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东京汴梁皇城之中,辽使站在朝堂之上。赵佶看着手中辽国使者带来的书信,愁眉不展,脸上阴晴不定,大臣们分列两旁,也都噤若寒蝉。赵佶看完书信,向下面的辽使说道:“贵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可先回去休息,辽主之意我已清楚,明日定当给与答复。”
辽使行了一礼后说道:“辽宋乃是兄弟之国,世代交好,而西夏也与我大辽结成姻亲,如今宋夏相争,我辽主不愿见到你们两国兵戎相见,这样不仅让我大辽难以自处,也让两国百姓因为战祸而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不如和平共处,如此是两国百姓之福,苍生之幸。如果你们宋国一意孤行,不从我辽国的调停,我国必定为了天下的安定而出兵干预。届时我大辽铁蹄之下,休怪不讲两国百年情谊。还望宋主三思而行!”说吧辽使随着一名领路的太监下了大殿回使馆去了。
待辽使走远,赵佶端坐龙椅之上,说道:“众位爱卿,不知有何良策?”
可是如今朝堂之上忠臣良相稀少,奸佞之徒居多,即使不是蔡京等人的同党,也大都在其淫威之下不敢忤逆其意。于是堂下官员面面相觑,都不敢出来说话。这时有一人出列,众人一看此人乃是左司谏王黻,此人乃是进士出身,巧言献媚,智慧出众但无学识。他见众人都不说话便想出个风头,他说道:“启禀陛下,如今我大宋对西夏战事节节胜利,我大宋有教主道君皇帝天威福照,怎可因为辽国区区一封书信就停下征伐脚步。”
赵佶听了连连点头,脸上不悦之色渐去。此时一位老臣在堂下说道:“左司谏所言虽然不错,但是如果辽国一旦出兵,我大宋面对两线战争,应该如何自处?”
王黻一看,说话之人正是左丞相中书门下侍郎赵挺之,此人乃是三朝老臣,性格耿直,是朝中少数敢于直接与蔡京对抗的大臣。王黻连忙回道:“那赵丞相的意思是应该听从辽国的命令,放弃我大宋数年来取得的成果吗?”
这时与赵挺之关系不错的中书侍郎刘逵出班说道:“王黻,你休要乱扣帽子,赵丞相问的是如何应对辽国出兵之事。你只知道一味谄媚吹嘘,可曾知道半点国事之重?一旦辽国军队杀到,你可有退敌之策?难道你王司谏能带兵杀退辽兵吗?为今之计只能先姑且从之,而后徐徐图进。”赵佶见到这两人说话,不禁一阵头疼,这两人与蔡京等人素来不合,时常相互参奏对方的罪状,可二人却有才能,朝廷缺之不可。
王黻被骂的哑口无言,这时蔡京说道:“左司谏所言乃是为我大宋天威考虑,赵丞相和刘侍郎所言也却有道理,辽国出兵也不可不防。西夏一直以来乃是我大宋西北的祸患,时常劫掠侵扰,使我国防不得安宁,如今我大宋正处上风,正是一鼓作气拿下西夏的好时机。但辽国公主耶律南仙已经嫁给西夏皇帝,两国刚刚结成姻亲,如今若是驳了辽国的脸面,辽国出兵干预的可能很大,到时被两面夹击,处境危险。我看可以暂且答应辽国的请求,对西夏的战事可以稍作停止,但是占领的据点实际绝不归还,并时常对其造成军事压力,使得西夏常年在边防上投入大量部队。西夏国力怎能与我大宋相比,如此下去,钝刀割肉,虽未与西夏直接交战,但也可大大削弱西夏实力。等到实际成熟,我大宋再大举进兵,届时天威一到,西夏必然望风而逃。还请陛下抉择!”
