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人来说,可怕的不是失去前进的力量,而是失去前进的方向,世事如此,人生亦然!
盘山氏目前就是这样一种状态,在无尽的旷野之中,丢失了本来的前进方向,火流星(取这个名字是为了致敬昆仑)可能知道它该去哪里,但是它并不能理解盘山氏想去的南方在哪里。
这就让盘山氏犯了难,想依靠草的干枯程度去辨别方向的话,肯定要走上一个漫长的距离,而依盘山氏的那点浅薄经验,要么就是依靠晚上的星星去辨别方向,可是盘山氏却完全不懂,你说一个北斗星,南斗星,怎么分辨南北,盘山氏却是不懂,若是前世的父亲在,肯定能知道,但是盘山氏显然不具备这些才能,鬼才能知道怎么依靠星星辨别,谁知道北斗星,在草原上会不会偏移,而依靠太阳的话貌似也不靠谱,太阳常规来说东升西落,然而冬日里肯定是有所偏移,而盘山氏完全不懂天象,但是目前却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说按照落日的方向定一个正西,然后去辨别出一个大致的南,向此处而去。
前世时,盘山氏总是觉得自己很是了不起,然而在重生后的今时今日,自己连辨别南北的能力都不具备,尽管自己较于前世的普通的自己,近乎超人,然而在很多方面,自己连寻常人也不如,这不禁让盘山氏的内心产生了点微妙的挫败感。
朝歌
商王文丁昨夜间做了两个梦,梦境玄奇,今日朝会特请诸位大臣解梦。
何梦呢?
梦有二龙在空中盘旋随后竟然合为一龙飞入朝歌内的宫殿,,宫殿得此龙竟然变得金光灿灿,更显威严,且此一龙者,竟有三目。
又一梦,梦见一鹿竟在草原之上彳亍,不知其何来,不知其何往,其鹿不为奇,奇特的是其鹿角竟然蜿蜒盘旋犹若山脉,文丁看见此鹿直觉身心通透,须知现今文丁虽贵为人王,然八百诸侯尽皆豪雄,现今天下,各路诸侯纷纷发展自己所属兵马,虎视眈眈,而商地虽然说论属地比起那些诸侯国都要庞大,然而诸侯之中在多来以来的战争兼并之中慢慢的融合出四个庞然大物,分其方位,封为东伯侯,西伯侯,南伯候,北伯候,个个兵强马壮,而且野心勃勃。文丁为此烦不胜烦,继位以来一直有志削弱各方诸侯的力量是以文丁虽然贵为人王,然而自称孤道寡以来,常常忧心忡忡,不得开心颜。然而见此鹿后,竟然有一种天下尽在我手的愉悦感和满足感。
文丁有感大贤入梦是以今日朝会特招群臣商议,看列为臣工能否为自己解惑,是以便将自己所做之梦说与诸臣,众位大臣听得此梦玄奇,不敢多言。然此时,阶下有一青衣大臣,见众人窃窃私语,却不呈报,是以直接走向大殿中央。
“大王,臣商容有奏。”竟是商容。
“爱卿有何事呈奏!”文丁见是商容,点了点头。商容虽然年轻,但出身贵族,其祖上乃是跟随成汤立下赫赫战功的猛将,是以赐国姓于其先祖,且商家一直以来忠心耿耿,商容少时就多有贤才美誉,是以文丁破格提拔,位列九卿。
“依臣之见,大王之梦乃贤者入梦之像!”此言一出,朝中大臣多有点头附和者。
“其梦一,二龙相会合为一龙,入庙堂而更显威严,昭示大贤如入我朝歌,那必可尊王攘夷,使王权更为稳固。而其梦二,大王见鹿心安,欣喜,可见王若得其鹿,则必可使王多年以来所愿得偿!这一点想必在座诸位大臣也都想到。”
台下诸卿无论想或是没想到也都是点头附和,而文丁听言却是心里一震,得偿吾之所愿,得偿吾之所愿,文丁心下默念。
商容见诸卿神情,随即言道:“而其关键在于,如何辨别这二位贤臣。大王乃八百诸侯共主,亿万生民的王,想来也不会轻易做梦,然此梦玄奇,更有昭示之意,想来其答案便在梦中。而大王二梦,各有其不同之处,在于,梦一,二龙合为一龙;梦二,鹿角峥嵘,犹若盘山。是以臣以为此两处奇特之处,便是昭示贤臣的特点或是本领,还有其所在!”商容话语果决,不由分说,其言犹若惊雷炸开,震慑朝堂。
文丁心下一震,急切的问道:“快于孤说明,贤才在何方?”
商容不敢违背:“若问贤才具体现在何处,大王梦中早有昭示!”
