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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英雄城中寻英雄

    一路之上苑逍和扈婉枫没有经历什么波折,过邯郸越过河北西路到了河东路。宋至道三年(997)改河东道为河东路,其地东际常山,西逾河,南距底柱,北塞雁门,治并州,统并、代、忻、汾、辽、泽、潞、晋、绛、慈、隰、石、岚、宪法、丰、麟、府等十七州以及永利、大通二监。河东路接壤西夏与辽国的西京道,所以军事地位很重要,这里常年驻扎平定、火山、定羌、宁化、岢岚、威胜六军,所以这里也是很多著名的武将的发源地,比如杨家将、折家将、宋朝开国名将铁鞭王呼延赞、三国时的关羽等。

    历经二十余天的赶路,苑逍和扈婉枫终于到了太原城。苑逍到了城门口,抬头看着高大坚固的城墙,多年后,阻挡金军数年的就是这座城池,太原城破之日就是金军东西两路大军围困东京之时,那时候北宋就真正的在金军的铁蹄下开始覆灭。

    因为苑逍有西北军的凭证,所以即使是带着军械也顺利的进了太原城中,太原城中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苑逍则是无心欣赏这份繁华,他和扈婉枫在一家客栈住下之后,便开始打探关胜、杨志、呼延灼的下落。苑逍一连问了多人,才得知呼延灼早已经被朝廷封为汝宁郡都统制,目前早已不在太原城中,而杨志和关胜两人则是无人知晓。苑逍自己则是苦笑不得,难道自己这一趟要白跑了吗?

    扈婉枫则是觉得奇怪,问道:“逍哥哥,你怎么知道这几个人就在这里的呢?难道你原来认识他们吗?”

    苑逍心中想,当然是我从水浒传中看到的啊,但是他自然是不能这么说,不然太惊世骇俗,扈婉枫就是再相信自己,也怕是要当自己是害了神经病。于是他解释道:“我在西北军中就听过这几人的大名,所以才想到这里寻找他们。”

    两人就这样在太原城中漫无目的的寻找了两日,终于在城西一处酒馆中,有个伙计听到苑逍二人在询问别人杨志和关胜的下落,便说道:“关胜倒是没听过,但是杨志我是知道的。”

    苑逍眼睛一亮说道:“哦?小二,你果真知道?怕不是哄骗我吧?”

    那伙计嘴巴一撇,说道:“我闲来无事,哄你做什么?我是真认识一个叫杨志之人,此人脸上生有一大块青记,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不知客官可是找的此人?”

    苑逍心中犹如暗室之中照进一缕阳光,但是他面不改色继续问道:“看来你真的认识此人,他现在身在何处?”

    那伙计却突然不言语起来,略带微笑的看着苑逍。苑逍知道他的意思,就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定然有所报答。”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块散碎银子,拿到手中晃了一晃。

    那伙计看到银子之后,眼睛一亮,马上满脸堆笑的说道:“这杨志虽然是将门之后,但是家道早已中落,不复杨家当年的风光。他们这一支格外落魄,他父母在前几年因染病先后去世,现在家中只剩他一人,他年纪不大,没有别的本事赚钱养家,只得不断变卖家产度日。我看他也撑不了太久了,很快就要喝西北风了。客官要找他的话,出了小店,往西走半里,然后再往南一拐,看到一颗大槐树,槐树那边有一个破落的大院就是他家了。客官现在去他应该还在家中,要是再晚上一些时候,估计他就不知道要去哪里沦落了。”

    苑逍将那一枚碎银子抛给那伙计,伙计接住银子之后,认真看了下不假,便满心欢喜,千恩万谢。苑逍又吩咐店伙计,多准备一份酒菜,打包带走,得了银子的伙计干活分外麻利,不多时便打包好了苑逍要的酒菜。苑逍和扈婉枫结了店钱,出了酒楼顺着那伙计的指的路朝着杨志家中走去。大约走了一刻钟功夫,两人便找到了伙计说的那颗大槐树,这大槐树不知道长了多少年,足有二十多米高,一个人都合抱不住,怪不得那伙计以这颗槐树作为路标来指路。在槐树的不远处有一座大宅院,院门和围墙都十分高大,但是看起来却十分破败,大门上的红漆脱落的斑驳不堪,作为支撑的木头也看起来开始腐朽,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修葺过,门前的砖缝隙和院墙上都长了多高的杂草。只有那块烫着金字的杨府牌匾仿佛还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苑逍走到门前敲了几下大门上的铁环,过了许久才从里面传出一个青年的声音说道:“别再来讨要钱啊,我过两天卖了这院子,凑足了钱便还你们。”

    苑逍无奈的一笑,看来这杨志当自己是来要债的人了。他又敲几下门,这时候里面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大门吱吱呀呀的被打开了。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左边脸上有一块巨大的青色胎记,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一下子被衬托的有些凶恶起来。他便开门便在嘴里嘟囔:“都说了,让你们等两天再来,等两天……”他抬头一看是一男一女两人,男的生的高大威武,女的长得英气秀丽,却不是他预想的讨债之人。

    这人正是杨志,因为自从他们杨家落魄之后,极少有陌生人登门,他有些惊讶的问道:“请问二位找谁?”

