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
有一场期待已久的战争,突然开始。
在闻仲得到季历的回信之后,第一时间,大军北上,所有的人都随着大军向上而去,由崇飞鹰提供的粮草源源不绝的从崇城而来,那军队只有一个问题了,那就是北方。
鬼方所属,自古以来,皆以骑兵为荣,是以要在茫茫草原和鬼方决斗,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但是,闻仲丝毫无惧。仿似那天生而来的果决和英武,使他对于这些事游刃有余,兵马的布置,行进的速度,一切尽在掌握。
商容看待闻仲,非是监军看着所属,而是自己本就是辅佐闻仲来此北原的。
鬼方之属,骑兵强横,但是商军的车兵也是威武异常。入此北原之后,闻仲与鬼方进行了几次战斗都取得了很好的结果,大获全胜,鬼方的弱点就在于,草原无尽,鬼方的部落很是分散,很多对战的鬼方军队只有几百人,多的也只有几千人。
然而与之相对是其勇悍的战斗风格,往往一战下来,基本没有俘虏,这也是商军头疼的地方。
或许只有北原部族中人知道为什么。
在这个时代,以部落为家国,部落中谁也不愿意独活。虽然盘山氏失去以往的记忆,但是也是知道北国冬天,一点点食物都是极为可贵的。对于凡俗来说吃饱,活着是最简单的诉求,而商军的到来,却是要断他们的活路。
至此,仇恨已然。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来到草原已经有一个多月,经历了几场战斗之后,余晗的部属急剧的减少,现在也只有三百多人了。正好早几天,余晗所属在巡逻时遇到了一个放牧的部落,眼馋别人手下的牛羊,迅速展开了围歼,然而若不是盘山氏悍勇,恐怕这支近千人的军队,就被这个游牧部落生生灭了。
最后临近的巡逻队发现了这边的战斗,直接介入,最后商军内部瓜分了这次战利品。导致余晗功劳被人分润了不说,部从也损失良多。
不过经此一战,盘山氏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能力,也对个人能力有个更深的了解,凡俗众人在自己的面前,犹若绵羊,不堪一击,一开始与鬼方部落作战,鬼方悍勇,商军又心怀大意,阵型直接被鬼方所驱使的牛群直接冲散了,可以说剩下的商军完全是待宰的羔羊,然而,这个时候盘山氏站了出来,以其一人之力,带领身边的战士一起冲杀,所到之处,皆为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并且盘山氏发现自己的心性稳定的可怕,完全没有第一次战斗那种恐惧和害怕,甚至对死亡的敌人画面的恶心和恐惧。这在第一次经历战争的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并且,在自己军中树立了极高的威望。甚至是余晗本人,也对盘山氏推崇备至。
战争中,大多数时候,军人们食用的都是粟米,麦饭,麦饼。而有了这数万的牛羊群,对于北军的伙食标准的提高也是大大的有益,人吃肉才有力气。是以此等军功直接让余晗和驰援的千夫长有了当万夫长的资本。届时便是堂堂正正的将军了。然而战中不提拔,事后再论军功。是以余晗暂时还是千夫长!
而盘山氏因其勇武直接成为了余晗的副将,说是副将,然而在余晗军中,余晗反而如同其属下,盘山氏走到哪?余晗便跟到哪。好似其部从一般。盘山氏曾力劝余晗,非是不敢承担,而是谨慎,毕竟人心复杂:“将军,我是你的部属,这是我入伍的那一天便决定的,然而将军不曾嫌弃我卑贱,重用于我,所得之功,俱是因为将军善于用人而已,非是盘山氏之功。”
然而余晗却说:“你是九天之上的鸿鹄,我不过仰天而视的雀鸟。我的才能远不如你,虽我今日在你之上,位列将军,然而他日,你若得展翅,非是我所能比拟的。而且军人以勇武为体,忠正为魂,你的勇武彻底征服了我。”
并且坚持要把火流星还给盘山氏,盘山氏见余晗真切,也不多劝,只是把我机会,多与余晗请教,余晗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时间,盘山氏受益良多,加上前世所了解的军训时期的点名等,还是孙子兵法,百战奇略等书籍自己所了解的部分,迅速对军旅有了自己的理解。
战争依然在继续,余晗军中以盘山氏为尊,加上之间缴获的马匹赏赐下来,促使盘山氏之军中三百余人,迅速组建成了一队骑兵队。后直接以游击战法为核心,甚至有一日间,以三百人的队伍,破敌八千的战绩,一时间,风声无两。而鬼方的部族一个个的被击破也刺-激到了北方的王庭众人,原鬼方与季历交战正酣,季历军已然呈献颓势,而鬼方正欲一把拿下,却不料东南战场却被闻仲军队追个击破,现鬼方之属进退维谷,好不为难。
远在中军闻仲商容听闻盘山氏事迹,亦是惊叹,特别是商容,听闻军中有人名盘山氏,又此般勇武。心中顿时想起了文丁所梦之鹿臣,心潮澎湃,不能自己。急冲冲的便赶赴盘山氏军营。
而北国突然大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闻仲大军动弹不得,只能原地扎营,以雪水为水源,以米粮,牛羊为食。
是冰雪,遮天蔽日,虽然阻挡了闻仲大军的脚步,却又拯救了季历。
自然造化,果然有意思!
