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齐王殿下!”
几百号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去,整齐拜倒,向李佑行礼。
“都平身吧!”
李佑的声音听起来平易近人。
众渔民初见这位齐王殿下,难免心下紧张,依次起身之后,个个垂首耷眼,不敢朝前相望。
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几日吃饱穿暖,过上的好日子,全都拜这位年轻殿下所赐。
他们都是穷苦百姓,当然感恩戴德,此刻心中都憋着一股劲儿,要拿出真本事来报效李佑。
李佑望了一眼四周,随后轻笑道:“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召了你们这一大帮子人来,是有任务要交托下去。”
众人屏气凝神,等着接受指派。
李佑淡笑道:“本王打算成立一个捕捞小组,让诸位能够一展才能,在这济水附近河道里捕捞鱼鲜,大家觉得如何?”
渔民们一听,登时欣喜起来。
他们最大的才能便是捕捞鱼鲜,加入这捕捞小组,便能物尽其用,发挥自己最大能力。
欢欣鼓舞之下,众人放开了束缚,相互议论庆贺起来。
“静一静,静一静!”
李佑再度抬手,制住了现场气氛:“武大郎出列!”
武大郎方才还在与身后人庆贺,听得这声叫唤,立即往前迈了一步,将身子一挺,扯了嗓门吼了句:“小人在!”
“不错,很有些精气神!”
李佑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本王就暂任你做这捕捞小组的组长,你要带领组员四下捕鱼,为我庄园创收!”
武大郎将手一拱,学着侍卫的架势躬身行礼:“小人领命!”
李佑朝身旁的大船一指:“这艘大船,就是本王特意为你们所改制的捕鱼船。”
“捕鱼船?”
一听到这艘大船是用来捕鱼的,武大郎登时目瞪口呆。
而他身后的渔民们,也惊得全愣了住。
片刻之后,现场一片哗然。
“啥?这大船是用来捕鱼的?”
“俺还道这是拉货行商的商船哩!”
“对嘛!这么大的船,拿来捕鱼是不是太夸张了,那小溪小河里能驶得进去么?”
渔民们很是不解,为何李佑会专门改制了艘这么大的渔船。
他们打渔,素来都是乘的小渔舟,那小舟机动灵活,便于操控,随时下网捕捞也极是便捷。
反倒是这大船,驶到河中连调转个船头都麻烦无比。
用它来捕鱼,实在太过笨重了。
武大郎已蹙着眉头分辩起来:“殿下,咱们渔民都有自带的小船,用那小渔舟打鱼便已足够,无需殿下再费心提供渔船了。”
他这话已说得足够客气了,若当真照实说,李佑这分明是外行指挥内行,胡乱安排!
李佑却是一脸自信,此刻他刚刚从那大渔船上收回满意目光,颇为自得道:“本王这渔船,可比你们那些小渔舟好用得多。”
他一指船身侧翼:“你们看,在这渔船侧方留了升降舱位,你们可以将小渔舟安置在大船上,当进入小河小沟里时,便能将小舟放下去,同样能灵活捕鱼。”
众人随着他的指引望了过去,果真见到那船身侧方斜悬着两只小舟。
李佑继续道:“大船自有大船的好处,上面可以承载更多渔具,远航之时也不惧风浪。”
“远航?”那武大郎已摸着后脑好奇,“殿下,咱们不过是捕鱼而已,用不着远航吧?”
李佑哈哈一笑:“当然需要远航了……”
他笑着解释:“咱们这捕捞组,可不止在这附近小河里捕鱼,将来是要河道,甚至是海中捕鱼的。”
“大海?”听得这话,渔民们又发出阵阵唏嘘。
这里大半都是在海边迁过来的渔民,自然知道那海中风浪有多大。
但渔民们没有大船,多半只是沿着海岸,在近海中捕捞,绝不敢深入海中。
这样一看,这艘大船倒是比小渔舟有用多了。
李佑接着道:“这艘大船上,还设有数个大舱,里面安置有生活所需的一应设备。你们外出打渔时,便可住在船上,一路捕捞。船上也有专门放置渔获的大池,你们捕捞上来的鱼也可临时收置,一路运回庄子里。”
“嚯!”
听到这般介绍,渔民们纷纷侧目,朝那船上观望而去。
渔民们四下打渔,当然有过在渔舟过夜的经历,不少人还曾吃住在渔船上。
但他们印象里的“吃住在渔船”,不过是在船舱里铺张摊子,在里面睡上一觉。
和这种专门设有供人休息的房间床铺,全然不是一回事。
已有人惊呼起来:“在这大船上歇息,怕是能睡个美美的觉了……”
又有人大笑起来:“甚至不用起早摸黑出船下网,咱们就睡在船上,眼睛一睁便能捕鱼!”
经李佑一解释,这艘大船已由最初的捕鱼舟,演变成了捕捞组的移动据点。
性质功用发生了变化,渔民们对它的看法,自然也发生变化了。
若单单用它来捕鱼,的确存在许多缺点。
可当它是渔民的临时据点,那它可就太香了。
李佑又指着那大船:“大家想不想现在就登上船去,看看我给大家准备的新式渔具?”
众人早翘首以盼了,哪里会不答应?
“想!”
虽不整齐,但众人歇斯底里的积极性,已然表露。
李佑笑着迈步,当先引领众人朝那船上登去。
武大郎引着渔民们跟了上去,方才走了两步,就听到那马车中传来声急匆匆的叫嚷声。
“喂,李佑,等等等等,带上我啊!”
这声音娇滴滴油腻腻,媚得能挤出水来,显然是个女子。
众人一听登时愣了住,有人不敢张望,也有人低着头偷偷打量。
马车中传出噔噔噔的脚步声,随后便走出个一身红装的飒爽女子。
武大郎已认了出来,那分明就是上回救了他性命的沧阳县主嘛!
沧阳大步钻出马车,随即朝李佑追身过去:“喂,你方才说要带我一起去船上看看的,怎么说话不算话?”
跑到李佑身旁,她又侧着头打量起那艘大船来。
“咦?这船好生气派,似乎是用官船改制的吧?”
“水许号?这是个啥意思嘛?”
“为何要取个这么难听的名字呀!”