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赵海!”
河岸之上,秦理正提枪追赶赵海。
先前借由胡泰来相助,赵海发现了正仓忙逃窜的赵海。
那会儿,赵海正乘了小舟朝河岸赶去。
秦理当机立断,从盐船上跃入水中,借由小舟荡到河岸。
当他登岸之时,那赵海早已上岸,逃了数十丈远。
秦理立即提枪追去,他的速度极快,不消片刻便追至十丈之内。
却是在这时,赵海回头张望,正瞧见秦理。
赵海当即撒丫子逃窜,同时召唤身边的鲲鹏帮众上来阻挡。
秦理自不会将这些喽啰放在眼里,三两枪便解决了他们。
可赵海已趁着这时机,又飞奔逃了十来丈远。
秦理又提枪追去,他的速度本就快过赵海,再加上现在赵海惊慌失措,影响了逃离步伐,双方的距离在越缩越短。
眼看着就要追上,那赵海又忽地扭身,抛来一柄短刀。
那短刀朝秦理飞来,秦理自要闪躲。
只这一闪躲的工夫,赵海又飞奔了数丈之远。
“站住!”
秦理正要追去,忽地看见,那赵海身前,突然出现几个锦服男子。
那几个男子显然是冲赵海而去,一抵到赵海身前,便飞身朝赵海扑去。
秦理定神一辨,登时认出那些人是李佑身边的侍卫,他们所穿的服饰,与胡泰来一模一样。
“咦?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李佑来了?”
秦理颇有几分疑惑,因为此行跟来的王府近卫,本只有胡泰来一人。
无论如何,这些人是友非敌,这是十分明确的。
那几个侍卫飞扑向赵海,阻住了赵海逃离的线路。
赵海倒也机灵,很快闪身躲开,扭转方向朝侧面逃去。
高速移动中骤然转向,赵海的速度已慢了下来。
趁此时机,秦理已提速追了过去。
两人距离近一步缩短,眼看着就要追上。
当双方只差一丈之遥时,秦理猛地飞扑上去,出枪突刺,朝赵海后背戳了过去。
这一枪若是刺中,赵海便再没有逃生可能。
但当此千钧一发之际,赵海仿佛脑后长眼般,忽地顿步侧身,又避开这一枪。
他虽躲过致命一击,但也被逼停下来。
赵海显然不想恋战,很快便又要逃开。
而此时秦理仍飞身在半空中,毫无追击手段。
可他旋即压枪向地上撑去,并以那银枪为支点,顺势在空中翻了个身。
秦理的身手实在矫健,只在一瞬之间便完成了飞身突刺到收枪转身的一整套动作,而当他站稳身子时,那赵海还未及得上逃离。
“站住!”
秦理又一枪刺去,逼得赵海不得不急停躲避。
双方一个出枪,一个躲避,接连过了数招。
秦理的身手毕竟强过赵海不少,接连强攻之下,赵海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一番交手,那赵海显然是看出双方实力悬殊,连躲带退,已有了逃离之势。
可秦理自不会给他机会,接连出枪,封锁其逃离路线。
眼看赵海想要朝左逃离,秦理出枪左刺,朝赵海左肩而去。
这一枪只是试探,多半是刺不中人的,那赵海只要稍一侧身,便能闪躲开来。
可赵海却并未避让,而是忽地扬起右手。
他那右手之上,亮晶晶竟是藏了一枚暗器。
那暗器闪过银光,秦理登时心下一紧,这家伙是想拼了受伤风险,掷出暗器。
秦理自不会叫他得逞,刺出长枪的同时,错身闪躲。
果然,那赵海右手已然挥出,那暗器闪着寒光朝秦理飞来。
好在秦理错身闪躲,逼开这暗器。
翻身之际,秦理隐约感受到长枪挑中对方左肩,但却并未刺身,只堪堪自他肩头划过。
无论如何,对方已负了伤。
但这一翻身,秦理的脚步已被打乱,他旋即翻身定住脚步。
待他再度抬头之时,赵海已藉由这片刻功夫,又逃离开来。
“站住!”秦理怎会善罢甘休,立时提枪飞跃出去。
可正当他将要追上赵海之际,前方忽地飞出个红影来。
紧接着,一道长鞭疾驰而至,正击中慌忙逃窜的赵海。
那赵海先前被刺中一枪,本就带了些伤,这会儿又负伤逃窜,再没有顾得上突然杀出的这一鞭。
他被那长鞭抽中,整个人像是个陀螺般,竟被抽得在空中翻了个身,摔倒在地。
“哪里跑!”
娇滴滴的厉喝声紧随而至,沧阳飞身跃了上来,一脚踩在赵海身上。
秦理也已冲了上去,一起制住赵海。
“沧阳县主?”
方才那一鞭挥来,秦理早就认出这红衣女子乃是他的徒弟沧阳县主,这会儿见赵海已无逃脱可能,这才惊叫出声。
“你怎么来了?”
秦理印象里,沧阳这时候本该在齐王府才对。
“秦理……”
大老远,又传来李佑的呼喝声。
看到李佑疾疾奔来,秦理自是想明白一切:方才那些侍卫,包括现在突然杀出的沧阳,都是李佑带来的。
“齐王殿下,你怎么来了?”秦理看向李佑。
李佑的脚步,似有些踉跄,快步奔走之时竟还单手捂着额头,似是方才磕伤了额角。
他拼了命跑了过来,见到赵海已被制住,这才长舒口气:“终于捉住这小子了。”
见李佑没回话,秦理又追问道:“殿下,你这是……”
李佑已抬手打断他道:“我不放心,便带了侍卫过来看看,正巧撞上你追击赵海,便派了侍卫来帮忙。”
“侍卫?”秦理好奇望了沧阳一眼,又看着捂额作痛苦状的李佑,心里冒出了无数问号。
却见李佑又朝沧阳瞪了一眼,那沧阳顿时就像只发了瘟的母鸡般缩了脖子,嘴里嘟囔起来:“我……我是想亲自捉住这小子,好报当日他踹我一脚之仇……”
李佑冷哼了声:“他踹你一脚,你今日也给了我一掌,将我推到树上撞了一头的包,我又找谁寻仇去?”
听了这话,秦理才发现李佑的身上满是灰尘和枯叶,额头还淤青了一块,倒真像是跌撞在了树上,闹了个一身的伤。
那沧阳已噘着嘴搓起手来,一脸歉疚道:“哎呀,我好歹也亲手抓住这恶贼,也算是将功折罪了,是不?”
她又一指地上的赵海:“咱们还是赶紧审问这小子,兴许能问出那崔浩的罪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