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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豹子头大闹东京

    宋江三人,一路上风餐露宿,来到沧州界分。问清了柴大官人庄在何处,便一路投奔庄子来。敲开门后,宋江便问庄客:“柴大官人可在府上?”庄客答道:“大官人在东庄上收租米,不在庄上。”宋江便问:“这里到东庄有多少路?”庄客道:“大约有四十里。”宋江道:“要去东庄需走哪条路?”庄客道:“敢问三位官人高姓?”宋江道:“我是郓城县宋江的便是。”庄客大惊道:“莫不是及时雨宋押司么?”宋江道:“便是小可。”庄客道:“大官人常常提起您的大名,只怨不能相会。既是宋押司时,小人领你们去便是。”庄客慌忙便领了宋江一行,径投东庄来。没三个时辰,来到东庄。宋江一看,好一所幽雅十分的庄院,但见:

    门迎阔港,后靠高峰。数千株槐柳疏林,三五处招贤客馆。深院内牛羊骡马,芳塘中凫鸭鸡鹅。仙鹤庭前戏跃,文禽院内优游。疏财仗义,人间今见孟尝君;济困扶倾,赛过当时孙武子。正是:家有馀粮鸡犬饱,户无差役子孙闲。

    当下庄客引领宋江来至东庄,然后道:“三位官人且在此亭上坐一坐,待小人去通报大官人出来相接。”宋江道:“辛苦兄弟跑路了。”三人便在山亭上,倚了朴刀,解下腰刀,歇了包裹,坐在亭子上。李逵道:“哥哥,这柴大官人宅子真是阔气啊,不愧为皇族后裔啊!”

    那庄客入去不多时,只见那中间的庄门大开,柴进引着三五个庄客当,慌忙跑了出来,到了亭子上与宋江相见。柴进见了宋江,便深施一礼,口称道:“真是想杀柴进!今日不知什么幸运风将‘及时雨’吹得到此,大慰平生渴仰之念。”

    宋江也慌忙起身还礼,答道:“宋江不过是一个疏顽小吏,今日特来相投。”柴进扶起宋江来,口里说道:“昨夜灯花报,今早喜鹊噪,不想却是贵兄来。”满脸堆下笑来。宋江见柴进接得意重,心里暗道当时小孟尝名不虚传。便唤兄弟李逵与鲍旭也来相见了。柴进吩咐了庄客:“收拾了宋押司等人行李,在后堂西轩下歇处。”柴进便携住宋江的手,入到里面正厅上,分宾主坐定。双方寒暄过了之后,宋江说明了来意。柴进听罢笑道:“兄长放心!莫说杀两个人,就是便杀了朝廷的命官,劫了府库的财物,到了敝庄就不用忧心。不是柴进夸口,任他捕盗官军,不敢正眼儿觑着小庄。”说罢,便请宋江三个洗浴,然后换上干净衣物,李逵、鲍旭看着身上华美的衣物,不禁感慨道:“我等平生还未穿过如此好的衣服。”

    之后柴进邀宋江三人去后堂深处,已安排下酒食了。便请宋江正面坐地,柴进对席,四人坐定,有十数个近上的庄客,并几个主管,轮替着把盏,伏侍劝酒。柴进再三劝宋江三人宽怀畅饮,宋江称射不已。李逵与鲍旭都是海量,只把那些个庄客喝的都东倒西歪起来。柴进夸赞道:“李逵与鲍旭兄弟真乃是好汉也。我看樊哙、恶来也不过如此了!”众人开怀大笑,当晚尽兴之后,便都回去歇息了。此后宋江三人便在柴进府上住下,柴进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将宋江三人招待的是没有一丝不妥之处。宋江、柴进二人一见如故,都相互佩服对方,两人也常常谈起国家大事,每每说道当今朝堂之时,柴进都暗暗叹气,他心想自己先祖将江山禅让给宋太祖,如今大宋竟然腐败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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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汴梁,大宋的国都,当世第一的繁华都市。

    千门万户,纷纷朱翠交辉;三市六街,济济衣冠聚集。凤阁列九重金玉,龙楼显一派玻璃。鸾笙凤管沸歌台,象板银筝鸣舞榭。满目军民相庆,乐太平丰稔之年;四方商旅交通,聚富贵荣华之地。花街柳陌,众多娇艳名姬;楚馆秦楼,无限风流歌妓。豪门富户呼卢,公子王孙买笑。景物奢华无比并,只疑阆苑与蓬莱。