军营之中,盘山氏在营帐之中取暖,北伯候虽粮食供应的比较普通,多为麦,少为粟,但是柴火草料却是充足,特此,北国冰寒,士卒亦可勉力支撑。只季历所属,早日间被鬼方大破,现鬼方虽为大雪所困,然,季历亦被大雪所困,现今粮草供应不足,已是危乎存亡之间。季历方特派人向闻仲求援,亦派人回西岐调兵调粮,然大雪所阻,求援之人,却是速度受阻。
而这边,商容急冲冲来到盘山氏营帐,哨兵尤未传哨,商容便是破帐而进。
对此,盘山氏眉头紧皱:“你是何人,竟然闯我营帐!传令兵何在?”
传令兵随后到达,商容却是不发一言,目光中直直看向盘山氏。传令兵听到盘山氏言语,不敢有违:“将军在上,此乃是上大夫商容,我等阻拦不及,大夫一意独行,我等只能陪同。”
盘山氏闻言大怒,呼唤左右:“左右,鞭八十,还有今天的哨兵队,统统鞭八十。告示全军,以后再有人来营,无论是谁都需通报!”
“是!”
随后左右架起传令兵便向外走去,旁边各百夫长或冷眼,或不以为然,或哂笑。
盘山氏看向左右,微微一笑:“这是战争,军令大于天,一队哨兵拦不住闯营之人,传令兵不能及时传达信息。请问诸位,我们其他的士卒能很好的执行将令嘛?这还是军营嘛?幸好是我天商大夫,倘若是他人,我哨兵也能放他进来吗?此次施为,乃是诫示,再有此等,直接军法处置!”
诸人不敢多言,纷纷低头。
盘山氏见此,不在多言。看向商容,面色沉冷,心中却是怀疑:‘商容竟然才如此年轻,西伯侯现在还是季历,那就是要等封神起码还得好几十年,我可得好好活着,那天要是死了,别说封神了,岂不是白穿越了。’
“大夫此来何干?”
商容见盘山氏面色冷俊,又御下有方,再有冥冥中不可思议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就是来商而大王安的鹿臣。心中得意:‘大王所梦皆为我所寻得。实乃归藏之功!’口中却是说道:“将军治下有方,今容唐突,擅闯军营,累得哨兵受罚。恳请将军念及冬日苦战,而士卒不可再得,先免去惩戒,戴罪立功,待回商之日,再一并计算。”
盘山氏本就是旨在立威,自然不愿轻饶,不过冬日久远,冬天伤口也难以愈合,便心中软了一下:“大夫既然求情,自然可以免责,然现今我等俱在前线,若治军不严,届时士卒便敢偷懒,尤其是哨兵,有司夜的,有值日的,若是哨兵可疏忽大意,我等性命便在顷刻之间。是以绝不可轻饶。然大夫前来急迫,定然有事,即事出有因,便鞭二十,以示惩戒即可!”
商容见此,也不再求情。每个人治军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方式,擅自去参与别人的管理中去,不会得到更好的结果。何况此人还是心中念及的鹿臣。
“敢问将军,月余之前身在何方?”
盘山氏见商容来此只问此事,不由狐疑,然而见商容目光真挚,却是心下一动,实言而出:“不瞒大夫,当时我仍然在草原上闲逛,不知何为南北,所去何方呢?”
商容闻言更是欣喜。果然是你!
随即不再多言,径直骑马回闻仲营帐去了。
留下余晗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