答檀当归,过了许久,白天初才缓缓说道:“木儿、梦溪,风儿素来机敏,然遇事极易意气用事,此番,你们即将下山,你二人须当谨慎,妥善照顾风儿!”白天初说罢,似是深吸一口气。

    “是,师傅放心,徒儿定当谨记”,沐木、柳梦溪依礼回道。二人皆一袭白衣,手持长剑。

    沐木老实巴交,头上戴着发冠,肤色成麦色,腰间束带,宽大的袖子垂于身侧,与檀当归相比略矮半指。

    柳梦溪,曲眉丰颊,婀娜多姿,气质冰冷,皮肤似玉无瑕,眼神间尽数透着疏远。

    二人均是一袭白衣,与檀当归倒是鲜明的对比。

    檀当归撇撇嘴,将双手紧紧抓着门框,身子紧贴门框,头靠在门边,嗔道:“爷爷,这天上地下谁能伤我,若我不想,谁能耐我何,你这老头是不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说完还不忘调皮的用力拍着门框,檀当归知道白天初舍不得他们离开,这么多年从未分开过。

    听到这话,白天初好不容易一次低迷的情绪便风一般散去,再次开口时一扫前面的阴霾,道:“好啊,你这小疯子,数你最能耐了,此番你走了,我倒也省心,这下再无人来拔爷爷的胡子了,这若耶溪里的鱼也可安然度日了,这天上的鸟也不会受惊了。”白天初说完,心中藏着万千不舍,却无从说起。

    说完白天初在心里嘀咕,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知小儿,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虽然檀当归天资聪慧,修为也是三人中最佳,只是三人从未涉世,对外界的一切均感到好奇,而这也正是白天初担忧的地方,只要是人就会有一颗好奇的心,也正是这好奇心容易让人出事。

    可是白天初也知晓,檀当归不是常人,那么他要背负的命运定然逃不过,而檀当归将要面对的那些事也没有人能代他承担一二,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暗中护着,让他在与这场命运的交战中不至于太过辛苦……

    三人尚为年少,对于首次出山很是欢喜,在山上呆了十几年了,如今终于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新鲜物什!怎么能不欢喜!在这若耶山虽说算不上无趣,但每日见到的人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看都看腻了。越是这样就越是想着早些看到外面那些新鲜有趣的人,只有这样才能知晓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该是何种模样,这世间万物是否也如若耶山这般四季分明。

    白天初抬头闭上眼,强忍心中不舍,再次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启程吧!”这次说完白天初,已来到木屋二楼,目光看向远方。似是目送向三人离去,又似乎并未在三人身上停留。

    “是,爷爷(师傅)”,三人齐齐作揖,转身离去。

    沐木脸上坚毅的表情,将师傅的话谨记心中,好好看顾檀当归,也在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让檀当归独自一人。

    柳梦溪眼中隐隐中有一丝期待、害怕,然而面上仍是平日那边绷着。

    檀当归则是一脸兴奋,外面的一切实在勾人,似乎有许多他该记住的人或事,只是这心中却空空荡荡,没有一丝痕迹,除了心理学的空白,还有书中所述外界那些有趣的任何事物都在吸引的着他。

    而留下来的白天初却令其心中挂念不已,自己走了,山中再无一人与之打闹,无人与之解闷。只是这外界的诱惑极大,让其告别将自己带大的爷爷。

    可是当想到,他们离开若耶山,便要离开将其抚养长大的白天初,这老头虽故作神秘,就他的名字也从未听他说起,不过对他们倒是谆谆教导。

    所以想到离开后就只剩这老头一个人留在这若耶山,岂不是万千孤独于他一身,独留这山间四时风景与之作伴,檀当归便有些不想走了。可是一想到就算离开了,但是想回来的时候还是随时可以回来的,反正这青山流水也不会离开,也就没有舍不得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山川流水不会离开,可是白天初是人,还是四肢健全的老顽童,怎么可能一个人呆得住。他们在这云灵境呆了十几年,这白天初又何尝不是呢,虽说偶尔有自己一人偷偷下山,可这怎么能一样呢。

    十年之久,外面的世界变成何种模样,他又何尝不好奇,尤其是这外面的美食,虽说沐木厨艺精湛,奈何再精湛,十几年来也会吃腻啊!因此他们前脚刚下山,白天初后脚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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