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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换身份马氏兄弟

    话说云卿三人正在商议人皮面具之事,突然来了两个人,三人转头看去,只见来人是两个女子,走在前面的是晏小素,另一个叶仇觉得十分眼熟,上次来茶楼的时候见过一次,但想不起来是谁,此人就是老爷的孙女刘香儿,听说今天有很多人会来这里,其中包括叶仇,所以她就一直等着,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后院那种场合晏小素不方便出现,所以云卿让她在厢房里等着,正好和刘香儿在一起,虽然她不会说话,但可以写在纸上,两个人也算有伴了,过了好久,大门被敲响,云卿去开门,叶仇总算来了,从叶仇进来之后她就一直注意着,刚才在后院人太多,所以不方便说话,现在他们三个跑到这边来了,本来想出去,但是一听他们又在商量大事,所以也没敢打扰,后来听见云卿说要着人皮面具,她心中一动,这方面她还了解一点,正好借此机会认识一下这些人。

    她来到叶仇面前施礼道:“小女子见过恩公!”

    三人一愣,叶仇满头雾水,问道:“恩公?这称呼从何而来?”

    刘香儿说道:“公子难道忘了吗?五个月前你到我家里借宿,我于帘布之后与公子第一次见面,后来又从两个贼人手里把我救了,未来得及感谢就不辞而别。”

    叶仇仔细想了想,这回终于想起来了,随后大惊道:“原来是你!可是你住的地方离长安城这么远,怎么你也在这里呢?”

    刘香儿嫣然一笑:“恩公有所不知,是我娘把我送到这里来的,我现在和爷爷住。”

    叶仇点点头,把头低下一言不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刘香儿问:“恩公就不想知道我住在哪里?我爷爷是谁吗?”

    叶仇一愣:“我知不知道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吧?”

    刘香儿也不见外,拉了把椅子坐下,然后说道:“说得也是,那就不提这个了,我刚才听到你们说要找人皮面具,我正好认识一个人,她就会做人皮面具,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三人心中一动,云卿忙说:“那好啊!我们正要起身呢!”

    随即,他们五个人离开了茶楼走到街上,刘香儿带着众人走了好几条街,最后到了一家商铺,大伙抬头一看,只见里面卖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面具,但都是铜制的,或者木制,形态不一,有狐狸、老虎、夜叉、骷髅、各种样式皆有。

    铺子里还有几个客人,他们来了之后,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立刻走出来,此人四十岁左右,长相一般,稍微有点发福,右手拿着绢帕,两眼贼光闪动,妇人来到门口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目光转向刘香儿:“哟!姑娘,你又来了,怎么?这次也只是看看吗?”

    刘香儿指了指身后的叶仇等人说道:“当然不是,我把财神爷给你带来了,听说你会做人皮面具,所以想麻烦你帮帮忙。”

    妇人看看叶仇他们,眼神里似乎有些看不上,摇摇头说道:“哎呀,我这里确实有你们想要的,只是怕你们出不起价钱。”

    听到此话,云卿心里生气,压住火气问她:“不知是什么价格?”

    妇人张开手伸出五根手指:“一张面具五十两,你买得起吗?”

    云卿微微一笑,把手伸进背后的包袱里划了几下,那是他当初在罗刹山顺手牵羊摸来的,里面全是金银财宝,珍珠玛瑙不计其数,最后拿出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来,虽然是白天,但珠子散发的光芒依然清晰可见,那妇人一见此物便双眼发直,眼睛都挪不开了,云卿把珠子扔过去,妇人急忙接住,就跟接到圣旨一样,云卿说道:“这回够了吗?”

    妇人一改之前的态度,又作揖又行礼:“够了够了!哎呀三位公子真是活财神啊!快里面请!”

    云卿最看不惯这种人,只认钱不认人,谁有钱就对谁好,他心里也来脾气了,把手张开拦住叶仇和唐翎,看了看地上说道:“我说,这地上灰尘这么多,我们三个能进这么脏的地方吗?赶紧给我扫干净!”