赵佶听了蔡京之言,连连点头,心中暗想,还是这蔡京合朕心意,关键时刻还能为朕分忧。他当即说道:“众位爱卿所言都有道理。中书省可草拟一篇文书,暂且答应辽国的调停,并专门派遣一名使臣出使辽国。命令童贯,暂停进攻,将大军撤回,但边塞的堡寨之中要留够足够的军兵,边防军务交由折可适统管,种师道的西北军及周边几州均归其辖制,始终要让西夏留下大军与我军对峙。”朝下众人山呼万岁英明,赵挺之与刘逵都斜眼看了一下蔡京,心想好话都被你说了。
次日,翰林学士林摅带着宋朝的文书,随着辽使一同回辽国去了。林摅到了辽国,义正辞严地斥责西夏屡起边衅,而辽国不但不遏制这种行为,反而替西夏人说情,违背了宋辽邦交的初衷。
辽国官员继续为西夏人请命,希望宋朝能够把收复的失地割让给西夏,林摅据理力争,当场严词拒绝。辽国皇帝大怒,下令停止为提供饮食。
林摅坚持原则,不辱使命,辽国最终不得不把他送回宋朝境内。林摅回国,王黻等人大造舆论,说其怒邻生事,蔡京很生气,就把林摅贬为颍州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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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边境之上,童贯接到朝廷之令,整顿了大军,准备撤回朝廷。童贯离开之时,为了在边军之中留下自己的势力节制折可适与种师道,留下了呼延灼、魏定国、单廷珪、凌振、徐宁、宣赞继续统领相当数量的军队。鉴于折可适年事已高,童贯将折克行、折可求、折可大父子三人调来辅助折可适。这样西北边线就存在了折家军、种师道的西北军、童贯京禁军三股势力,谁也不能轻易控制整个西北的军事,这相当于将种师道原来的权利肢解开来,朝廷才能放心这只能征善战的西北军。
崇宁四年(公元1105年)八月,由于辽国的干预,宋军停止了对西夏的战争,童贯带领军回朝,宋夏大战暂时落下帷幕。辽国虽然提出要宋朝归还占据的土地,但是宋军并未实际归还,在占据的土地之上,宋军建立了上百个堡寨,相互策应之下,使得西夏再难向宋出军。宋军的大军虽然已经撤走,但是留在堡寨之中的士兵仍旧足有六万多人,面对这样的威胁,西夏也只得常年在边境驻扎五万的部队,以防宋军的突袭。于是宋夏之间激烈的战争,变成了相互之间消耗国力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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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州胶水县,有一位四十多岁的知县。他十几岁时,其举家迁居交通比较便利,商贸、文化较为发达的廿三里镇。在那里,他耳闻目睹宋朝吏治腐败和外敌频扰,不到二十岁便毅然辞家外出游学,历时十余年,就学之地多达数十处。他不仅悉心求学,研读“古人典要”,而且学以致用,考察社会,了解民情,孜孜不倦地追求治国之道,逐步看清了整顿吏治是解决政治腐败的关键所在。同时他眼看辽国、西夏屡屡入侵,也产生了靖边安境、为国效力的想法。于是他认真研读兵书,苦练武艺,迅速成长为一个博学广识、文武兼备、富有理想的青年。元祐六年(公元1091年),他考中进士。元祐八年,他担任大名府馆陶县县尉,到任不到一个月,就迅速而妥善地处理完该县历年诉讼积案,令人刮目相看。任满后,他又在衢州龙游担任知县,他勤于职守、为官清正、体恤民情,怎奈此时大宋政治极端腐败,权奸当道,因而长期得不到提拔和重用。当他听说大宋准备多年对西夏进行的战争因为辽国的介入而停下之时,不由得仰天长叹道:“想我泱泱大宋,如今被契丹人一纸文书便能停下战争,不敢轻动。可恨我宗泽不能为国效力,驱逐胡虏,可悲!可叹!”说完他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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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州鲁山县石碑沟村处于深山老林,交通闭塞,人烟稀少。有一个十七、八岁农户以卖柴为生,他与老母相依为命。此人力大如牛,挑五百多斤重的担子还健步如飞。每次上山砍完柴,他都去砍一棵结实的树做扁担,然后挑着五百多斤重的柴火进鲁山县城去卖。但是仅仅依靠卖柴火很难满足家庭的日常开支,他想到了发挥自己的射猎技艺,打些鸟兽,既能给家里打打牙祭,也能卖些钱补贴家用。他从小就喜欢弹弓、射箭之类,随着不断练习,他的射猎技艺有了很大长进,几乎是百发百中,箭无虚发。每次进城卖柴,他都要捎带一些野兔、野鸡等猎物,这样生活倒也还不愁。在日复一日的艰苦劳作中,他身体更加强壮,同时还将射猎技艺也发挥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成为附近有名的神射手。
有一日,他正在山中打柴,突然听到有女子的呼救之声,他闻声之后,拿起砍刀和弓箭朝那里奔去。大约半里路后,他见到一个女子正被五六只狼围住,眼看就要有性命之忧。他大喝之声,拉弓搭箭,一连射翻两只狼,其余狼见到他的勇猛也不敢上前,双方对峙一会儿之后,便都在头狼的带领下逃走了。他到了那女子跟前问道:“姑娘你没事吧?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到这深山老林之中了啊?”