    苑逍面带微笑得说道:“请问你是杨志吗?”

    杨志点头道:“我正是杨志,请问你们是谁?找我做什么?”

    苑逍说道:“我久仰杨家将的威名,听闻杨志兄弟你武艺不凡,特来拜访。”

    杨志听了一愣,多少年了,他没有听到过类似的话,他家祖上也风光无限,只是到了他父亲这一辈之后,逐渐没落,他的父辈也没能谋得个一官半职,家道迅速中落。他自幼随父亲学习祖传的武艺,使得一手好枪棒,但是父母的因病去世,让他一下子背负了不少债务,他因为脸上的胎记,出去做事被人嫌弃,所以只得变卖家中的物件得以度日。今日两个陌生的男女却突然拜访自己,说是仰慕杨家威名,一下子让他重燃了心中的那份祖上带来的辉煌的骄傲。他停止身板,高兴的将苑逍和扈婉枫请进院内,苑逍和扈三娘跟着他进了杨府,杨府内部也是一片破败狼藉,很多房子里面都空空如也,甚至连门都被拆了下来。杨志面露尴尬之色,但是他还是将苑逍两人请进一间相对干净整洁的客房,然后他去烧了一壶茶给苑逍两人倒上,然后三人坐下。

    杨志说道:“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苑逍说道:“我叫范遥,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子扈婉枫,我二人来自山东濮州。此次到访多有打扰。

    杨志说道:“哪里哪里,只是我这里招待不周,还请二位莫要见怪。我家道中落,目前只能靠变卖家产为生,因为父母生病欠下不少债务,最近我打算卖掉这祖宅,还了债,然后去京城去参加武举,看看能不能谋个一官半职,不说重振祖上荣光,也有个营生。”

    苑逍看了这家徒四壁的杨府,安慰杨志说道:“人生都会起伏不定,何况一个家族,杨家将的威名我看在你身上能够重新得以扬名天下!”

    扈婉枫将从酒店打包来的酒菜一一摆好到了桌子上,三个人便开始一边吃一边聊。杨志好久没有吃到过这么好的酒菜,要是没人在,他早就狼吞虎咽起来了。苑逍和扈婉枫刚刚已经在酒店吃过,所以也只是陪着杨志随意吃上几口,不多时,桌子上的食物被吃的剩下的不多。杨志喝下一口酒后,将酒杯重重放到桌子上。

    他说道:“如今的世道啊,我父亲其实武艺也是不凡,但是参加武举考试,却因为没有给考官准备礼物,所以不得录用。父亲抑郁不得志,所以才忧愤生疾。我本想出去做些事也好养活自己,怎奈面相生的凶恶,没有人愿意雇佣我,哎——”

    苑逍这时候也放下酒杯说道:“杨兄弟,在下也颇习得一些武艺,你可愿意于我比试一番?”

    杨志眼睛一亮,说道:“当然愿意奉陪!”

    说完三人出了屋门,杨志取来两条木棍,扔给苑逍一条,两人就各自摆开架势,准备比试。苑逍说道:“杨兄弟,请吧!”

    杨志心中那份傲气荡起,说道:“范兄,那我就出手了!你可要小心了!”说完他棍子一摆,木棍虎虎生风,一下朝苑逍的左腿捅来。苑逍一看这是将木棍当成长枪使用的路子,便朝右一撤,木棍一挑,将杨志的棍头挑开。杨志一击不中,棍子犹如长蛇一般迅速收回,迅速又朝苑逍腰间捣去。苑逍接架相还,两人斗在一起。原本杨志以为苑逍的武艺应该稀松平常,所以还留着几分功夫,生怕伤了他。谁知道十几个回合之后,杨志感觉苑逍游刃有余,并且逐渐开始占据上风,杨志不敢大意,使出全身功夫,两个人两条棍,使得满天棍影,只听得呼呼的破空之声,犹如两条恶龙在缠斗。

    苑逍心中也暗暗佩服,这杨志的功夫确实不错,小小年纪功夫如此高强,只说枪棒的功夫,恐怕不弱于林冲。四十个回合后,苑逍不想恋战,使出阳符枪中的招数,附上“疾速”、“万钧”、“破甲”三符,一棍闪电般的朝杨志胸口刺去。杨志突然间见这棍子进攻的速度高了数倍,连忙用木棍往外一挡,只听得“咔嚓”一声,杨志手中的木棍一下被苑逍的棍子击为两段。杨志被震得一下后退了十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他看着自己手中断为两截的木棍,心中安静,这木棍可不是寻常木头,都是选上好的木头,然后专门用桐油复杂的处理,柔韧异常,想要折断都不容易,没想到被对方棍头击中就断为两截,这得多大的力气和多块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