    妇人急忙把夜明珠放好,点头道:“公子说得对!我这就打扫!”

    说完拿着扫把开始扫地,一直扫得吹口气都吹不起来半点尘土才停下,又进屋换了件干净的衣服穿上,然后这才回来,对三人行礼道:“三位公子,请进吧!”

    云卿眯着眼看了一眼地上,随后目光转向门槛,眉头一皱说道:“这门槛太高了!少爷我的脚可抬不了那么高,给我修低一点!”

    妇人没有生气,急忙点头答应,进屋拿了一把斧子,把门槛整个废了,累得她满头大汗,把斧子往旁边一放,然后笑脸相迎:“公子,您看可以吧?”

    云卿四下看了看,没什么茬可以找了,于是点点头进了屋,其他人紧跟其后,三人到了里面落座,妇人连忙献茶,云卿问她:“你这里真的有人皮面具吗?”

    妇人点头:“公子,这你可算问对人了,要说长安城那就太大了,我不是自夸,这南门一带,要论手艺活,还没人比得上我,我做的人皮面具,神仙也分不出真假。”

    叶仇不太相信:“哦?真有这么厉害吗?”

    妇人满脸自信,从木架上拿下来一个小盒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大伙仔细一看,只见那是一张类似黄纸的东西,妇人说道:“这人皮面具并非真的用人皮制成,当然用真人皮的也有,大部分都是替代品,也有用动物皮的,不过要说最接近人皮的那就是猴子皮了,而且必须是活了五年以上的猴子,我这里就有一副猴子皮囊,做三副面具足够了。”

    云卿心中高兴,马上说道:“那好,你马上开始,越快越好。”

    妇人道:“公子,要做面具不是难事,但你得告诉我想要什么样的,是男是女,是丑是美,最好有个参照,不然我怕做完之后你反悔不要了。”

    云卿一想也对,但其实什么样都可以,主要是混进将军府而已,这时,唐翎突然指着门外说道:“就照他们三个的样子来做如何?”

    妇人看了看他指的方向,只见对门的大街上有一个卖水果的摊子,在那里有三个年轻人,长得都差不多,相貌平平无奇,估计是三兄弟,妇人一看就笑了:“他们三个是马氏三兄弟,老大马承,老二马肃,老三马硕,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爹娘早死多年,他们当中只有老二马肃念过书,多少有点文化,靠贩卖水果为生,日子过得不怎么好啊。”

    叶仇点点头:“就他们了,三副面具就按这三兄弟的样子来做。”

    妇人一笑:“既然财神爷说话了,那我当然照办,三位放心,绝对一模一样。”

    云卿问:“多长时间能做好?”

    妇人伸出一根手指:“只需一天即可完成,明天这个时候三位就可以来取了。”

    面具的事又着落了,他们离开店铺往回走,让刘香儿和晏小素先回去,他们三个直奔马氏三兄弟的水果摊去了,这里摆摊的不止他们,旁边还有好多,但奇怪的事,他们这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只是看看就走了,三人到了摊前停下,这三兄弟一看来人了,马上笑脸相迎,老大马承立刻说道:“三位少爷!买水果吗?都是刚摘的,可鲜了!”

    云卿拿起一个桃子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于是说道:“是挺新鲜,怎么卖的?”

    马承说道:“咱这都是自家种的,十五文钱一斤。”

    闻言,云卿一皱眉,马承见此赶紧又说:“您要是嫌贵的话那就减去五文,只要十文。”

    唐翎一笑:“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嫌贵,是嫌你卖的太少,这样吧,我们给你五两银子一斤,你这整个摊位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听到此话,马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其他两位也大吃一惊,老二马肃忙问:“三位,你们是在开玩笑吧?五两银子一斤?谁敢这么喊啊!这和抢钱没什么区别啊!”