文丁不由回想梦境。
“依臣之见,现今龙臣已然在朝歌,而鹿臣恐怕还在那北原之上。”众臣闻言,不觉惊异。商容竟敢如此果决的进言,那鹿臣倒也罢了,然说龙臣在朝歌,若是大王苦寻不得,就不是你简单几句,我已指明方向找不找得到可不怪我了这些话可以搪塞的了。然而诸臣见商容神情,竟是成竹在胸,难道说,这商容竟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
此时文丁闻言大喜,然而细想之后也不免怀疑商容是在做投机之事,不过一区区梦境,虽自己贵为人王,然而多年以来,也多有荒诞之梦,然而商容如此断言,却使文丁不禁怀疑上了商容。
商容见诸人神情,也不着急,而是依然不急不缓的说道:“大王,臣下在祖父教导之下,自幼学习归藏,不曾有那堪破阴阳造化,预视未来的本领,然而多年修习,却使臣下有了超乎常人的直觉,大王若不相信臣下,可张贴告示,悬于城门之上,必有有双龙者觐见。”
文丁闻言,不由大喜。
诸臣闻言,既然这商容连归藏都搬出来了,那就没有人能够反驳他什么了。
缘何?
归藏,商之国本也!
随后文丁下旨,立即有那执笔之臣书写告示于那兽皮之上,宣侍卫之属,张贴于朝歌四门之前。
这一边,闻仲却没有像盘山氏那样直接迷失了方向,毕竟是道门中人,学道于通天圣人之下,虽以习武为主,然而基本的道法,却也是略知一二,是以,闻仲有那驾云之能,土遁之法,到那人群之中,再问路于人,不过几日光景就从那蓬莱仙岛飞到了朝歌。
因是自幼以来第一次下山,闻仲也不曾遮掩,到城门处只想去问问此城何名,却不料被守城兵士看到,惊呼仙人,才知这人世间,能驾云的道人犹若凤毛麟角。是以自远处看见城郭后,闻仲提前撤了神通,步行前自朝歌,却不料刚到城门口就看见了很多人在围着城墙边议论纷纷。
闻仲上前查看,竟是人王有梦,双龙入朝歌。
双龙,双龙莫不是金鞭?
这人王果不愧是人间气运所在,我师遣我下山,今日方至这朝歌,人王居然昨夜有梦,即便是闻仲修道多年,也不禁为此感到惊异。不过即人王有感,师门有命,闻仲正愁无入宫之机,却也不惧,旋即揭下榜来,随后就有守门士卒喝令,闻仲淡淡说道:“我便是那应梦之人!”
守门大将见其人,额生三目,面容威仪,心下惊异,不敢有违,旋即遣士卒前去上呈大王,自己则带闻仲步行前至宫中。
期间守将不敢多说半句话,闻仲有所疑问,守将也不敢回。
问得两句后,闻仲不知缘何,这守门之将,竟不回答自己所言,修道五十载,这人间之事自己又知多少呢。虽在仙岛自己学那排兵布阵之术,然而终有自己不知的地方,闻仲也不多言,默默跟随即可。
这边大殿之上,闻听有士卒来报,有人揭榜而来,自称是那双龙之臣,台下文武俱皆惊叹不已,商容确实成竹在胸,倒也无妨,只是文丁不由不喜:“速速宣入殿来。”旋即又道:“不,寡人亲自去迎。”
随即带着诸大臣,宫门相迎。
这边闻仲二人刚刚走到宫门口,却见有一人遥遥领先,其后百人跟随,直直的向宫门跑来,闻仲听守将言此乃大王,心中瞬间五味杂陈,不知该开心好,还是悲伤好。
文丁遥遥看见那宫门伫立的二人,心下愈发激动,便更加急忙的跑到宫门前。
文丁气喘吁吁地赶到宫门,毫无人王气象,闻仲看着这样的人王,心下大为感动:“山野道人闻仲见过大王。”
“快快免礼。”
文丁目光灼热的看着闻仲,细细打量,观其额上三目,心下大喜,正是应了那三目金龙。
“道长此来,何以教我!”
