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守奕一路来到了中元洲的东北部。
他寻了处天地灵气丰盈的山顶作为居所,又耗费了两天时间造了处道观。
看着底下万丈的深渊,等那天他的能力够了就下去看看有什么东西。
一年过去。
白驹晨曦,昏阳道观。
山顶唯一一株柏树耸立于此,犹如清高的修士一般。
一年来的练剑与修养,每天早晨犹如古风江影、持剑刺立、清明上河图那等的唯美风情。
“七江枫月剑“日复一日的练习,他经常感慨这剑技功法衔接的厉害之处。
它集合了刺、挑、削三式为一体。
即便那江老头再来,吃他这一套也不好受。
唯一可惜的是“挑“他至今都没摸到门槛。
“削“这一年来也只是粗略的学习了下。
一年的时间也让范守奕到达了筑基五层。
他身上蛊心虫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差了第一味药材就能完全治好。
早晨的山顶处,五芒剑刺阵!
只是普通的铁剑便将小山一般的巨石瞬间刺裂开来。
“仙人哥哥厉害,好棒”……山顶的孩子们欢呼着、雀跃着。
一个清秀的小男孩跑了过来,“守奕哥哥,都已经一年了,你能教我们练剑吗”。
范守奕笑着对他说,“练剑得先有剑啊”。
后边的孩子一听就垂下了头,刚刚上来的男孩钟趙馗反驳道。
“我以前偷偷看见仙人哥哥你用树枝就能劈开石头,我也要这样”。
推脱不得他也就只能暂时教他们基础的提水。
舞剑,首先臂力绝对要过关。
若到了与人厮杀时,臂力的不够会导致最可怕的事情。
弹剑,因气力不够被砍飞的剑,这是初学剑客最致命的弱点。
一天下来他就站在一旁,边吞纳灵气边教导着众孩。
这群小孩是半年前住在山腰下偶然发现他的。
那之后每天早晨他们就会上来缠着他。
每夜的例行事例,小屋内——范守奕取下了自己一根发丝。
他对着萱草说道,“习惯了吗”。
女孩点了点头。
他捏着发丝在小女孩手臂一划,细微的血流便漫了出来。
赶紧拿小盏子接过。
总体来说药灵体之人的鲜血的确有着较好的效果,各方面都是。
夜晚他就会陪着萱草出去散散步。
白天的他忙于练剑也不敢让萱草独自一人出行,只有晚上才能让姑娘散散心。
两人行至一处山隙,他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山隙。
一年前他初来此地便因为伤势和实力的问题暂时没有探寻。
现在是时候了。
范守奕将萱草叫回了活体储物戒内。
又取出了九星剑,即便在黑夜中,他的瞳孔亦能看到上千米外的景色。
山隙之间没有一点攀爬、行走的路径。
他一点点的切出向下倾斜的小山路。
好在剑刃削石如泥,自身的气力也足够,他没有一丝停顿地往下走去。
独身一人从山顶处一直下行到低于地面几百米处。
此时地面的一丝声响都传不下来。
原本应该早晨时刻的阳光也因为深邃的地底照射不进来。
他继续凿着,直到第四天的晚上才来到山隙的最低端。
粗略估计也有两三千丈的高度。
下端的山隙竟然是个小足球场的圆地。
来到山底,他冷静的看着这漆黑无比的环境,紫剑散发出强烈的紫光。
没过一会儿周围便有动静,他听到细微的咔咔声。
没过多久便出现了四五只小半人高的蜈蚣。
几十条的触腿在寂静的山底哒哒哒的响着。
装神弄鬼,一记白虎流光剑锋暴。
汇聚着极大剑气的一人高的能量冲击而去。
面前的蜈蚣一直被冲击到了山底的尽头。
听到声响,一群群的蜈蚣竟然爬了出来。
不惊反喜的事情,他已经好久没实战了。
蜈蚣凶猛的爬来,四十多支腿一瞬间便爬行了十多米的距离。他
挥舞着紫极剑,这群炼气八层的蜈蚣如同脆弱的纸张一般解体离析。
四处的触腿、须子无序地漫天飞舞着。
直到三四个时辰过后蜈蚣们才没了动静,彻底死绝。
范守奕看向天空,储物戒内的萱草好久没出来了。
不过他还感受到另一股气息,这股气息相对于这群蜈蚣更为友好。
只需来日,到时候他再下来看看就是了。
上去的路程中范守奕看着山体内各种半人大的窟窿,想必就是这些蜈蚣钻出的。
第二日他见着山底少了两三只蜈蚣的尸体,这也让他更确定还有另一只生物。
如此往复的几天,他每天就从山隙的半途向下看去,终于有一天发现了一只大耗子。
剑刃的灵压向下锁定了大耗子,下方的生物惊怕的一动也不敢动。
范守奕下来后看着这趴着都有半人大的耗子。
“还真成精了”。
“没成精,那得凝结金丹后才能成精”,一股小男孩的声音从大耗子口中传出。
这差点吓得他一剑赐予耗子“永久“的生命。
与之交流才得知这金灵松花鼠原来是白云山上一只以天露灵草所食的灵兽,倒不是那等偷油的耗子。
它一年前不小心掉入这两千多丈的山隙之间。