    在东京城中大相国寺拥有一个大菜园,在酸枣门外岳庙一墙之隔。此刻寺庙中有一个胖大和尚,正躺在椅子上,边上有二三十个泼皮在一旁小心伺候着。这和尚正是鲁智深,他大闹了五台山之后,便被智真长老给介绍到了相国寺,然后智清长老却安排他来管这个菜园。智深嘴里嘟囔道:“真长老让我投这里讨个职事僧做,却让我做了这个菜头。那首座还忽悠俺说什么菜头、塔头、浴主、藏主、阁主、化主、浴主,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监寺了。”一个泼皮叫张三,在一旁道:“智深爷爷,这里多好啊。正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到了寺中,不能喝酒吃肉,还要守着清规戒律,哪里有这里快活!”鲁智深一摸光头,嘿嘿一笑道:“你小子说的也有道理啊。哈哈哈……”

    原来这些人赌博不成才破落户泼皮,常在园内偷盗菜蔬,靠着养身,原来的菜头哪里敢得罪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鲁智深到了之后,他们本想整治一下新到任的菜头,给他一个下马威,谁知鲁智深力大如牛,只三两下便将缠住自己的这些泼皮都摔进粪坑。此后这些人便服了鲁智深,每日里拿些酒肉来讨好鲁达,鲁智深吃软不吃硬,后面也会让这些泼皮拿些菜出去卖钱度日。

    刚入佛门之时,鲁达只当这个出家人身份只是用来避祸的护身符而已,然而在佛门时日久了之后,鲁智深在无聊之时也会看些佛经,初始看不懂,后来智真长老给他讲解了一些经文之后,鲁智深竟然觉得里面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又似乎没有道理,以至于睡前还会主动看上一段佛经,然后细细琢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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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城外,有三个人打扮成客商模样排队入城,他们牵着三匹马,马上拉着一些地方特产,门卫检查一番无误之后,放三人进了城。其中一人面色隐隐带着一丝焦急,边上有一人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然后小声说道:“林兄弟,切莫着急,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张教头一家吉人自有天相,我们细细查验一番再做打算不迟。”那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三人正是林冲、杨志、李信三人,三人一路上乔装打扮,掩人耳目,这才匆匆到了东京城。

    此时已经是九月份,晚上的气温已经转凉,林冲三人入住了距离张教头家不远的一家客栈。外面有一个贩卖枣子的小贩看了三人进了客栈之后,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他收了摊子,然后挑着枣子离开了这里,林冲三人自然是毫不知情。入夜之后,三更时分,从客栈闪身出来三个黑衣人,三人行动敏捷,几个闪身之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而一个干枯瘦小的身影在房子上看着三人离开客栈之后,发出几声夜猫的叫声。然后在房子上一纵身就到了另一个房顶,悄无声息的跟着那三个黑衣人。那三人正是林冲、李信和杨志,林冲原本打算要直接夜闯太尉府,却被李信与杨志劝住,最后打定主意,先夜探张教头府上,查清情况后再做决断。三人一顿饭时间就到了张教头的院外,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烛光。三人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小小的围墙自然是拦不住他们,片刻便翻过了围墙跃入院中,林冲来过张教头家中几次,因此认得路,他连续查看了几个往常住人房屋后,都不见人影,心中顿时焦急起来。李信进了一个屋子之后,吹着了火折子,细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屋内东西杂乱,似乎发生过打斗一般,并且上面有一层浮灰,似乎事情已经过去了较长时间。林冲看到此景之后,血往上涌,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这明显是老贼高俅的养子高衙内求亲不成,派人来硬了,估计张教头一家此刻已然落难了。想到这里,林冲又想起了自己被害死的父母,咬紧牙关,一下拔出佩刀,转身就要出门去找高俅拼命。杨志伸手一拽,哪知却抓了个空,眼见林冲已经跃过了围墙,杨志一跺脚,紧跟着而去。李信见两人都走了,心中叹气,将一个倒了的凳子顺手扶了起来,也就要接着追二人。但是眼角的余光却突然发现了不妥之处,他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火看到那刚刚倒下的凳子下面居然也有一层浮土。

    林冲性如烈火,按照印象中的方向便朝着太尉府杀去。杨志对京城中地形不熟,过了几个路口之后居然跟丢了林冲,待到李信赶到之后,只剩下在原地顿足的杨志。李信心细,他事先问过林冲太尉府的位置,顺着印象,两人也朝着太尉府而去,快到之时,只听得前方一片嘈杂的兵马之声。两人躲在墙角偷看,林冲已经被数百禁军团团围住,上百张神臂弩都对准了他,此刻他已经插翅难飞了。林冲身边有十几具尸体,显然是被杀杀掉了,这太尉府果然是个圈套,李信心中暗道。他拽了拽杨志的衣角,两人悄悄的潜伏到了附近的房檐上,看着林冲被几张铁网给缠住,然后被生擒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