闻仲闻言,微微思量:“大王,臣自拜入金灵圣母门下,五十年间,除却修习道术,锤炼武艺之外,尚被教授那定国安邦,排兵布阵之术。今我师遣我下山,辅佐大王,是以才来此朝歌。”
顿了一顿:“贫道自下山以来,虽一直以驾云之术,然贫道有那神通,即使身在云上亦可了解民间民情。当今时代,四方诸侯豪强,外部兵乱不断,朝中每况愈下,正是生死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绝于内,操戈之臣有志于外者,是以我大商王朝尚能持续。”
此言一出,文武大臣瞬间哗然,文丁不见喜怒,挥手喝止,倒是那紧跟文丁,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乙倒是兴奋起来。
即便秋冬,烈日依旧灼灼,文丁在这烈日下,犹如猛虎睁开巨目。
闻仲虽见众人神情,然其性格果敢忠正,自然无惧:“想我商自成汤开天以来、后经太丁、外丙、仲壬、太甲、沃丁、太庚、小甲、雍己、太戊、中丁、外壬、河亶甲、祖乙、祖辛、沃甲、祖丁、南庚、阳甲、盘庚、小辛、小乙、武丁、祖庚、祖甲、廪辛、康丁、武乙、及至文丁,已有二十九位人王,想那伏羲,神农,轩辕,也不过几十代而亡,而今之世,天下纷争兼并,已有乱世之兆。”
商容闻言大惊,顾不得什么双龙之臣,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满脸的怒容:“还有妇好,合计三十位人王!”
文丁闻言,回首看了看商容,示意无妨。
后首又有大臣上奏:“而今天下歌舞升平,四方诸侯俱皆臣服,何来的乱世之兆,虽有鬼方等戎狄或有叛乱,然天下俱安,又哪有那乱世亡国之兆呢?你又言那伏羲,神农,轩辕不过几十朝,不过些许危言耸听之语而已。哈哈哈”众臣闻言也不由大笑,嗤笑那闻仲。
然而文丁却是目光灼灼,直视闻仲。听得众臣嬉笑,挥手喝止。
闻仲不知妇好竟也能被商王朝奉为王,不知这些大臣为何嘲弄自己,他不知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天下此般,这些大臣还能装作没有看到一般,一味的粉饰太平,又有什么好处呢?
文丁却懂,乙也懂,商朝以军功定爵,自成汤以来,凡有爵位者,直至今日,又有几个家族的爵位还能留存,商家算一家,然后呢?西伯侯的姬家?缘何?天下不过这么大而已,再多的利益也是有限的,而当人想要更多的时候,只有一个办法,纷争兼并,是以诸侯国自八百诸侯,及至今日,还有多少。是以这些大臣没有谁愿意别人来分自己的利益,自然是不愿意打仗,要他们去过先祖那般,每天宵衣旰食,壮大大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更大的地盘?更多的财帛?不会吧?现在他们拥有的已经够多了,美俾作舞,美酒作陪,何必寻那苦日子去。
然而文丁却不做此想,然而却不好直接驳斥众臣,全杀了?换一批人还是一样,且,这一批人跟随自己多年,更加好掌控。
而当自己能够掌控他人的时候,就不得不给与更大的容忍度。
文丁思量片刻,哈哈大笑:“道长之言发人深省,孤倒是要驳斥下诸位大臣了,想我成汤以来,是有几十代了。如今天下虽安,孤等却不得不心怀忧虑,如此大商方可千秋万代。”
文丁既出此言,诸位大臣也不敢再言其他。
只有那商容依然愤愤不平,无他只因闻仲未将妇好列入商王。
文丁接着说:“刚听闻道长所言,孤深感道长才德,道长即知孤梦,不知道长可愿辅佐与我,共与孤治理天下,安顿生民。”
闻仲虽有太多不懂,却也不在多言,师命自己下山辅佐人王,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其余的待以后再说。于是肯定的回复了商王。
文丁闻言大喜:“今双龙之臣已入朝歌,鹿臣何远兮!从,今日祭祀,商容辅佐!”
身后大臣闻言大惊,国家之祭祀,可不比寻常,然而今日文丁竟然如此下旨,足见文丁对闻仲的重视。
文丁不理会众人反应,上前拉着闻仲的手:“孤拜汝为上大夫,只对孤负责,随孤来,孤有很多话要对你讲。”
文丁确实有太多话要讲,然却不是与今天的闻仲,闻仲还需要很多的历练。
闻仲受宠若惊,随文丁而去。
其后商容,也顾不得计较闻仲之前将妇好未归为商王的事了。现在的他兴奋不已。你道缘何?
国家大事,惟祀与戎!
文丁的决定注定今天是繁忙的一天,从已然顾不得其他,如此匆忙的祭祀,足够自己忙的了。
随即喝令众人,使诸位大臣自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分工分责,诸位大臣或准备礼器,或采购三牲,或捕捉山贼土匪以作祭祀,或联络舞女,或准备染料,等等各有分工其他。
这边商王得金龙,那一边的北原,盘山氏依然在骑着火流星,四处奔驰,他早已迷失了方向,只追着太阳而前行。然至此时,太阳缓缓西落,又与上午的方向发生了些许转变,盘山氏已然沙雕。
卧槽,老子要往哪里走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