好在它还未完全长出的翅膀能扑腾几下才让它没摔死。
他看着这趴着便有大半只熊大的松花鼠,端是可爱。
“你要不要跟我上去”。
松花鼠听到面前冷酷少话的男子发问,“要的,这下边只有蜈蚣可吃,壳多又难吃”。
一人一鼠顺着山路上去,其间范守奕也问了对方大致的情况。
十二岁的筑基二层,攻击以原始的咬与扑倒为主。
不过难得的是它的嘴中有一种吞噬能量的器官,这决定它的上限低不了。
“你还有家人吗”。
松花鼠摇了摇头,“女鼠还没找就掉了下去嘞”。
“那你要跟我走不,我缺个同伴,话不多的”。
“啊”,松花鼠见着面前的男子,好帅气的身姿,一种令人心寒的气势。
“我要喝酒吃药草,女鼠还没找”。
范守奕拧了拧它成人手掌大的耳朵道。
“女人有什么好的,跟随我行遍九州,骑遍仙鹤如何”
“既然你同意了,我以后叫你乐君如何”。
松花鼠的大头歪了歪后猛然点了点。
就这般,被忽悠的金灵松花鼠加入了范守奕的队伍……
又是一周过去,站在山巅之上的范守奕看着远方的万象大陆。
可惜他还没到达剑意的黄龙亢悔第三阶,还御不了剑。
他的身后站着那个每天早起爬上山顶的男孩。
钟趙馗问着,“守奕哥哥是要飞下去吗”。
范守奕笑了笑,“在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走了”。
“好了,小馗别伤心了,这本五芒剑刺阵是我自创的功法,是最简单但最实用的”。
一年的相处时间里这个男孩是最有毅力又最有天赋的。
他也愿意给这类人一根攀上山顶的细绳。
这孩子三灵根,可惜此地没有宗门,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全都没有挖掘自身能力。
他递过了一小瓶一品中等的补气丸嘱咐道。
“在你感受到全身灵血沸腾时服用,这能帮助你提升修为”。
别过了男孩,他一路离开了这呆了一年的山顶。
他现在要先去中元洲的西部渔庄看看朱家小儿,这是一年前的约定。
来到了目的,范守奕敲了敲门。
出来的朱家母亲撇开门缝疑惑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将萱草叫了出来又恢复了夏孤的面貌。
“大姐,这是我伪装的”,说完后夏孤又变回了范守奕的面貌。
朱母难以置信地高兴拉着女儿进了房门。
他见着已经十岁的朱易,男孩脸上的稚气已然脱落了几分。
他又探查了朱易体内的气血经络。
男孩骨骼细小,行走之间没有一股洒脱、决然的气势,这很大代表了与剑修的无缘。
小男孩在剑法天赋上实在平平无奇。
他尝试劝说民妇让孩子改个道,那晓得民妇无奈说着。
“家里边没有您这样的仙人了,大女儿柳絮也没回来,只能跟着您走路了”。
周边正在朱家玩耍的同渔庄男孩惊喜的跑来。
“仙人,中部的枫叶宗两年后要大比武了,我听别人说奖励很好”!
想着那个***,范守奕到时候还是要去看看的。
他又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细心教导了朱易在剑上的剑技。
夜晚明亮的烛火,铁剑在范守奕自己的手指处划开一小道缝隙。
丝丝鲜血流入碗中。
萱草看了看范守奕一眼,她喝下这碗血液时一股火辣的感觉窜入肚内。
他递给她阴性的药草,“有点辣,吃点这个”。
待女孩去她母亲那儿,一只半人高的老鼠窜了进来。
范守奕枕在它的身上摸着它那舒的皮毛。
“阁下,我好无聊啊”。
“你就筑基二层,我也就五层,修真界中的经历需万事小心”……
第二天带着朱易离开了不舍的朱家母亲。
“大姐,我会将小易安置在安全的宗门内,别担心了”。
话说完,他递给朱易五芒剑刺阵。
“这是我最实用的自创剑技,等你到了一定修为后就看看、练习练习”。
他一路来到了皇梁城,看着药铺子前犯闲的苏悠悠。
她抬起头一脸荒废的表情,“要买什么,今年收成不好要加价,不满意就去别人处”。
范守奕径直走入她的屋内去除了伪装,“我可没想买药呢”。
苏悠悠见原来是这个男子,她犹如几十年未见的老友兴奋了一会儿。
“你来就不用给钱了,你还有七坛猴儿酒在我这呢”。
二人又聊了会儿天,范守奕指着朱易说道。
“这个男孩,你有没有熟识又安全一点的宗门,小点也无所谓,他娘委托我一定要给他安全”。
他正是考虑到苏悠悠这个药师应该有着一定的渠道途径这才来找她。
苏悠悠沉思了片刻,“有,一个小山上的武宣门,我曾经与他们里边的大长老相熟”。
既然这般范守奕便让苏悠悠带朱易前去武宣门了。
毕竟朱易的年纪无法让他在大宗门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