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派炸弹部队进驻运盐船,又要派高手捉拿赵海,而且人数又不超过二十人。
这难度可不小。
炸弹部队要负责押运、使用陶瓷炸弹,自然是越多越好。
那就只能尽可能精简捉拿赵海的人数。
想来想去,身边身手最好的人就是秦理,李佑只能找上他了。
到了历城县公府递了名帖,那看门的老头儿很快就将李佑迎进了府。
自打第一次误将李佑关在门外,这老头儿每回见了李佑都很热情。
“县公正在院子里练武呢,殿下请进!”
进了院子,李佑大步朝演武场而去,反正来这县公府十趟,至少有八趟都得直奔演武场。
那秦理跟个疯子般,一日不练武就不舒坦。
正闷头朝里走着,李佑忽地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叫喝:“殿下小心!”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似是有一道亮光一闪而过。
李佑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身后侍卫腾地闪身到了自己身前,将自己前方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李佑正自奇怪,拨开侍卫探头望去,却见侍卫正前方丈许远的地上,竟插了几支刻了花纹的暗器。
那暗器的形状着实古怪,乍一看去倒像是女子的配饰,但那配尾端,却是打磨得锋利锃亮,显然是伤人之器。
侍卫们仍是严阵以待,李佑已探头朝前望去。
却见前方大老远处,秦理已跑了过来。
“你没事吧?”秦理一脸紧张。
他的脖子上,还挂着块黑巾。
李佑怔了一怔,这才指向地上:“这不会是?”
秦理已望着地上的暗器直拍胸口,作唏嘘状:“好险,未伤到人……”
果然,这莫名其妙的暗器,竟是他秦理发出的。
李佑懵了:“我说你功夫没练到家,何必学人家蒙眼发暗器?”
他那脖间黑巾显然是蒙眼之物,想是这家伙为了习练暗器所做的准备。
秦理这才讪笑两声,指了指距离李佑周围的几处木桩:“本是冲着这木桩去的,却是没想失了手……”
那木桩并非固定,而是用绳索拴住,可随人拉动而移动,想是这家伙正在练习听声辨位之类的本事,用布蒙了眼睛,叫旁人拉动木桩练习暗器。
李佑从地上捡起这暗器,好奇道:“你好端端一个男子,弄这娘儿们兮兮的暗器做什么?”
秦理虽然年纪不大,还算不得男人,可这家伙素来以男子汉自居,可从没什么特殊癖好。
听了李佑的抱怨,秦理又连连致歉:“是我疏忽了,本来这不趁手的暗器,就不该蒙眼习练……”
秦理的身手,李佑是清楚的,虽说蒙了眼,但他的耳力很是惊人,只凭听觉都绝不会脱靶。
那日隔了老远,凭一块石子打中沧阳手中匕首即是明证。
看来,问题出在这奇怪的暗器上了。
李佑再细看这暗器,发觉这压根不能说像女人的配饰,这根本就是女人的玩意儿。
这东西应该是女人的胸针或是耳坠之类的东西,上面五彩斑斓錾刻着花纹,煞是好看。
李佑将之递还给秦理:“这东西,该不会是你用的吧?”
秦理连连摇头:“自然不是……”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这是沧阳县主自制的暗器……”
“沧阳?”李佑好奇,“她哪里会什么暗器?”
秦理又尴尬一叹:“自那日见我使了这暗器手法,沧阳县主便一直缠着让我教她。”
“你教就好好教嘛!”李佑没好气道,“你捡几颗石子做暗器教她便好,为何非得用这东西?”
这配饰花里胡哨,形状又极不规整,重心极难把握。
便连李佑这外行人都能看出,这种重心偏离的东西,是不适合作暗器的。
君不见那按期多是左右对称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飞行之时不会发生方向偏离,才能精准控制弹道。
可这东西,一看就没有作暗器的“天赋”。
秦理耸了耸肩:“我是想用形状规整的石子教她,可她嫌那石子太平平无奇,又不够精美。便取了这发饰打磨得尖锐锋利,说要用这东西来作暗器,才符合她的女侠身份。”
李佑的眉头抖了两抖,那丫头,当真是天马行空。
好好的武艺不学,竟想着玩些花活。
秦理继续道:“既然要教她,我自己总得琢磨明白。”
他又将那“暗器”扬了扬:“所以我便取了她这暗器,先拿回来练练手。”
李佑翻了个白眼:“你要练便好好练,蒙眼做什么?”
你这一飞镖差点没给我扎死!
秦理苦着脸委屈道:“我打小就是这么练暗器的,睁了眼练太没难度了……”
这就是高手么?
李佑气笑了,摆摆手:“不提这事了,今日来是要找你帮忙的。”
他连忙拉过秦理:“我想请你帮个忙!”
他三言两语将捉拿赵海的计策说了出来。
“总之人要少,身手要好!”
秦理一听便来了兴趣:“那简单,这事我跑一趟替你办了,定保证将那赵海擒了来!”
李佑点了点头,秦理出马,想是问题不大了。
“那好,我会派胡泰来与你接应,他对那赵海更为熟悉,届时你与他配合,找出赵海,将他生擒住!”
胡泰来身手虽然一般,但他观察力十分敏锐,而且与赵海打过数回交道。
有他在,便能从敌军阵中找出赵海。
同时,胡泰来对那陶罐炸弹的用法也较熟悉,也省了再派人指挥亲兵施放炸弹。
本来李佑是想亲自登船指挥的,可考虑到自己实在身手不济,上去了不过是个累赘,他也没贪这份功劳。
倒不如将这事交给秦理和胡泰来,想是已无大碍。
与秦理约定好明日傍晚登船,李佑便乐悠悠回了王府。
到府时已是天黑,韦敏几人早早地迎候在前院,伺候了李佑进府。
还没走到殿厅,韦敏便已好奇问道:“殿下今日又和沧阳吵架了?怎么见她今日回来时一脸不悦,而且身旁还有几个亲卫押运……”
“听沧阳说,殿下是嫌她聒噪吵闹,特意派了人押犯人一般押她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