    叶仇说道:“我们可没开玩笑,这是真的,你们快称一下,看看有多少。”

    马氏三兄弟围在一起交头接耳,老三马硕说道:“二位哥哥,咱们遇到大财神了!”

    马承道:“估计是老天爷看咱们太惨了,所以才这么安排吧。”

    马肃笑道:“管他怎么安排,我看这三个人不是有病就是钱太多没地方花,咱们就卖给他五两银子一斤,有钱干嘛不赚呢?”

    这时,云卿说道:“我说你们到底卖不卖啊?”

    马肃赶紧说道:“卖卖!当然卖!我们这就称!”

    忙活了好一会儿才称完,摊子上一共有四十八斤水果,按五两银子一斤来算,最后就是二百四十两,云卿从包袱里划拉出一把东西,分别是三颗珍珠和一支金钗,拿去当铺至少也能换五百两,全都给了这三兄弟,三人欣喜若狂,不知如何感谢是好,就差没跪地磕头了。

    这时候,云卿又说:“你们听着,这摊水果我们买下了,但现在不要,还存在你们这里,另外,我还有个要求。”

    马承拍着胸脯说道:“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只要是我们三个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云卿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搬出长安城,越远越好,一年之内不要回来,这些银子也足够你们生活了,另外,你们还得改名换姓,也是一年之内不能改回来,你们能做到吗?”

    三人毫不犹豫点头,马承说道:“小事一桩,莫说改名,就是跟着三位少爷姓也行!不就是搬出长安城吗?我们早就想走了,只是手里没钱,行了,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今晚就走,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他们刚要走,叶仇突然说道:“等等,你们住在哪里?”

    马肃指了指右边:“往那边走半里地左右,街口有条小巷子,我们就住那里面,也不怕三位笑话,最破的那个房子就是我们的。”

    叶仇点头:“那好,你们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家吗?”

    三人摇头:“那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顶多就是几件衣服而已,那强盗都不愿意去我们家。”

    唐翎一笑:“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不用回去了,以后那间房子我们三个住,你们现在就可以出城了。”

    马承心中疑惑:“三位少爷,原谅我多嘴,你们为什么要住这么破的地方呢?”

    云卿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把钥匙留下,你们上路吧。”

    马承苦笑一声:“哪有什么钥匙啊,也没人看得上我们家,平时都不用锁门的,反正也不会有谁进去,顶多也就是去后院摘几个果子。”

    马肃说道:“几位,如此说来,那我们就告辞了。”

    三兄弟就此离去,叶仇他们推着车把这一摊位的水果都搬回那三兄弟的家里,到了之后一看,果然很破旧,这里是一条胡同,大门没有锁,一推就开,屋里十分简陋,桌椅板凳都有破损,房子不大,有两间屋子,一间用来睡觉,另外一间干什么都行,地上积满了灰尘,踩一脚都得陷下去半寸深,房顶有四个大洞,好在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一刮风,那根本睡不着,下雨了还漏水。

    推开后门就是一个小院子,这里种着十几棵树,都是桃树,有几棵已经被摘完了,剩下的还挺多,见此情况,三人不禁感叹马氏三兄弟的生活艰苦,仅靠这几棵桃树才能活下来,某种意义上,这些桃树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了。

    粗略打扫了一下,三人坐下来商量之后的事,云卿说道:“等明天面具做好之后咱们就得换一个身份了,我们要代替那三兄弟,到时候再想办法进将军府。”

    随后,他们关上门回了茶楼,后院的众人已经散了,这里也已经作出决定,由道剑尊和绝心剑去打探侯爷府,三人各自把兵器和应用之物带好,向大伙说明情况之后又走了,这回张半斤跟着去的,叶仇也没拒绝,四个人又回到破屋子里,先把房子修好了,用几块木板把洞补上,随便扫了那么几下也就行了,现在一切就绪,就等面具做好,然后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