那女子哭泣道:“我所在的村庄有伙土匪,他们要将我抢走,我父母不从,他们便将我父母打死了,将我强掳上山,我趁他们喝醉之时才逃下山来,不想在林中迷失方向,被一群野狼盯住,眼看就要失了性命,多亏遇到壮士相救,我才能苟且偷生。”说完之后她哭的如同梨花带雨一般。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遇到女子哭泣,他局促额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怎么规劝这年轻女子。这女子哭了一阵之后,看到他一个壮汉,局促得站在自己旁边,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禁的破涕为笑。这女子问道:“不知道壮士高姓大名啊?”
他见那女子又哭又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说道:“我叫牛皋,就住在这附近的鲁山县石碑沟村,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相依为命。”
那女子见他如此实诚,又救了自己性命,便心有好感。于是她便哭着说道:“我现在父母双亡,已经无处可去,今日壮士虽然救我一命,但是日后我还是难免落入那伙贼人之手,或是被豺狼虎豹所吃。”
牛皋说道:“姑娘,你要是不嫌弃便先去我家中居住。你且放心,那伙贼人不来也就罢了,来了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那女子见牛皋如此英雄,心中也喜欢不已,便跟着他回了家中。她在牛皋家住了多日,也是很勤快,忙里忙外的将牛皋家中整理的井井有条。牛皋的母亲见到这女子,也心中喜欢,她知道这女子的心意,于是便撮合两人成了亲。从此以后牛皋干活更加卖力,家中的生活也逐渐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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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阴县,少华山的后山那处悬崖之处,依旧是云雾遮蔽,深不见底。这时候突然从那处密道之中走出一人,这人出来之后见左右无人,走到山崖旁,拿出一个木哨放到口中吹响,这响声响彻整个山谷,一群鸟呼啦啦的被这哨声惊起。他连吹三声之后便闪到一旁,片刻之后,从下面云雾之中飞出一支箭矢,箭矢后面还系着一根绳索。这只箭带着风声飞过山崖的高度之后,上面符文亮起,边上的一侧一下涌起一股飓风,这风将箭矢往悬崖边上吹了一些,但是还是不够,眼看这箭矢就要重新落下去,这时候箭矢的一侧腾起一朵火焰,巨大的反冲之力,将箭矢推转了一个方向,箭矢一下转向插到山崖上面的一面石壁之上。
那吹哨之人,急忙将绳索有牢固的固定在了几个地方,然后用哨子急促的吹了两声。接下来就见那垂下山崖的绳索被拉的笔直,并不停地晃动,半刻钟之后一道身影拉着绳子一跃而上,此人的胸口的衣服上有一片焦黑,他朝那吹哨人一抱拳表示谢过,紧接着后面又接连上来三人。那吹哨之人说道:“众位好汉,庄主等候多日了,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